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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储山来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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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后,星河和茵茵进殿来,两人刚沐浴完,脸蛋红扑扑白嫩嫩,均披散着头发,茵茵自是仍披着纯黑色广袖留仙裙,星河也换了一身蓝白色齐腰襦裙,袖口还为了方便用绳扎了起来,一个明艳一个清新,张道陵只觉得两人像幅画一样向自己走来,便站定慢慢欣赏。
“我饿了...”星河快走两步到张道陵跟前,“我想吃东西。”
张道陵看看一蝉,
“殿中已无人供奉,只有些山间瓜果...”
“那我可不可以下山吃些?”
星河实在想念人间美味,不想再用瓜果充饥,抓住张道陵的手臂,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现在天色渐晚,不免有些危险...”
张道陵被星河望得有些脸红,考虑到安全问题,转过头佯装看着殿外。
“你们都是神仙可以不吃不喝,我可是肉体凡胎呀!”
星河一听急了,用力摇晃起张道陵。
“妹妹不急,”茵茵笑着牵过星河,“神仙飞升之前也是人呐!也知肚中饥饱,”说罢瞄了一眼张道陵,“姐姐带你去。”
“我还以为神仙都跟他一样呢!”星河一听高兴坏了,跑到一蝉面前,“他二人也不用人伺候,你也跟我们一同去吧!”
一蝉看向真武,真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要一坛牛肉,要那酸里红和八角煨够一个时辰的够烂的,还要一坛好酒,要那自家酿成藏够八年的!”
“是!”一蝉一听真武放行也高兴起来,行了一礼。
星河一听高兴地蹦着到张道陵胸前一阵搜刮,拿着了钱袋便拥着二人下了山。
“张道陵,被个凡人这样上下其手都没有反应,你是不是...”真武虽背对着大家,却把一切都看得明白,“天宫的神仙看多了,竞对这世间俗人起了兴趣?”
“大帝误会了...”张道陵心里一紧,“星河不过是张某奉命保护...”
“哼!”真武转过身来坐直,“我也没说那丫头别的,再说动了就动了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说什么保护,这就是那天帝专门打发你下界的借口吧!”
“大帝何出此言?”
张道陵知道真武对天帝一直心有芥蒂,便做到桌前喝上茶来。
“当年灭了六天魔王,虽封你做了天师,可你看看,把那最瞧不上眼的儿子给你,是何意不用我来点破吧?”
“幼玟虽排位天子列末,但勤奋守己,刻苦专心,日后自会赢得天帝的欣赏。”
“哼!他的算盘我门清。当年你我功盖全神,他却将战书交给玄女那个不知名的娘们看着,叫天蓬那蠢货调令十万天兵,给你一个有名无实的天师!给我一个虚妄的大帝!无非怕的是你我掌了兵权将他赶下帝位!”真武说道激动处直攥拳心,“当我稀罕那天帝之位呢?我要是想要,也轮不到他来让!真是这一片赤诚当喂了狗了!”
“真武!”
张道陵知是真武一气之词,拉住他手臂,真武罕见张道陵如此厉色正声,收了脾气看着他。
“若有人帮你反帝,你会同意吗?”
“你什么意思?”
“你可知这储山是何来历?”
真武摇头。
“他正是你座下原鼍使玄绪!”
“!”真武吃了一惊,“他不是早就...”
“你以为他在青城山一战中死了?”张道陵又倒了一杯茶,“非但如此,他舍身与六大魔王共同被压在山下困于万佛塔,却与魔王达成了协议。”
“什么协议?”真武一把把张道陵递到嘴边的茶杯打掉。
“六魔王要他的仙骨为介,将全部魔力注入他体内,逃出这万佛塔,”张道陵顿了一下,“而玄绪的条件,就是要干翻这天宫,另立天帝!”
“他!”真武拍桌而起,“他脑子被狗吃了?!另立天帝的事也轮不着他来定!”
“你可知他欲推你为帝位?”
“...”真武一时语塞,失神了片刻语气弱了下来,“哼!怪只怪那些个和尚大发什么善心,扫地怕伤蝼蚁命,点灯罩纱救飞蛾,生生塑个万佛塔,只为劝诫魔王归正,魔终是魔,竟把仙也魇住了...”
——
星河与茵茵、一蝉三人一路小跑下山,好不欢乐。
“姐姐,你说这云台风细水沛的,为何如此荒凉?”
“云台之前也是满山灵兽神木,香火旺盛,皆因大帝与六天魔王大战归来后胸中烦闷,不再想神佑这些生灵,便将都遣散了去。”
“战胜了不该高兴的么?这个真武也太阴晴不定了。”
“并非如此,”一蝉道,“大帝本性虽粗蛮却也知情讲理,只因大战中失了一爱徒,心里释怀不掉,便自天宫来到云台常驻,因无其他精力来维系这殿内香火,便断了清净。”
“哦...”
“是的,这位爱徒便是前鼍使,名唤玄绪,与茵茵姐姐一同长大共拜大帝门下...”
“一蝉...”茵茵道,“可以了...”
星河抬眼瞧见茵茵似有泪光,想是勾起了些不好的会议,便挽住了茵茵的胳膊不再发问。
三人到了集市上,四下灯笼点起,街道通明,朗月高照,甚是热闹。星河先去给三人买了些饴糖含着,又买了些蜜饯与龙须酥,一蝉和茵茵便分道去寻真武要的牛肉和酒。
星河逛了逛又买了一些馍饼小食,便打算往回走。
“储山!”
星河立定,分明瞧见储山在不远处盯着自己。
储山冷笑一下便朝星河走来。
星河见状赶忙跑起来,她与茵茵和一蝉约定在路口桥边汇合,便发了疯般往桥头跑。
储山早已在桥头等着她。
一个弹指,正中星河眉心,星河痛的眼眶欲裂,便晕了过去。
这一幕正巧被茵茵瞧见,
“玄绪!!!”
茵茵快要哭出来,那不就是陪她一起长大,练剑起舞的玄绪么!不同的是他不再穿浅色衣服,却换了身暗夜般的长袍,不过这也不妨碍认出她熟悉的侧脸,两人的海誓山盟还历历在目,她知道,就算玄绪死了,他们的誓约之地“储山”还一直都在。
储山听到茵茵的声音,回头望了一眼,眼神复杂缱绻又痛苦,“啧”了一声便消失在暗夜中。
茵茵把酒递给一蝉,化身一条亮麟黑游蛇便追了上去。
一蝉接过酒忙来到星河身边,运动法力将所有物件一一收到囊里,背起星河便往茱萸峰飞去。
储山也并未有意躲闪茵茵,到了山脚下边停住了。
“玄绪...”茵茵化出人形,直接从后背抱住储山,“为什么没来找我?”
储山未回答,直接转过身来,满眼复杂地盯着茵茵,眼前女子泪流满面,与之前因许久找不到自己大哭时一般,思念与歉疚一齐涌上心头,储山伸出双臂抱紧了茵茵,摩挲半天,两手划过湿漉漉的脸颊,便捧起茵茵的脸深深地吻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松开,
“我欠你的这一世也还不清的,”储山道,“玄绪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储山。”
“这有何异?”茵茵流泪笑道,“你唤储山,我唤茵泉,岂不正合适。”
“茵茵,我现在已经遁入魔道,你我此后势不两立,若万幸我成功将天宫翻转,那真武登殿时,方是你我重逢日。”
“你...”茵茵惊道,“又何苦办这种事?真武他并不屑于帝位,你又何苦去成他之美?”
“你我二人服侍真武千余年,他的道法修为哪一点比那天帝差?当年战六天魔王,天帝只让他与张道陵赴身驱魔,他人作壁上观,我岂能容我主以身犯险,可到头来你也看到了,我的命换来的是什么?是那些惺惺作态的无脑神仙个个升迁道喜,是那些吹嘘拍马的加官进爵!这仙道,我倒要好好清清!”
“你可曾想过你要的这些真武是否想要?”茵茵劝道。
“我不管!我已与六天魔王立下盟约,我献仙骨助他们从万佛塔脱围,他们献魔力助我称王,只要得到通天战书,我们立刻会率西域鬼帅,地府冥兵攻上天宫!”
“玄绪...”
“那个跟你一道的姑娘就是战书的关键,那战书在她身上,”储山换了副语气,柔声道,“茵茵,你要帮我...你可知我曾在塔底如何撕心裂肺地想念你?”
“...”茵茵听罢只是流泪,她现在思绪极乱,等回过神来,储山已经离开,她便顺着山路缓缓飞向真武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