11、横滨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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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吓了我一跳呢…原来悟酱什么都知道！”太宰治一脸夸张的看着我。
在他睁大的眼神中，我读到了阴谋的味道，果不其然——
“那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和受害者的孩子做朋友呢？…还曾经为了他和我闹掰过……”
戏精一脸好奇。
“……”我沉默了半晌，慢吞吞的说，“我当时只是单纯觊觎他的美色而已。”
假的。
戏精凑到我面前，委屈巴巴道：“是我不好看吗？你居然在外面看别的狗！”
精致到没有一丝毛孔的细腻皮肤在我的瞳仁中扩大。
我面无表情的奉上三连：“你好看，我没有，别瞎说。”
戏精撒泼：“嗯～我不管，你就是有别的狗了！”
“严格来说，我的性取向为人，不是狗……”我严肃的纠正他，在酒吧中出现某种异样情况时，抬手按住太宰治，“好了，别闹了，他们要开始了。”
已经太宰治一秒收回所有的情绪，鸢眸冷冰冰的透过帷布看向舞池。
随后——
“啪”的一声，灯光熄灭。
眼前骤然陷入一片黑暗，却并没有惊慌的尖叫声传来。
诡异的平静一直在持续着。
我闭上眼睛。
不同形态的气息在脑海中汇集，逐渐构造出一个酒吧的三维模型。虽然浑浊的占据大多数，但问题也同样明显。
酒吧地下还有一层，里面有熟悉的人，是那两位小姐姐。
她们的气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移动过一次，应该是处在昏迷的状态吧！而且为了防止“货物”逃跑，旁边看守的人也有很多。
“去吧，悟酱。”太宰治从后面推了我一把。
我回过头。
在夜色的掩映下，他的半边脸陷入阴影中，看不甚明，唯独嘴边凉薄的笑意十分明显。
“你不去吗？”我迟疑的问道。
太宰治仍倚在沙发的靠背上，手中透明的酒液在轻微的晃动中溅出少许：“…这是悟酱自己的事情，得留出自行解决的空间，我就不方便介入了。”
在我的沉默中，太宰治放下杯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到：“再者，悟酱也早就想找个机会摆脱我单独行动，与其费尽心思，不如我主动配合，这才是共赢——”
“你说，对吗？”
少年洞悉人心的能力令人恐惧，果然，成为他的敌人，比成为朋友更可怕。
前者，步步受限；后者，没有秘密，无论何种情况，都是那么的可怖。
我思忖片刻，皱眉问道：“…可是…太宰君就不怕我会破坏你原本的计划，使整个事情的走向变得不可控起来吗？”
太宰治揉了揉眉心，夸张道：“悟酱如果想出手的话，的确会让人头疼啊……但没关系，反正不是现在，也就不用在意，没准儿真正那个时候悟酱就不用面对我啦！”
少年的话语中透露着些许为难，可脸上的表情确却是一如既往的尽在掌握。
我不禁陷入更深层次的沉默。
太宰治的话语中包含的信息量巨大。
且这种突然摊牌的说话方式的确让我有些不适应，心思在这一刻愈发活泛。
四年的时间里，我不知道他了解我到何种地步。
不过，想想也是，天天形影不离，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但问题是，他似乎在我的方面对森鸥外有诸多隐瞒，那他现在这样把话题放在明面上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叹了口气。
脑筋急转弯真让人头疼。
嘛，不管他到底想干什么，得先把手头上的事情解决干净。
把面具取下放在手边的沙发后，我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着，等待来人自动找上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灯光重新亮起。
舞池中的客人仍昏睡在地上，而清醒的人喝掉杯中的伏特加，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沙发。
***
我是在一间地下室中醒过来的。
房间，不大，但很亮。周围一些杂物被摆放的乱糟糟的，衣服上被蹭到的肮脏灰尘说明着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光顾过。
鸦雀无声的小天地内，时间被拉的格外长。
过了很久很久，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听这密集程度，估计得有两个人以上的数量。
我调整好盲人的视线，无论头脑怎样的风暴，现实里也是一副害怕到不敢说话的自闭模样。
狩猎，开始。
***
这个世界上，天资聪颖的异能者从来都是少数，对基数更大的人来说，成为一个普通人，已经足够他们付出所有的努力去维持了。
可是，还有那么的一小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触碰到普通人的门槛，在横滨，这样的人占据的比例极其失衡。
这是座财富两极极其分化的海滨城市，小孩子在出生的那刻起，就被划分成了三个等级，异能者，普通人…和镭钵街的乱民。
而老K自降生伊始就不幸的成为了最末层的一员。
十一年前，镭钵街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原因不明，唯一能够很清楚看到的是爆炸将原本平坦的土地炸成一个大坑，灾难过后的烟尘让这里寸草不生。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里建立起低矮村落的廉价房屋，很多外来人口和流浪汉都在镭钵街定居。
因为原本租界的特殊位置，这里从来都是无人管辖的场所。于是，罪恶开始在这片土地上滋生、泛滥，到如今，强劫杀人已经变成家常便饭。
可以说，镭钵街是一个所有人都不愿意踏足的地狱。
老K不愿意自己的人生从开头就在这里发烂、发臭，他不择手段，处心积虑，不肯放过一丝往上爬的机会。
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凭借着中途觉醒的异能力和几条可行的上谏，在二十八岁的第一天，A组织终于接纳了他，但作为代价，他的肾脏被永远就在了不见天日的出租屋里。
他开始憎恨一切，凭什么有的人生来就站在金字塔顶端，凭什么有的人想做什么都能如愿，…凭什么被左右的永远都是他？
既然上天不公，那么又为何要做个人。
所以，当物质生活获得满足时，老K开始在虐杀流浪猫上获得成就感。
渐渐的，这些也填饱不了日益壮大的欲望。从小狗、孩子…再到女孩，在这捕获猎物的血途中，他终于找到自己活在这个世界的真正意义。
那就是——成为一名审判者。
听听，听听，多么富有正义感的称呼啊！
所有对这个世界没有意义的人，都、该、被、他、杀、掉！
出卖美色的人，就让他成为妓子，永远沉沦在无穷无尽的身体交易中；
热衷权势的人，就让他升至云端，再高高跌下，从此再起不能。
......……
老K随手扔下手中的烟屁股，穿过人群，寻找下一个对象。
在路过组织的据点时，他停下了脚步，一道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一个表面光鲜亮丽的女孩，同样也是一个瞎子。
她披散着晶莹雪白的及肩短发，站在人流如织的马路边，像一个失去生命力的精致洋娃娃，纤弱又无力，苍白的锁骨无端让人生出几分凌虐的欲望。
呵，这样的女孩老K实在见的太多了，无非就是装作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出没在衣香鬓影的上流舞会，试图钓个凯子，让剩余的生命有个长久的饭票罢了。
好逸恶劳，该死。
老K整了整身上价格昂贵的定制西装，文质彬彬的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如他预料的一样，在听到他开口后，贪婪的女孩立马同意。
哈，还真是让人升不起一丝胜利的愉悦感啊！
令老K感到恼火的是，就在他要让这个女孩为她的所作所想付出代价时，有人制止了他，还报了警。
老K的心情瞬间从半山腰跌落到平地，在棘手的菜鸟警察拘不放人后，这种心情更是直接跌倒了谷底。
该死的警察！该死的男人！
老K在心里啐了一口。
交了足额的保释金后，老K暗暗发誓，一定要女孩好看。
他安静地蛰伏在舞池的人群中，寻找着猎物。
钱总是最重要的东西，所以为了钱，她总会上钩的。
在舞池里一无所获。
老K这才想起女孩早就物色好了饭票。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他成功在卡座里找到了女孩，她正和那个可恶的男人坐在一起。
令他意外的是，就在他即将爆发的那一刻，愚蠢的猎物没有征兆的起身主动离开了男人。既然自投罗网，那他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幸好他能随手释放高浓度的致昏气体，借助黑暗的环境，悄无声息地带走一个人并不是难事。
现在，猎物抓到手，也是时候品尝胜利的果实了。
为了炫耀新玩具，老K还特地带了个瞧不起他的胖同事去一同欣赏，如果同事识趣，他也不介意一起享用。
这么想着，老K推开门，得意的向同事展示成果。
“哟呵，这次的货色可真够带劲，老K，你的眼光终于不错了一回。”同事一边赞美这次的“货”，一边解开了女孩眼角覆盖的黑色布料。
老K看到，女孩薄如蝉翼的眼皮害怕的阖上又睁开，雪白的睫毛轻盈的颤动。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对漂亮的眼珠，像是没有一丝杂色的蓝宝石，冰冷而没有机质。
他暗自腹诽：呵，这不是就是个瞎子吗，还被那个男人以这样可笑的借口来搪塞他，真是不知好歹…啊呸！
“那是，以前都是些随随便便送送上门来的妓子，可比不上这个？”老K随手反锁木门，咽了咽嘴中分泌的唾沫。在同事传来艳羡的目光时，内心升起窃喜的情绪。
男人憨厚的脸上带着恶心的笑容，语气可惜实则显摆的对同事说到：“三四年的精挑细选，才出来这么一个......”
说话的同时，两人一起向女孩靠近。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同事率先一步搭上左肩，女孩也终于有了身为人的情绪，惊恐的喊出声。
从老K看来，女孩的姿态像极了待宰的羔羊，鲜嫩又弱小，极大程度上取悦了他。
他爱极这种恐惧的眼神，所以，来的更多吧！
“小姐不记得我了吗？真令人伤心。”老K一只手摸上了女孩的另一边肩膀，在感受到手底下剧烈的颤动时愉悦的笑出了声。
——对，就是这样，害怕着去死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横滨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