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不是天然卷是银时》三月的兔子

11、触手可及不代表繁星可摘

　　今天不是私塾上课的日子，不大不小的私塾里面也就五个人在，倒是吵出来了十五个人不止的架势。
　　距离天黑还有着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千夏跟着松阳回来就开始忙活着餐食，她对做饭这件事情没什么特别喜好，在自己家里的话更是情愿一天三顿外卖也不乐意自己开个火的类型，但是千夏会做饭，在厨具方便的时候，她还挺享受做饭的过程——以及摆出来成品时的满足感。
　　如今从便利的电磁炉微波炉烤箱平底锅之类变成了灶台柴火还有两口大铁锅，千夏反而来了劲儿，很小很小的时候在乡下老家，她见过家里长辈用这种灶台做饭，多少有点隐约印象，她憋着口气想做点好看好吃的。
　　家常菜她会的本来就不多，仅有会的可以闲暇吃点的精致甜品偏偏还都是需要烤箱里面做，想来想去，千夏决定煎一点鸡蛋饼——奶奶很久以前做过的鸡蛋糯米粉和糖调成的面糊煎出来的小小圆饼，够简单，大概率不会翻车。
　　嗯，大概率。
　　看着盘子上等着晾凉的几个一面金黄一面漆黑的小圆饼，她果断端了另一个盘子重新倒入面糊，好歹做出来十几个看得过去的还专门摆了个盘，那几个双色小圆饼被她捏着焦黑的那一面，拿着小刀一点一点削开，丑不啦叽的那面朝下给伪装成了一份成功品。
　　天热了，午饭其实也没有太大胃口吃，干脆就找了可以生菜黄瓜过水拌了一大份的凉菜，鱼干和昆布熬出了格外鲜的汤汁正在放在边上等着凉了之后做冷面汤底，这动作熟练的程度叫千夏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奈落首领也得自己烧饭吃。
　　“就算只是眼神我也看得出来你在想什么哦，千夏。”
　　吉田松阳调侃着她不知道遮掩的眼神：“人各有所长，这些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松阳和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想说的是这个意思，是吗？
　　千夏本来也就没把他们当成同一个人看过，气质差异实在是太大了，她自认自己也没什么认知方面的障碍，当然分得清楚。
　　她帮着把汤给舀进碗里，松阳那边面也正好煮完。
　　“你的食量太小了，节食？”男人分着面，属于少女的那个碗里装着的还没有孩子们吃的分量多，不过也已经是千夏的最大饭量。
　　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千夏的身材不错，不能说特别小巧但是也是纤细匀称的，之前喜欢喝奶茶蛋糕吃零食攒下来的小肚子这几个月也因为其主人有所思虑食不知味又减下去不少，不过千夏喜的口腹欲也没减少太多。相反，她回来这里因为开心已经食欲涨了不少，虽然饭量不见涨太多。
　　“我只是喜欢美食，得亏是饭量不大，不然体重估计都得翻个倍。”最近千夏其实又瘦了些，毕竟也开始跟着训练又没处去没节制喝奶茶吃零食，除了开始肌肉现在还有点不适应的隐隐酸痛，其他也没什么。
　　有自知之明算是千夏的优点，她当然知道自己有些变化，一些好的变化，始于自己初于此的那天。
　　最明显的话……我觉得好像是勤快了很多？
　　以前和父母一起住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做过很多的家务，考上大学自己搬出去租房子住也过得顺心自在，小小的出租屋收拾得也还算干净，可是和现在比起来，那时候好像的确是不那么爱动弹。
　　千夏不是热爱生活的类型，姑且算得上是得过且过，日复一日起床穿衣上学放学回家，好像因为早就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所以她也没有特别想要期待些什么，除了卡点要抢新出的周边之外。
　　现在啊，少女对哪怕一点点的小事都会期待。
　　今天也会跟着松阳继续去念书学字，他会让我怎么去进行武术的练习呢？银时今天会不会又和高杉对决，今天会是谁赢？假发下手知道轻重，他会不会愿意继续陪我进行小儿科的挥刀练习？
　　其实这些在私塾里也都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常，可千夏就是喜欢。

　　“笑眯眯的，在想什么？”
　　坂田少年眯起眼睛去指着朝自己翘着嘴角的任意门小姐，大多数时候千夏面对他们都是这幅表情，但是被盯着本身都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小小的银发天然卷武士搓了搓胳膊，咧着嘴说：“偷到鱼干的猫都没你笑得这么奇怪！”
　　摸了摸自己的脸，千夏抿住嘴，吉田松阳表示不想参与小孩子们的嬉笑打闹之间，于是少女转头用那副故作正经但是眼里都是笑意的表情看着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
　　“小太郎，晋助，我的表情很奇怪吗？”
　　长发的小武士仅针对于此刻千夏的表情作出评价：“很正常，千夏小姐。”
　　“……”常常因为自己足够正常而和他们格格不入的高杉晋助虚起眼睛补上一句，“现在的话，很正常。”
　　噗——
　　千夏眯眼瞄着捂着嘴噗一声闷声笑起来的坂田少年。
　　她憋了三秒，也没忍住跟着嘴角又恢复成了高高翘起来的状态。

　　坂田银时笑起来的样子超级可爱。
　　不是以后的那种帅气，不是动漫里那种滑稽搞笑，就只是年少会有的可爱。
　　少年感满满。
　　逐渐也了解了这种形容的确是最贴切不过，小少年笑起来的让周围氛围都变得像是阳光。

　　夏天入夜比较晚，但是准备是早早就已经做起来的，几个小孩正忙着把吃食往屋顶上端——为此，高杉已经问了第三次为什么不直接在门廊上面赏星，毕竟都得要抬头。
　　回答他的是千夏：“这是浪漫啊浪漫！”
　　说着这话的少女手里拎着一壶酸梅汤一手准备推开靠走廊的门准备去攀着竹梯上屋顶，天然卷正好走过来，高杉可以发誓自己都能看见一道残影了——坂田银时抢先一步给千夏小姐打开了门。
　　“酸梅汤就这一壶，可别拎走了，阿银想喝很久了啊。”
　　小武士的天然卷四处乱翘，现在的身高差让千夏在银时不主动抬头的话就只能看见小半侧脸，但是她还是看见了少年有点红的耳朵。

　　啊。
　　少女猜自己发现了真相。

　　“银时。”她说，“我就在这里。”除非有人撵我，不然我不会走的。
　　千夏甚至想要这么保证，虽然她也莫名有预感这句话会落空——心意是真的。

　　在往后十年二十年，那个时候千夏已经不只是千夏，前面姓氏都改着冠上坂田二字时她都忘不了这一天。
　　那是第一次，身为异乡人的少女有着自己好像真正成了松下私塾一员的感觉。

　　屋顶的斜坡并不算抖，颤颤巍巍顺着竹梯上去之后的千夏就迅速找了个地方坐得稳稳当当，虽然成年了但是她依旧是跟着喝凉茶和酸梅汤，反倒是松阳手边摆着一小瓶清酒。
　　“千夏，这是大人的饮料。”
　　他抬起手里的杯子，“等你到我的年纪再说自己想喝酒吧。”
　　酒量大概只有半口啤酒的千夏讪讪收回自己有些馋的目光：“到不了到不了。”

　　那天晚上的星河实在是璀璨，是一生难得仅见的美景。
　　千夏能感受到风吹起来自己肩膀上头发的动静，发丝搔在脸颊上有点痒，她摸着一直缠在手腕上的自己的发带，最后还是放弃自己给自己绑头发的想法。

　　银时是半躺下来手垫在脑袋后面的姿势，女孩替他觉得后背硌得慌。
　　少年倒是没怎么看得见星空，眼前笨蛋被风扬起来的长头发扰人得狠，他顶着嘴边上老师促狭的眼神坐起来，也没说话，拉过少女的手腕去解那根发带。
　　“不会绑头发是想要COS贞子小姐姐吗，长头发吹起来的挡人视线可是和在电影院里站着看电影同罪啊，笨蛋千夏。”

　　这么说着的少年手部动作并不熟练，他旁观了这些天千夏玩假发的头发旁观出了点经验，也帮着千夏给来了个松垮但是却一时散不掉的马尾。

　　“千夏小姐和银时这还挺像姐弟的嘛！”
　　“假发，你要不要对着银时说这句看看？”高杉觉得假发如果挨一顿都不冤。
　　“不是假发，是桂！”
　　“……”没救了，发小没救了，口头禅都被养出来了。
　　说着假发说得格外坦然的高杉晋助摇摇头直叹气——千夏小姐和坂田银时哪里像姐弟，反过来更合适。

　　繁星之中，一道银色的划过。

　　流星。

　　下意识的，千夏环顾四周。
　　“要许愿吗？”松阳问她。
　　千夏点点头。

　　她记得啊，当时补完动漫漫画之后自己哭得可惨啦，因为松下私塾实在美好，因为他们后来分道扬镳走向不同方向而心疼可惜。

　　“神明，请聆听吧。”
　　我希望他们都可以抬手向前前行，关于过去的回忆关于未来的展望也都是光明。
　　时间是向前的，无论是明天还是未来都会到来，我希望那个时候我还可以在这里。

　　“许了很好的愿望吗，千夏，你看起来很开心。”松阳笑道。
　　千夏点头。

　　应该是很好的愿望吧。
　　她想着。

　　我希望以后的大家都可以活在那时当下，我希望我可以成长，要是觉醒什么螺旋丸卍解千本樱的能力就更好啦，那样就再好不过，因为他们放不下的此时此刻可以交给我来护着。
　　“要是有一天我可以比松阳还要强大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大概就是这样的愿望。”千夏总结了一下，后知后觉想起了愿望说出口就不能成真的这件事情。
　　边上银时说她这是在大晚上做白日梦。

　　“人总要有盼头的么！”千夏看着天际又一道银色划过，“我还有一个愿望。”
　　神明啊，前面那个愿望如果真的因为说出口无法成真的话，那么随便怎么样都好，如果有办法可以保护好大家的‘过去’就好。
　　“一个……在实现之前我会非常非常努力让它可以成真的愿望。”
　　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