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未隔世》落落草扣

26、不负情深

　　尤念白回到魔煞殿后，坐在上方心浮气躁的。他有些后悔了，自己刚才被激怒了，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才会…他现在火气退下去了，方才记起刚才那人，痛哭中一遍遍说着: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你这样对我，我情愿你杀了我…尤念白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一会儿，听闻他受伤的尤鸣奕来了。他上去蹲在旁边，替尤念白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小声提醒:“他可不知道你是谁，你还是不要那么对他的好，他会恨你的！”尤念白心又紧着一阵疼:对啊，他不知我是清霜啊，那他？他刚才眼里暗淡无光，他这是？他这不会是生了想死的心？所以才不再反抗这个认知把尤念白吓一跳，他急忙飞身去了寝殿。他问外面守着的人:“里面可有动静？”宫人答:“没有听见声音，想来是睡了！”尤念白点头，推开了门。一阵血腥气直冲他脑门，尤念白心惊肉跳，绕过屏风，他看见床上没有人。他转向床边的浴桶一看，立刻捂着胸口倒退了两步。“快去请六公子！”尤念白冲门口喊道。浴桶里的水已经被血染红了，水没过了清星染的头顶。尤念白双手发抖着将人捞了出来，清星染手中的短剑掉在了地上，发带在手指上缠着，手腕上的血还在流着。尤念白顿觉心被人挖走了，他用手去捂住他的手腕，抱着他瘫坐在地上，他自觉的三魂七魄都离了体。为什么要把他逼成这样？为什么不敢见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尤念白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他低头喃喃的喊:“星染，星染…”怀里的人浑身冰凉，没有回答他。尤鸣奕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画烛也跟了过来，尤念白眼泪一滴滴落在清星染的额头上，脸上…他用眼神求着尤鸣奕！尤鸣奕看到那样子也慌了，他走过去搭上清星染的脉，而后又挑开他眼皮看了看，尤鸣奕也瘫坐在地上，摇摇头！画烛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人，尤念白嘶哑着声音说:“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吧”尤念白哭出了声，像是再对尤鸣奕说，又像是再对清星染说:“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你救救他啊，我求求你救救他！拿我的命救救他也行啊！”尤鸣奕从衣服上扯了一块布条，包扎了清星染流着血的手腕。全身冰凉，眼里无神，没有呼吸，脉搏若有似无，人根本就不行了！尤鸣奕不敢说出来，他只摇摇头说:“他肺里灌满血水。失血过多，又呛了水…”半晌，尤鸣奕又说:“我们出去了，你多陪陪他…”尤鸣奕起身，打算和画烛一起出去，尤念白突然一口血吐出来，人一栽和清星染一起倒在了地上。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不行了，另一个又晕倒了，尤鸣奕和画烛七手八脚的将人扶起来，放到床上。一个毫无生机，一个昏迷不醒，二人并排躺着，尤鸣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走来走去，画烛吩咐宫人来将屋里收拾一下，宫人都异常紧张，来回动作都很小很轻。尤鸣奕搓着手问画烛:“怎么办？”画烛:“呛了水窒息而死我也不知”就在两人六神无主的时候，一个年纪小小的宫女突然跪在旁边说:“六公子，大人，或许我有办法！”尤鸣奕和画烛同时转身看着他，跟看怪物一样！那宫女颤抖着说:“可以试试按压胸部，将水压出来试试，说不定只是短暂的窒息，我以前见过，村里人就是这么救溺水的小孩的！”尤鸣奕顿时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他虽脉搏虚弱，但若只是溺水造成短暂的窒息，那就还有一线生机啊！人可能刚沉进去不久”。尤鸣奕连忙爬上床，画烛赶紧把尤念白扶了下来。尤鸣奕跪在床上，照着宫女的方法，一下一下按压清星染胸腔，好一会儿，水才开始从清星染嘴里一口一口往外吐着，尤鸣奕看着那胸口逐渐有了起伏的人，擦了把额头的汗瘫坐在床边。他此刻心想:“只要这人有一口气在，就能栓住尤念白一条命。

　　“不要！”尤念白惊叫一声爬了起来，在外守着的画烛急忙推门进来，画烛说:“尊主，你醒了…”尤念白推开画烛，跌跌撞撞的打开门，去了他的寝殿。尤鸣奕一直守着清星染，见尤念白过来，他就赶紧起来，把地方腾开。尤念白跪在床边，颤抖的手去摸清星染。尤鸣奕赶紧说:“水已经全吐出来了，只是人何时醒来就不好说了！”尤念白回头问:“什么意思？”人不是已经…尤鸣奕说:“他之前肺里进水，短暂性窒息是假死的症状，现在水吐出来了，呼吸是有了，可是…也有可能一直昏迷醒不来了！”尤念白试了试，发现清星染果然有了心跳，可是不会醒来了是什么意思？尤念白望向尤鸣奕！尤鸣奕说:“他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没有求生的欲望，他这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尤鸣奕不敢往下说，用药都是没用的，只要清星染自己不愿意醒来，那就醒不来！尤念白呆呆的望着清星染，眼睛红的跟着了魔一般。他去拉清星染的手，轻轻取下他缠在手指上的发带放在床边上，他握着他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脸上。尤鸣奕递给画烛一个眼色，二人退出去关上了门。门外，画烛问:“人真的醒不过来了吗？没有其他办法吗？”尤鸣奕看着远处说:“哀莫大于心死…”然后离开，画烛跟着离开。房内，尤念白一遍遍喊着:“星染，你醒来，你醒来好不好，我送你回归云峰去，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只要你醒过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眼泪流到清星染的手上，可清星染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清星染一直昏迷着，尤念白一直守着他。他终于肯摘下来面具了，可清星染却看不到。尤念白近乎疯魔，若不是清星染一直还留着一口气，恐怕他早就撑不了这几天了。尤鸣奕束手无策，画烛毫无办法，整个宫殿的宫人连走路都不敢有声音。尤念白呆呆的望着床上的人，他看见清星染的呼吸似乎越来越微弱，他甚至注意到，发带上荼靡果的冰开始融化了，他连忙从怀里掏出自己的一看，一样的，冰融化就说明他灵气即将耗光，维持不了果子上的灵力了！尤念白赶紧给两颗果子渡上自己的灵力，防止冰融化。两根发带并排放在眼前后，他终于看清了发带的全貌。“霜染”二字让尤念白又一次气血翻腾，吐出一口淤血，他恨不得拿刀杀了自己，自己怎么能那么对他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清星染死定了的时候，魔都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白金朴来了。白金朴从青城山回去之后，就被白锦弦强制闭关了，他出来后得知了三滩之乱，又从父亲那里知道清霜的身份，他瞒着父亲，偷偷跑来了魔都找清星染，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个青衣飘飘的仙子般的人，就算清霜是他表弟，他也得争一争，感情这东西嘛，总得尽力去争取才有机会，何况他有的是办法对付清星染，媚术不行，他还有一大堆好玩的药呢。白金朴突然杀到了魔都，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他就堂而皇之的进了宫。没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清星染，他出现在寝殿门口时，尤念白连头都没回，他觉得不对。进去之后看见清星染，白金朴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白金朴一把抓住尤念白气愤的问:“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查到有人闯进来的画烛也赶了过来，他准备动手，尤念白让他退下。画烛虽有不解，却也退了出去。尤念白不说话，白金朴扔开他，手搭上了清星染的脉搏，尤念白依然呆呆的，已经不抱希望了，尤鸣奕都救不了的人，谁还能救他？尤念白已经做好了给他殉葬的准备了，他知道白金朴喜欢他，便没有阻拦，让他见他最后一面吧！白金朴放下手，沉声说道:“离魂之症”。尤念白眼睛立刻一转，他抓着白金朴的肩膀晃着问:“什么？什么是离魂症？你能救他？”白金朴站起来推开他说:“这和你破幻境时看到了幻像差不多，他魂魄不在体内！”尤念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通红的眼中终于有了一点求生欲。他望向白金朴问道:“你能不能治？”白金朴用手支着头说:“药是没用，不过有个古法可以一试！”“什么办法？”尤鸣奕推门进来问道！他听画烛说有人闯进来，他有些担心便赶过来看看，一听清星染还有救，他立刻眼里放光！白金朴说:“通灵阵听说过吗？”尤鸣奕和尤念白摇头，他们一个只会打架，一个只会玩药和毒，阵法咒术什么的根本一窍不通。白金朴接着说:“在红线上滴入两个人的血，加以阵法，你就能进入他的灵魂，这就叫通灵。找到他魂魄在哪，想办法把他带回来，大概他就能醒！但是不太容易，如果他排斥你，你就进不去！”尤念白说:“阵法你会吗？”白金朴:“我倒是会，但是我有要求！”尤念白说:“你说！”白金朴:“如果我救回他，我得带他回狐族！”尤念白略一思索说道:“好，如果他愿意，我不阻拦！”协议达成，白金朴立刻准备好布阵，尤鸣奕让画烛拿来红线，二人去门口护法！尤念白拿起床上的短剑在清星染的指头轻轻割开一条口子，将血滴在红线上，自己也滴入了血。他扶着清星染在床上坐好，自己和他面对面而坐，红线绑在两个人的手腕上。白金朴对尤念白说:“如果他抗拒，你就要立刻退出来，否则惊散了他的魂魄就会更麻烦！”说完开启阵法。尤念白低下头，片刻后他再睁开眼，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红纱幔，他拨开一层又一层的红纱，找了好久，他终于看见一道青色的身影，蜷缩在纱账中间瑟瑟发抖，周围全是血水。他轻轻走过去叫道:“星染…”地上蜷缩的人猛然抬头看了看他，然后站起来疯一般的跑掉了，他惊恐的掀开红纱向后跑去。尤念白看到他惊慌而逃不敢追，只好催动灵气自己退了出来！白金朴看见尤念白睁眼，赶紧问:“如何？”尤念白摇摇头:“他很怕我，逃了！”白金朴又问:“你看到了什么？”尤念白:“红纱”。白金朴看了看穿着红衣服的尤念白说道:“他…害怕红色？”尤念白立刻瞪大了眼睛，无论是他的寝殿，还是魔煞大殿全都挂了红纱幔，而那日，他就是在纱幔底下…白金朴看着尤念白，突然给了他一掌，尤念白被打了一个踉跄。白金朴愤怒的问:“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怕你怕成这样？”尤念白不说话，思索片刻，他对白金朴说:“再来一次，我换件衣服！”白金朴准备布第二道阵，尤念白出去换了一身白衣进来！第二次开启阵法后，尤念白绑上了清星染做的发带进入阵中。进去之后还是看见一眼望不到头的红纱幔，他拨开层层纱幔，依然还是在中间的血水中找到了缩成一团的人。他轻轻叫道:“星染，我是清霜啊！”地上的人抬起头呆呆的望着他，眼泪从眼角落下来。但很快，他又低下了头，把自己抱的更紧了！尤念白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抱他。清星染往后缩着，哭着说:“清霜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脏了，我脏了…”尤念白的心揪作一团了，他心疼的喘不过来气，这个人是因为被自己欺负了，觉得对不起清霜才自戕的！他难受的要死了。他蹲下去，轻轻抱住发抖的人，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没有，星染没有，星染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你没有脏”。地上的人慢慢抬起头，不相信的问道:“真的吗？”尤念白抱着他点头:“真的，都过去了，跟我回去好不好？”清星染依然哭着:“你骗我的，我脏了，我回不去了！”尤念白摘下来发带，将果珠放在他手心里，轻声哄到:“星染不回去，清霜的珠果会化掉，清霜会难过！”他抱紧他，沙哑的说:“小师叔，跟我回去好不好？你若是离开了，我也会死的！”清星染终于有些信了，他靠在尤念白怀里点了一下头。然后白光一闪，红纱不见了，清星染也不见了。尤念白猛的睁开眼，白金朴惊喜道:“成了，你看！”尤念白从床上下来，坐在床边，用手擦掉清星染眼角流出来的泪，嘴角轻轻的扬了一下。尤鸣奕和画烛听见也急忙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清星染的手微微动了下，他激动的一下抱住了画烛，画烛立刻原地呆成了木桩。清星染慢慢睁开眼，他皱着眉头，红色的床幔刺的他眼睛疼。他咬了下嘴唇，声音都发不出来。尤鸣奕和画烛死拉硬拽的弄走了白金朴。屋里只剩下清星染和尤念白。尤念白跪在床边，拉过清星染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眼泪不停的流，他半天说不出来话。清星染有些迷瞪，清霜怎么也穿着红衣？清霜为什么会在魔都？这时候，他依然没认出来尤念白就是清霜，所以他的确是个憨憨！清星染微弱的说:“清霜…我…”话还没出口，眼泪已经一颗颗滚了下来。尤念白连忙收住自己的眼泪，去帮清星染擦泪，他安慰着床上的泪人:“星染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不好，我不该隐瞒身份的！”清星染惊得眼泪都停下了，他半张着口，惊得说不出话来，尤念白继续说:“是我，一直都是我，那天在大殿也是我…对不起，我不敢说，我害怕…我害怕我说出自己是魔尊，你就会离开我。那日我是气疯了，可我没有想到尽害你…”尤念白拉着清星染的手打向自己脸上，他说:“星染，你打我吧！你杀了我也可以，恨我也好，但是你不要做傻事好不好？我…我送你回青城山，只要你不再做傻事，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好不好？”清星染突然就笑了，他心里想:噢！原来是清霜啊！我没有对不起他，我没有脏，我还是清霜的，他一个人的！尤念白被这个笑吓得不轻，他摇了摇清星染的手，叫道:“星染…”被叫醒，清星染一本正经的收回了笑容。正色道:“跪好！你这个骗子！现在立刻就送我回青城山！以后再也不许来见我了！”尤念白连忙跪端正，他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小声答道:“好！”清星染心里骂道:好你妹啊好，真是呆子一样，看不出来我是假生气嘛！但是他没劲骂人了，虚弱的喘气都有点费劲，自己跟自己在心里较了半天劲，他有力无气的说道:“我渴！”尤念白抬头看了下，立刻说好，赶紧站起来去倒了杯水过来，扶起他一点，喂他喝了水，放下杯子，又回去跪好了！清星染又被这个动作逗笑了，他笑完又找事的说:“我饿了！”尤念白又赶紧去让人弄吃的来！然后又回来跪端正！清星染看着他，心里暗自好笑:魔尊有什么了不起的，哼，还不是得听我的！尤念白跪着，抬头看见那人嘴边似乎有笑意，但是他不敢说话，他生怕再惹他生气，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真没法活了！一会吃的就送来了，尤念白去拿了吃的进来，扶清星染坐好，一点点喂他吃完。一吃饱，清星染就觉得累的很，他流了太多的血，身体虚的不行，也没顾上清霜，自顾自的睡着了！尤念白让人撤走盘子，又让尤鸣奕来号了脉，然后尤鸣奕去抓药煎药去了。尤念白又乖乖在床边跪下了。清星染一睡就是一晚上，尤念白也跪了一晚上。尤鸣奕送来药，看着跪地板的魔尊。把药放在桌上就跑了，这可怎么办？堂堂魔尊被罚跪，他还看见了，不跑快点恐怕会被灭口！第二天早上，清星染睁开眼睛，他像是睡足了一样，也有些力气了，伸了个懒腰，看见尤念白还跪着，他立刻撑起身子，惊讶的问:“你跪了一晚上？”尤念白伸手扶他，说道:“嗯，星染没让我起来！我不敢起！”清星染心里笑成了花，魔尊也是妻管严嘛！但是似乎哪里又不对，自己应该不能算是妻吧？清星染假装淡定的继续找事:“把这屋里的红色全给我换了！”尤念白说:“好！”尤念白起来去吩咐下人换东西，拿吃的，煎药！回来之后又准备跪下，清星染有点不忍心了，他说:“我躺的全身都难受，你给我按按！”尤念白就坐在床边上给他揉腿捏胳膊，魔尊大人又学了新技能:按摩！清星染舒服的闭着眼睛，他问:“我躺了多久了？你父亲呢？”尤念白说:“已经二月了，你躺了十几天了。我父亲去魔巫族闭关了！”清星染心里暗道:卧槽，原来是老魔头闭关，不是他闭关啊，听话听一半真误事！随即他又想起清棋落，他立刻睁开眼睛抓住尤念白的手问道:“我师兄…”尤念白低下头说:“你又问他。他回去了，我没杀他！”清星染看得出他又不高兴了，听说清棋落回去了，他也不再多问！不到一天的时间，寝殿里里外外全换了一个遍。清星染看不见红色，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只是，宫人们看见穿白衣的魔尊，似乎极为不习惯。尤念白每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自己的小祖宗，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他一个不高兴，闹着要回青城山。尤鸣奕来看过几次清星染，不过他每次都要画烛陪他一起来，他躲在画烛身后，眼睛不敢看尤念白，诊完脉就跑，画烛不明所以，问他为什么躲着魔尊，尤鸣奕趴在他耳边说:“我看见他跪地板了，怕被灭口！”画烛跟被人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尤鸣奕心想:看吧，还说我怕，你也怕了不是！尤鸣奕跑远了，画烛摸了一下通红的耳朵，追了过去。白金朴也天天来找清星染，不过他没见到人。尤念白在寝殿外围放了百十个人拦他。白金朴气的大喊大叫:“什么说话不算数的狗屁魔尊？”尤念白只淡淡地说:“等过些日子，他好些了，我问问他，要是他同意，你就带他走！”白金朴一听有希望，又安分了几天。一转眼，二月中旬了。在尤念白的悉心照顾下，清星染恢复的很快。他已经开始在寝殿外面的花园里晒太阳，喂鱼，偶尔还拿尤念白的剑练一会。有时候尤念白不在，尤鸣奕还会跑来陪他。他日子过得太顺心了些，恍然觉得，有些像在蝶衣谷的时候了。

　　这日，尤念白处理完事务，和画烛一起来了寝殿，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两个人在吵吵！只听尤鸣奕说:“清星染你怎么这样？举棋不悔，你有没有棋品？”清星染说:“我又没学过下棋，还不让悔棋，你一个人赢得有意思吗？”尤念白无语的推门进来，清星染一看见尤念白，立刻推了眼前的棋盘说道:“不来了，不来了！”他心想:输了悔棋被抓包了，太没面子了！尤鸣奕气的瞪眼！不过看见尤念白来了，他急忙溜之大吉，并且决定三天都不来陪清星染了，堂堂青城剑派五长老，不会下棋就算了，棋品还不好！尤鸣奕出去了，画烛便对尤念白说:“尊主，我送公子回去！”尤念白摆手让他去了。清星染可能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于是，他又开始将棋盘上混在一起的旗子分开，尤念白过去坐下，问他:“今日好些了吗？”清星染:“嗯，没事！”想到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青城剑派如何了，他就随意的问:“青城山…”他还没说完，尤念白立刻抓住他的手，又跪在他身边，低着头委屈的说:“能不能过些时候再回去？”清星染不禁脑袋疼，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人不是魔尊吧？他拉起尤念白说:“没说回去。就是不知道山上如何了！我如今没事，该送个信回去，省的他们担心！”也省的他三师兄再来闯魔都！尤念白见他不走，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他说:“回头你写信，我让人送去！”停了下，他又说:“白金朴还在这等着见你，他想让你去千灵城！”清星染皱着眉，“不见，不去！”清星染一想到小狐狸就觉得自己腰疼，他锤了锤腰站起来。尤念白也站起来，他突然抱住清星染，语气软软的说:“星染，你不怪我了？”清星染拍了拍他的背心想:真是个傻孩子，无论你是清霜还有尤念白，我认的，从来都只是你，又怎会怪你！但他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怎么不怪，如果你再敢骗我，我就让你跪棋盘，摆满棋子的那种，哼！”尤念白紧紧拥着人，半晌，低沉的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