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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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经纪人办公室。
李叔坐在办公桌后，示意三人坐下，开口道：“昨晚休息的怎么样？有记者来找你们吗？没看论坛吧？”
三人摇摇头。
周小星从昨晚起一直兴奋到现在，此刻心理活动极度活跃，听到什么都要分析一通：这怎么和一群妃子觐见皇后似的？难道这也是话里有话？
李叔随口说道：“没看就好，都是些喷子，不用理他们。昨天的比赛也不用往心里去，胜败乃兵家常事，输赢都很正常。”
周小星面上保持不动，心里继续os：这话我懂，先抑后扬，巴掌之前必有蜜枣。
李叔看三人没什么反应，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今天主要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续约的问题。你们都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公司重新审核了一遍你们的条约，有几项做了改动，今天拿给你们看看。”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三份合同。
合同？周小星疑惑地想，这是还想给飞哥续约？我们昨天都想错了？
他转头瞟了一眼孙雨和沈飞，前者轻锁眉头，后者一如既往的看不出表情。
他刚想去接合约时，孙雨开口道：“李叔，我的就不用看了。我准备退役了。”
李叔丝毫不意外，把孙雨的合同抽了出来：“行，我之后会给你安排一场发布会，咱们有始有终。”
周小星满意的想，这还比较像话，要给咱们雨哥办个风光的退役会。
他和沈飞都伸手拿过了自己的合约，翻看了起来。
周小星看到自己的合约价果然如同沈飞预料的那样，涨了百分之二十，其他条例都没改，便转头想看看沈飞的合同。
沈飞扫了一眼合同，发现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心中对这种小伎俩涌起一股腻烦，面上却不表露分毫，开口道：“李叔，这合约价怎么就一百万？少打了个零？”
闻此，周小星神情一凛，怎么还不如自己去年的多？他转念一想，顿时知道了蓝路的打算，立马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孙雨在旁边轻轻的碰了一下他，他才反应过来，迅速调整成了和孙雨一样的迷茫表情。
李叔完全没注意那两人，因为他没料到沈飞能当场直接说出数目。这话一出，场面变得有些尴尬，他干咳了一声：“沈飞，我们对价格是又做了些调整，你不满意的话等会我们可以再商榷。”
周小星心道：开始了要开始了！曹贼要开始他的表演了！余光撇向孙雨，生怕错过了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沈飞一哂，说道：“不用了，在这就可以说。”
李叔无法，只好回应道：“你知道的，公司高层大洗牌，新上任的负责人对一些财务支出做出了调整……”
孙雨适时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周小星紧跟着瞪大双眼。
沈飞嘲讽道：“这位新负责人没做过市场调查？不知道别的俱乐部给我开的什么价码？”
李叔更加尴尬了：“这个……高层做的决定肯定有他们的理由，但我可以再帮你争取一下。”
“争取？”沈飞玩味的重复，继续嘲讽道：“您没有争取过吗？我还以为他们在定价的时候肯定会问您的意见呢。”
这话说的，完全就不给李叔任何台阶下，但却十分痛快。孙雨想笑又不能笑，嘴角微抽，手掐着大腿；周小星则敬业的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嘴角也不自然的抽动了起来。
李叔尴尬的满头大汗：“沈飞，情况有些复杂……我没法和你多说，但肯定是帮你尽力争取了，你还不信李叔？”
听到李叔的官话，沈飞感到一阵索然无味，便不想演下去了，严肃道：“李叔，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个价位我肯定无法接受，你也不用再去帮我沟通了。选手在俱乐部之间的流通也很正常，咱们青山不改，好聚好散。”
周小星心想青山不改的下句难道不是绿水长流吗，转眼又撇到孙雨弯下腰开始系鞋带，当下以为这个动作有什么深意，也跟着弯下了腰，却发现自己的鞋并没有鞋带，只好胡乱摆弄了一番。
可惜这场表演注定没有观众，李叔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两人的动作，擦了把汗，说道：“没问题，我的意思也是咱们合作一场，不要弄的太难看。”
想拿低价逼走沈飞的是你，现在说“不要弄的太难看”的也是你，怎么什么都让你说了？孙雨没忍住，露出了一个嘲笑的神情，周小星连忙跟着眼睛上翻，嘴角翘起一边。
沈飞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李叔了。”便起身欲走。
李叔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另外两人，有些奇怪的问道：“周小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肚子疼？”
周小星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说：“没啊，怎么了？”
李叔心不在焉的说：“没事就好，你的合同有问题吗？”
周小星差点忘记还有自己的戏份呢，支支吾吾道：“哦，我的合同啊……”眼角瞥向孙雨，孙雨往门口示意，周小星领悟：“挺好的，没什么问题，但我想先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
李叔理解的点点头，告诉他改天签也行，然后就让三人出去了。
走回训练区，周小星兴奋劲还没下去，问孙雨：“我没说错话吧？我演的怎么样？”
孙雨想起李叔问周小星是不是肚子疼，强忍着笑，安慰道：“没有，你说的很好，演的也很好，李叔应该没有察觉。”
周小星这才满意的结束这茬。
这一天，叶不语和卫勉来到了租下的新基地，准备和设计师实地考察，沟通一下改装想法。
新基地是一块完整的地皮，位处市中心的一个公园后方，交通便利的同时闹中取静，两栋小洋房配上一个花园，大门一关，便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啧啧啧，看看这个霸气的大门，看看这个大气的落地窗，看看这个宽敞的大厅，简直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叶不语两眼放光，赞美声不要钱似的往外送。
设计师礼貌的跟着附和：“是的，房型非常周正，挑高也足够，加一层楼也没什么问题。”
卫勉说道：“今天上午先定一个初步方案吧，下午有几个人要来面试经纪人。”
叶不语点点头，三个人开始挨个走遍所有房间，量尺寸，想规划。
中午送走了设计师，叶不语快要累瘫了：“没想到定个设计稿还要考虑那么多事儿啊，我们在这房子里起码转了十圈了吧？”
卫勉也有些累：“定下来之后装修就能让设计师盯着了。”
“下午他们几点来面试？”叶不语有气无力的问道。
卫勉看了眼时间：“上午时间花久了些，第一个人约的十五分钟后，估计没时间吃饭了。饿的话我这有饼干，先垫垫肚子？今天把经纪人定了之后就能把活儿匀一点给他了。”
叶不语强打起精神，摆摆手示意不饿，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揉起一团纸巾，扔在桌边的地上。
卫勉：“？”
叶不语：“他要是能捡起来就雇佣他。书里不都是这么写的？”
卫勉：“……”
叶不语：“？”
卫勉怒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等会儿我来问，你听着就行。”说着，准备起身把纸巾捡起来。
“请问……是 Eagle 俱乐部吗？”这时，门口来了一个清瘦的男子身影。
卫勉只好先不去管纸团：“是的，是孟白先生吗？”
“是的，我来……面试，看门口没人就进来了。不好意思早到了一会儿。”
“没事，我是卫勉，这位是叶不语。”卫勉走上前与孟白握手，示意他往里走，“请坐吧，装修还没开始，稍微有些乱。”
孟白走到桌边，自然而然的弯腰捡起纸团扔进边上的垃圾桶。
卫勉：“……”
叶不语得意的看向卫勉。
孟白坐下，等待两位面试官开口。
卫勉咳嗽了一声，说：“请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孟白：“两位好，我叫孟白，毕业于xx大学，曾经在学校组织过xx活动……”（此处省略三百字不提。）
卫勉边听边点头：“那你为什么想来做电子竞技的经纪人呢？”
孟白腼腆的一笑：“实话说，我本来是想当职业选手的，无奈技术不达标，只好曲线救国，也算是为电子竞技行业作出一点贡献。”
卫勉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一个好的经纪人要做到什么？”
孟白思考了一小会儿，答道：“首先是要有好的职业道德。经纪人虽然受雇于公司，但他也应该为选手谋取利益，让选手能够安心比赛，无需顾虑其他。其次要有一定的社交能力，消息足够灵通。”
这个回答不错，卫勉点点头，又问了点其他问题，便结束了面试，让他回去等消息。
孟白走后，卫勉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叶不语得意洋洋的反问：“你觉得呢？”
卫勉满头黑线，克制住了揍一顿叶不语的想法，说道：“职业认知不错，语言表达也没问题，就是还有些稚嫩，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再看看别人吧。”
随后又来了几个候选人，逐一面试完后，卫勉整理了一下面试表格，和叶不语商量人选：“我觉得孟白和最后一个人都不错，最后那个胜在有经验。”
叶不语道：“最后那个感觉不太靠谱，眼神东躲西闪，一看就不老实。”
“确实。”卫勉划去了最后那个人的名字，“那就定孟白吧，正好，孟总的人情也能还了。”
叶不语伸了个懒腰：“哦他就是那个卖无人机的侄子是吧？那接下去，就让他开始挖选手了？”
卫勉一拍脑袋：“对了！我都忘和你说这事儿了，听说沈飞要和蓝路解约了。”
叶不语的懒腰僵在半空中：“什么？解约？难道是因为封号赛？蓝路疯了？”
“蓝路高层有变动，不太清楚具体内情，但解约的消息是可靠的。”
叶不语眼睛发光：“那我们能不能把沈飞签过来？一定要把他签过来！不惜一切代价！”
“这个嘛……”卫勉拧着眉头说：“蓝路在电子竞技圈根枝庞大，他们正在动用关系阻止别的俱乐部签他。”
“他们这是要断沈飞的职业身涯？”叶不语惊讶道，“但他们能管到我们？”
卫勉沉吟片刻，开口道：“我来想想办法。签他的话，其他方面预算可能要缩紧一点。”
叶不语马上道：“没事，我还有点私房钱，之后也拿给你吧，不够我再去想办法。钱的事不用操心。”
卫勉点点头，整理好文件，和叶不语走出了大门。
几天后，蓝路俱乐部。
周小星聚精会神的刷着手机，手指上下飞动，正在用小号疯狂输出火力。
—“给大家说个笑话，突击手在人头赛输给了狙击手，还有脸打职业，送外卖不香吗？”
—@sy快来扶我：“@眼科大夫这里有个瞎子需要看眼睛，八个人头都看不见。”
—“笑死我了，八个人头全靠偷，还有脸拿这个说话”
—@sy快来扶我：“小学几年级了？会查字典了吗？去查查’偷’的定义再来和爸爸说话。”
—“说再多有什么用，输了就是输了，我要是他我就直接退役。”
—@sy快来扶我：“我要是你我就先变成职业选手再开麦。”
“刷了一天手机了，你不累？”一只手从天而降，抽走了周小星的手机。
“”诶——还没打完呢，不教训一下这群孙子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周小星起身抢手机。
“他们都是大白兔买来的水军，你喷的完？”孙雨把手机举高，不让周小星抢到。
“我不管，能喷一个是一个！气死我了，一群智障！”周小星踮着脚去够，仰着的脸凑近孙雨。
孙雨脸一红，连忙把手机还给了周小星。
沈飞走了进来，没注意两人的打闹，随口问道：“你们在干嘛呢？空调不够？脸都热红了。”
周小星愤然接话：“是被气红的！飞哥，网上都是一群喷子，你别往心里去。”
沈飞一哂：“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早习惯了。倒是你，让我别往心里去，你自己呢？”
周小星嚷嚷道：“骂我可以，骂我朋友不行！”
沈飞无奈的笑笑。
孙雨朝沈飞问道：“最近有俱乐部找过你吗？”
一听见这个，周小星放下手机，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沈飞耸耸肩：“都是些小厂，给的签约费还不如蓝路。大的估计都被拦下来了，蓝路的人脉还是广。”
孙雨皱着眉头：“他们真做的这么绝？”
沈飞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叮”的一声响，他掏出手机，发现是个好友请求，上面写着“Eagle俱乐部 - 卫勉”，沈飞没听说过这个俱乐部，但还是通过了请求。
那边秒回：“沈飞您好，我是 Eagle俱乐部的负责人，卫勉”
沈飞：“您好”
卫勉：“我这里有一份签约意向书，不知您是否感兴趣？”
沈飞：“有，能发文件吗？”
那边迅速传了份 PDF 文件过来。
沈飞打开，往下翻动，然后停住了，两根手指放大页面，确认数字没看错之后，有点茫然的愣在那。
孙雨发现不对，凑过来问：“怎么了？”
周小星也凑了过来，念出了手机画面：“签约费：人民币捌佰万整。”
三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周小星率先反应过来，兴奋的一把抱住沈飞：“太好了！这哪家俱乐部？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世界还是有人不惧怕恶势力的 ……”
孙雨连忙打断周小星的滔滔不绝的话语：“先别激动，看看这是哪家俱乐部，有没有别的附加条款？”
“是一家叫 Eagle 的俱乐部，你们听说过吗？”沈飞往下翻动着条约，“附加条款好像都挺正常的，不过这只是个意向书，不是正式合同。”
孙雨和周小星都摇头，表示没听说过这家公司。
沈飞怀疑道：“不是什么新型诈骗吧……让我上网查一下。”
这时，卫勉又发来了消息：“您可能还没有听说过我们，我们俱乐部刚刚成立，不过手续齐全，给您看看扫描件。”
随后，发来了一串营业许可证，公司注册确认证书等一系列证明。
卫勉：“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可以面谈一下吗？时间和地点都由您来定。”
三人看完消息，面面相觑。
沈飞迟疑的说道：“这看上去不像是诈骗？我可以和他谈一下。”
其余两人点点头。
沈飞发过去消息：“卫勉您好，明天下午一点可以吗？可以约在建国路星巴克。”
卫勉秒回：“没问题。那到时候见。”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