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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久别离姐妹相认,无奈何教旨如山。 ...

  •   听他贬低自己的父亲,二小姐张多海自然要教训他一下,却被玉蟾使及时拉住。因为从对面跑来一个汉子,慌慌张张,踉踉跄跄,直奔酒肆而来,最令人惊悚的是他的脸上紫得发亮,肿得像个大头人似的,鼻孔里鼓鼓囊囊塞着不知是何物。

      来人一头扎在桌子的前面,只是用手指着身后,便身体僵硬气绝身亡了。

      “船上出事啦!申锐、邓焱,是不是有人来援救,抢夺财宝啦,那可是老天赐给我们行大业的资本啊。”

      大眼睛摇晃着没有生命迹象的尸体,“山哥,他死了,是被蜈蚣憋死的。”他正要用手去拽鼻子里还在蠕动的蜈蚣。

      “不要碰他,小心蜈蚣有毒。”长着仙鹤腿的那位大叫道。

      可别人说的尚且能听,唯独他说的就非得拧着来了,大眼睛心里正不待见他呢,“什么有毒?明明是憋死的,一个老婆子带着十几个伙计,要文没文,要武没武,啥也不是,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他的手刚刚触碰到露在外面的尾足,便惨叫一声疼得龇牙咧嘴,再看两根指尖瞬间变成黑色,颜色是越来越深,并且不断扩散,一会儿的工夫一只手全黑了。

      “不要碰他!谁碰谁死。”仙鹤腿伸开双手,示意大家都向后靠,随即拔出腰间的宝剑,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中毒的人已经近似于疯癫了,他拼命地向人们扑来,“去死吧!”一剑刺入贯穿了大眼睛的胸膛,出手间连眼皮都不眨,杀个人似家常便饭小事一桩。

      瑟瑟发抖的头领脸都吓白了,他颤颤巍巍地指着流血的尸体,“邓焱这厮不讲义气,还要牵连兄弟,死有余辜。”

      “山哥!我们回船吧,一定是出事啦。”仙鹤腿急迫地建议道。

      “申锐你言之有理,大家不要紧张,船上关着的那十几个人全是酒囊饭袋,兴不起大浪来。他们不是招认了吗?是洛阳漕运的官差,只会驾船而已。必定是有人盯上了财宝,趁我们不在下了手啦。下毒!使出这下三滥的手段,看我抓住凶手不扒了他的皮,我誓要为好兄弟报仇,回船!”这伙人鱼贯而出,也不管死掉的两个人,纷纷上马向码头方向呼号而去。

      “婶婶,你听到没有,谷良他们被贼人关在船上了,还有个老婆子,那一定是风蜈使纳罗吧。”张多海小声地对老妇人说。

      平静似水的玉蟾使凤瑶点了下头,“是他们,纳罗惯用的伎俩,从小到大都在演戏,真真假假的,骗人可怜,我的莲口飞针就是这么被她骗去的。我们不用四下里找了,跟着他们去看看吧。”几个人紧跟在那些人的后面,向码头上停靠的帆船走去。

      要大有作为的家伙们去得快,逃回来的更快,可惜只逃出来一个人。那匹花斑马打他们的跟前擦身而过,纵马狂奔的正是那个要在海上称王称霸的尚书。

      “妖婆子,你给我等着!胆敢使诈,我马上调兵来,捉住你大卸八块。”他一溜烟地向北去了。

      当郭岩他们赶到出事的船上,就见满地躺着面目峥嵘的死尸,全不例外地都是鼻孔里钻入毒蜈蚣,浑身又肿又紫。

      “援兵来的好快呀,不服气,来多少人也是白白送死。”帆船的桅杆处拴着头白毛独峰骆驼,堆着漆制的大木箱子,在箱子的前面站着个罩着头巾的异族女人,虽然脸部只露出窄窄的一条,却从声音上分辨出其年纪不小了。

      不待几个人说话,人家已经先发制人了,却见她将手一挥,十几只活物朝他们极速飞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虫子那密密麻麻的步足,和通体瓦蓝瓦蓝的色泽,一节一节的肢体伸展着凌空摆动,似早春郊野里漫天飘舞的纸鸢,只是缺少一根长长的放飞线而已。

      “蜈蚣!”郭岩看得清楚,不等别人动手,他已将一把石子弹了出去。还真有准头,张牙舞爪的小家伙们被打得皮开肉绽纷纷落地,“哎呀,好小子,有两把刷子呀。”这飞石的本领着实让对方大呼意外,一颗两颗同时发出倒是稀松平常,同时射出这么多、这么准,没有内力是决然办不到的。

      无量道人晓得风蜈使纳罗的利害,怕她再使出更加歹毒的招数,便赶紧表明自己的身份,“纳罗老前辈,请手下留情!我是无量道人,我们前来没有恶意呀。”

      “你是无量道人?致渐小道士!怎么混成这么个屌样子?”老女人把头巾摘下来卷成一团,好像见到了熟人放松了警惕,“捂死我了,银链那丫头让我扮成西域乐师,扮西域人非得戴这个鬼东西吗?”

      “老前辈,我是跟着朋友唐门门主唐傲天去太白山寻宝的。”道士毕恭毕敬地解释着。

      老婆子有些不信,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门主,“宝马城里没有见到你们呀,唐门门主?不像,倒是跟个叫花子似的。”

      “前辈,我和无量道兄住在山上,没有和他们搅和在一起。道兄说了,找宝光靠蛮力瞎打误闯是不行的,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这是个细活。”披头散发的唐傲天在口若悬河地讲述着。

      “呀!”他突然惊叫一声,因为他看见老婆子从嘴里吐出根银针,径直射向一旁的郭岩。

      说时迟那时快,银针如电,是郭岩没有想到的,这女人报复心极强,属于有仇必报那伙的。“啪”同样是一根银针从斜下里飞来,不偏不倚两根针撞个正着,化解了猝不提防的偷袭,救了郭岩的小命。

      “你是?”风蜈使纳罗差点惊掉了下巴,她直勾勾望着吐针的老妇人,“玉蟾使凤瑶!凤瑶姐姐?”从人家那里学来的功夫,除了自己天底下只有玉蟾使会使了,不是她,会是谁?

      “是我,纳罗妹妹,几十年不见,别来无恙啊。”老妇人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毕竟曾是五圣教中朝夕相处的姐妹,老感情还是有的。

      老婆子身体激动地颤抖了,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凤瑶姐姐,是你吗?小妹好想你呦,无时无刻不怀念在总坛的美好日子呀。”

      老妇人同样有些哽咽了,“我也是呀,当年在魔刹罗教主的统领下,五圣教蒸蒸日上,我们五使你、我、天蛛使容夏、灵蛇使玛索、圣蝎使阿幼朵妹妹,在一起同心同德,开心快乐是多好啊,可没想到教主突然失踪了,教内争权夺势分崩离析,五圣教威名毁于一旦。”她伤心地摇摇头,充满失落地长叹一声,“不说这些往事也罢,纳罗妹妹,不要跟这孩子斤斤计较啦,我们活到这么大年纪,还有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呢,非要跟个晚辈比个高低,争个上下,不怕被武林中人笑话吗?”

      “这小子竟敢杀了我的小宝宝,那是我呕心沥血养大的,真是可恶,一旦传将出去,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这口恶气我咽不下!”老婆子恶狠狠地瞪着郭岩,“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郭岩有些害怕了,从那恶毒的眼神中他意识到摊上大事啦,人家非得置自己于死地。

      “奶奶,他是郭岩!待人可好啦。郭岩,你快向奶奶赔个不是呀。”尉迟蕾主动为朋友说着好话。

      “我,我是着急了,一时出手重了些没搂住,下回轻点儿,点到为止就好啦。”郭岩用手捏着衣服,扭捏地说着小话。

      刁钻的老婆子却未解气,“蕾宝宝,这是你的朋友,怎么交了这么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把他做出来的?”她还向地上啐了两口。

      玉蟾使凤瑶接过话去,“妹妹,我此次前来是为了侄子谷良,他被你劫来正在船上,他是我亲侄子,跟随钦差来太白山公干的。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随我回洛阳去。”

      “谷良是你侄子?放人不难,可他得先送我回播州,他们这十几个漕运官差是渡海驾船的至宝,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我这得来不易的财宝如何运回去?”纳罗坚决不同意立即放人。

      凤瑶知道她的脾气,认准了绝不低头,便主动退让了一步,“可以让谷良送你渡乌湖海去登州,你到登州再雇水手嘛。”这应该是个合情合理的建议。

      然而人家还是不答应,“那怎么可以呢?运财宝的事是绝密的,被人知道了麻烦就大了。这些水手是要一直送我回播州的,本打算一个不留全部杀掉,看在他是你侄子的份上,饶了他的性命,我已经是仁至义尽啦。”

      “纳罗,你好歹毒呀!是要用这些财宝亡唐兴许吗?为你们宇文家咸鱼翻身兴风作浪吧。”玉蟾使鄙视地教训她道,“别做梦啦,竟敢蚂蚁撼树、祸国殃民,你要把五圣教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呀。”

      纳罗发出一阵冷笑,“姐姐,我都没有想过,你们却以为我是宇文成都的后人,便替我瞎操心。明白地告诉你,就是在当年,我老祖也没有参与谋反弑主的暴行里。”她指着苍天凌然正气道,“我纳罗向天发誓,若是说了一句谎话,天打雷劈。本风蜈使是奉教主之令,筹划军款资助播州杨端,抵御南诏保土安民。教主之令,谁人敢违?玉蟾使,你还有何话要说?”她似手持尚方宝剑,傲视天地不容侵犯。

      “你说的教主,是曲云那妮子吗?”对依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教主,凤瑶还真没把她当回事。

      “曲云曲教主已经将大位传给了她的徒弟、圣蝎使曲榜留。玉蟾使,不是小妹责怪你,你身为五使之一,年岁最大,理应在本教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力缆狂澜。可你呢!贪恋享受,沉迷虚华,更有甚者跑到洛阳嫁给了汉人,过清闲自在日子,真是纵容放任自己啊,太过分啦。”

      “母亲传给女儿,短视自私之举怎么不让五圣教走下坡路?教主之位你死我活争来抢去,我是伤透了心,不愿深陷其中,才逃离那是非之地。如今又是师父传给徒弟,黄鼠狼生豆杵子,厚此薄彼不过如此嘛。”

      “大胆!凤瑶,你胆敢诋毁教主,真乃大逆不道。”纳罗立刻翻脸怒喝道,“曲教主是天之龙凤,机缘巧合找到了五毒神君的《毒经》,练就了千劫万毒手,大展宏图中兴本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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