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风菊》磨个上弦月

10、相忘江湖

　　一直跑到山林里。
　　“阡，你看，我们在那里搭建的鸟屋还在！”慕容清夜指着上面。
　　两棵树的树枝上，搭建着一个小小的茅屋。说是鸟屋，实在是因为架在树枝上而已，实际上，可以容纳两个大人。
　　“是啊，没想到五个月你没有来，它还在呢。”风阡似乎是在说鸟屋，却颇有微词。
　　“哎呀，阡，别生气了，”慕容清夜捧住他的脸，“好不容易才见面，我们说点高兴的事，好不好？我们到里面去看看吧。”
　　拉着风阡就飞身上树。
　　两个人弯着腰走进鸟屋，并排坐在门口，晃着双腿，如同年少的时候。
　　“阡，你说，如果我们一直不长大，就能一直在一起，是不是？”慕容清夜柔情似水的说。
　　风阡望着远处鸟巢里面栖息的一对鸟儿，“就能像他们一样，不管风雨，都能在一起。”
　　“阡……”慕容清夜搂着他的肩，“好想永远都不离开你。”
　　风阡皱眉，“我头疼。”
　　“怎么了？”慕容清夜关切的贴着他的额头，“淋雨感冒了吗？”
　　风阡推开他，“每次离散，我都不知道要多久……”。
　　慕容清夜再次拉住他的手：“都是我不好。”
　　“那你要怎么补偿？”
　　哎。
　　风阡叹口气：“我病了，也不能多留一天吗？”
　　慕容清夜垂下眼帘：“阡，我已经出来三天了，我还有……”
　　果真，就算是他身体不舒服，都不能挽留慕容清夜。
　　“算了，”他把手从慕容清夜手中抽出来，“你去做那些对你更重要的事情吧。”
　　“阡，只要一点点时间，再要一点点时间就行了。”慕容清夜再次握住他的双手，“阡，别这样，你会让我难过的。”
　　风阡苦笑，笑的好凄凉：“慕容清夜，我已经等了很多个一点点时间了，五年了，……五年了，你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对不起，对不起，阡，”他急忙搂住他，“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你说过多少个最后一次了？”
　　“我……”
　　“你永远都有做不完的事情，什么都没有你的国家大事重要。”
　　慕容清夜重重叹口气，“阡，我是摄政王，皇帝还小，先皇把皇帝托付给我，我不能不……阡，我心里不只有国家大事，还有你……”轻吻他的面颊，“你知道的，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一有空就来找你，想看看你，只要看看你就好了……阡，我真的想你……”
　　风阡推开他，站起身，“我已经厌倦了回忆着这些话来活着！”
　　“阡，你跟我回去，跟我回去好吧，”慕容清夜紧紧的拉住他，“我们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了……”
　　他甩开他的手，“我厌恶宫廷！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愿意离开那里，我也不愿意去那里。慕容清夜，”他回转身，绝望的看着面前的人，“那就算了，我们之间就算了……”
　　“你说什么？”一把被慕容清夜抓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之间就这样算了！我早就想说了！”他退后一步，眼睛里尽是悲哀，“说什么你爱我，你想我，你爱我就不会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呆着！你想我就不会让我一个人冷冰冰的过夜！你想来就来了，想走就走了，当我是什么！我受够了！”
　　“阡，你不要赌气……”
　　“我不是赌气！我是想明白了，你太多的誓言变成谎言，让我太多的希望变成失望，与其这样被你折磨、痛苦，不如相忘江湖，就此永别。”他丢下身后的慕容清夜，一个人，飞身落下小茅屋，走进大雨中。
　　“阡！”
　　他不回头。
　　“阡——你会后悔的！”
　　他再也不回头。
　　“阡！你不能这么无情！”
　　他走在大雨中，冰冷的秋雨沿着脸庞流淌。
　　山雨迷蒙，润湿了遍山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