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BGM去护花》苏米安

23、第 23 章

　　毕业会考成绩公布了，虽然最后一道附加题错了，李结还是全年级第一名。而辛喆，在事发之后，就被老师调了座位，换了一个同桌。并且让他写了检讨书交到学校。
　　李结也来找过辛喆几次，但是他都找借口离开。
　　他觉得有些烦。
　　“兄弟，你怎么突然换同桌了？”课间，三皮都忍不住问了起来。
　　辛喆也不搭理他。三皮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不过也好，李结这人死脑筋，跟她坐一块累的慌。”
　　辛喆抬着眼皮看了看他，依旧不接话。被一个比自己小一截的小屁孩叫兄弟，他也是受够了。
　　“不过你最近怎么都不跟她讲话了啊？”
　　“你有完没完？”辛喆合上书，耐心已经耗尽。三皮吐了吐舌头，觉得自讨没趣，准备转身离开，一看，李结朝这边过来，嘴角又扯出了一丝笑，像是要看好戏：
　　“哎，说曹操曹操到，你们聊，我就撤了。”
　　“许——多——”李结磕磕巴巴地喊着他的名字，与平时理直气壮地样子判若两人。
　　辛喆把和合上的书又重现捡起来，飞快地翻起来。没好气地说：“没看到我在看书吗？”
　　“我有事想跟你说。”
　　“我没什么跟你好说的。”
　　“上次那件事——”看着李结准备开口说那次的事，辛喆看了看左右，觉得场合不对，于是起身说话了：
　　“出来吧，换个地方说。”
　　辛喆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但似乎就是这种性格，对待问题，他确实选择逃避，以前也是，现在也是，其实他也想说服自己，六年级的小孩，心智不成熟，犯了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不过不知为什么他却放不下，也许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缘故，还是说平时她把自己包装得太正气，这种反差让人有点一时间难以接受。虽然她只是个小孩。
　　李结跟着辛喆来到天台上。四周空无一人，除了电线杆上几只麻雀在叽叽喳喳。
　　“上次的事，老师有没有说怎么处罚你？”
　　辛喆觉得有些搞笑，这样问起来，好像真的是自己做了错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辛喆把脚边的一块小石子踢得老远，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啊？”
　　“在我面前，装什么不知道。”
　　“我不能输。”李结冒出了一句。
　　“以这种方式？”辛喆挑了挑眉，逼近她。
　　“我知道做得不对，你，能不能不揭发我。”
　　“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有没想过我？”辛喆两眼猩红，像只受伤的野兽，李结被吓得退了几步。
　　原本或许他在等着，她有没有可能鼓起勇气主动跟老师承认错误，其实他内心对投身的许多同学有些愧疚，毕竟他迟早要穿越走，但这个污点会一直跟着许多同学。
　　“要不你就告发我，要不，你就当我自私吧。”李结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天台的风很大，辛喆的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堪，他没想到被一个小女孩搞得这么狼狈，他真想跟老师说明一切，可是又狠不下心这么对她。
　　晚上，回到家，连续三天，辛喆偷了他老爸的香烟，窝在卧室悄悄点燃，在读大学时，其实他是有烟瘾的，投身许多同学后自然不能抽烟。点燃后，他并不抽，就这样看着，随着烟圈一个个飞升，他思绪很凌乱，对自己困在这个时空无法回去的困扰，对这个女孩不知如何是好。
　　星期五下午，学校在大礼堂举行毕业会考总结大会，校长在台上做了慷慨激昂的发言。李结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在主席台发言，台下掌声雷动，面对自己的高光时刻，李结展现出不同以往的神采，辛喆突然想起李结曾跟自己提过，如果考到年级第一名，能作为毕业生代表在台上发言。
　　难道，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所谓的荣耀？真可笑！
　　也不知道，她站在台上时，有没有那么一丝丝心虚？
　　大概是穿越久了，辛喆觉得有些倦怠和无力感，他不想继续这个所谓的护花使者任务，但不完成任务就无法发动技能，意味着将继续困在这个空间，放学后，他又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沮丧而颓废。
　　他感到有些累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猫鱼，你给我滚出来！”
　　“主人，请注意文明！”
　　“除了发动技能，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回去？”
　　“主人，你必须完成护花使者任务才可以的哦。”
　　“哼，护花？”辛喆冷笑道，“为什么偏偏是她，我跟她到底有什么联系？这种女孩子，出生卑微，小小年纪，逮着个机会能翻身就不择手段，这种花，我不想护！”
　　“呵呵。”
　　“你笑什么？”
　　“其实主人你也不是真的想护花吧，你只是想快些回去，本质上，你跟她也没什么区别呀。”
　　辛喆被猫鱼一句话说得心头一震，我也一样？是的，我来到她的世界，所做的每一件事，不也是带着目的去的吗？接近她，对她好，帮助她，给她带来快乐，都是为了任务，我对她所做的每件事是出自真心吗？
　　一旦她做了错事，我就站在道德的高点批判她，想放弃她，可是为什么明知道她作弊了，却还要去维护她，是真的想保护她，还是为了保住她，确保自己能顺利完成任务？
　　辛喆的思绪有些混乱，他有些自我怀疑，本质上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怎么高尚，为了达到目的，同样不择手段。所以，要想摆脱这个死局，就要重新审视自己，我是真的想帮她还是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如果真的想帮她，就不是现在选择放弃她。
　　这样想着，辛喆心里平静了很多。
　　毕业会考后，小学阶段的学习也接近尾声，班上同学间互相传着毕业纪念册，整个班级弥漫着依依惜别的气息，接下来就是毕业典礼，各班都开始紧锣密鼓地排练毕业典礼的节目。3班选定的表演节目是歌舞节目《北京的金山上》。
　　李结和辛喆其实都被选定参加这次歌舞节目。但是两人自从上次事情之后，再也没有讲过话。李结也渐渐放下心，看来同桌是打算把这件事情继续隐瞒下去，同时心里也觉得很对不起他，但也不知道如何跟他表达歉意。辛喆也没想好怎么面对她，两人虽然在一起排节目，但是并没有什么交集。
　　三皮没有参加排练，不过每天都会等辛喆一起回家，站在窗户边看他们排节目。
　　音乐老师租来的演出服装来试穿，是各民族的服装。辛喆利索的穿上衣服，但穿着厚厚一层衣服实在太热，靠在窗户边借着风凉快凉快。
　　“哎”背后伸出一只手，原来是三皮，他一脸坏笑，“兄弟，你他妈的太像那卖羊肉串的。”
　　辛喆穿的确实是新疆服饰，但被三皮这么一说，还是不痛快，伸手就想去打他。哪知那厮反映更快，直接隔着窗户扯走他头上的帽子，在窗台外一根手指举着帽子打转。
　　“你还给我！”辛喆压低嗓子说道。
　　“不给，谁要你想打我。”三皮嬉皮笑脸地耍无赖。
　　辛喆佯装看向音乐老师，做出要喊老师的模样，三皮果然服软：
　　“好好，还给你就是了，你丫真小气。”
　　辛喆结果帽子把褶皱的位置展平。
　　“哎，其实仔细一看，李结，长得还蛮漂亮的，尤其穿上这身衣服。”三皮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她。
　　辛喆也顺势看去，她也是一个新疆小女孩的装扮，帽子上有好多装饰的小辫子，加上她精致的五官，扑闪的大眼睛，有了几分少女的楚楚动人。
　　“哎，想不想离她近点？听说她还有一个校级节目,缺人。”辛喆斜着眼隔着窗跟他说了一句。
　　“什么节目？”三皮竟然有点心动了。
　　“小兔子乖乖，她演小白兔，正好还缺一只大灰狼。”
　　“你丫——”辛喆早有防备，这次并没被三皮打到。
　　三皮不服气，开始故意刺激他：
　　“你才是人家眼里的大灰狼吧。最近感觉她老躲着你啊。”
　　“是吗？”辛喆不以为意。
　　“都快毕业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三皮劝道。
　　“你都说是她躲着我，关我什么事。”
　　音乐老师开始召集演员们集合，辛喆摆摆手朝队伍里走去。老师扫了一圈队伍，感觉有些不满意：“我们要展现的是五十六个民族大融合，总不能女的跟女的融合，男的跟男的融合吧。”
　　原来跳舞的开场动作是演员们手拉着手，女同学和男同学各自站成一边，但是男女同学相接处，却是断开的，站在连接处的男女同学羞红了脸，谁也不愿牵对方的手，这要牵了，还不被同学笑一年。
　　队伍里笑声已经起来了，大家都等着看热闹。
　　“你们两个，把手牵起来。”音乐老师严肃的命令道。
　　可是，两人还是扭扭捏捏不想动。女孩子委屈得直接抽泣起来。
　　音乐老师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朝队伍里问道：“有没有哪个女生能站到这里来。”
　　那女孩都哭了，总不能逼她吧。女孩也想其他女生发出求救信号，只是大家都纷纷低下了头。
　　老师看大家都没有反应，指了指李结：“李结，你是班干部，发扬一下风格，跟她调一下位置怎样。”
　　李结看了看那女同学，虽然也不是很愿意，不过也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被换下来的女同学变擦了擦眼泪边连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