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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爱恨两难 ...

  •   魔都-

      清星染被尤祭隔着门就扔向魔煞殿内,他身体撞碎了门,跌在殿内黄金大座椅下方,清星染闷哼一声,血溢出口来。尤祭随之飞至,他稳稳的落在黄金大座前,一甩黑色的衣袍,转过身来。画烛率魔族众人下跪参拜,“恭迎魔尊归来!”,尤祭对着清星染又是狠狠一脚,清星染从二十余米高的台阶上,滚了下来。摔在画烛面前,口吐鲜血,清星染疼的全身都缩在一起了,他心里想:死就死吧,这老东西干嘛这么折腾他,这他妈真的是比死还难受啊。画烛看着清星染低下头不敢说话。尤祭坐在黄金王座上,手在一侧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蘅姒站在底下低着头没有说话,她已经跟尤祭大致说了魔族的情况,她也不知道她父亲具体怎么想。此时,她想替清星染求情,可她看着尤祭血一样的眸子,不敢吱声。半晌,尤祭淡淡的开口:“既然你们有了魔尊,就不必再喊我魔尊!”“属下不敢!”众人齐声答道。画烛往前跪了一步说:“魔尊既然已归来,五公子定然会再将魔尊之位归还于您!”尤祭摆手,说道:“我沉睡多年,现如今还需要闭关恢复功力。两件事,第一:去把你们魔尊找回来,博古之仇,我要他自己去报!第二:找人去看看长公子,能救就就救,救不了便埋了吧!以后称我为圣尊,蘅姒是你们的四公主,她的命令等同于我!”“是,我等谨记!”众人齐声呐喊。尤祭说:“都退下吧,画烛留下,姒儿辛苦了,自己去选个喜欢的宫殿,休息去吧!”蘅姒行礼:“是,父亲,姒儿告退!”众人都走了,尤祭站起来,一步步走下台阶,他捏着清星染的脖子,把人一把提了起来,摇着头说:“生的倒是好看,可惜了,却被用来做了封印,你说你师傅这是爱你呢?还是恨你呢!”清星染喘不过来气,他双手无力的垂下,嘴角的血越来越多,他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以为自己要死了。清星染心想:清霜若是知道我死了,他会不会难过?就在他以为要被掐死的时候,尤祭松开了,清星染跌落在地上,拼命喘气。尤祭蹲下来捏着他的下巴,冷冷地说:“死?你想多了!我会让你知道死对你来说是一种奢望!”随后,尤祭命令画烛:“将他关入水狱,任何人不得探视,包括你!我今日要闭关恢复修为。你速将五公子带回来见我!”画烛答:“是”画烛扶起清星染,喊来两人将清星染带了下去。出了魔煞殿,清星染已经意识昏沉了。他只知道自己被拖着走了很远,然后,他被锁在水中,水很臭,四周很暗,接着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画烛看着清星染,手微微紧了紧,虽然这人没见过他,但他认识这个人,这个人是主子拼了命才救活的人。画烛退出水狱,锁上了门吩咐:“圣尊嘱咐,任何人不得探视!”然后,他连忙御剑飞去蝶衣谷,他不知道主子在哪,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的。

      蝶衣谷的人山高水远,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之事。新岁第二天,蝶衣谷刚下过雪,山谷一片白茫茫的。溪水静静的流淌,水边上还挂着冰凌。一身红衣的尤念白站在水边,看着远处发呆。养了半个月了,他身上的伤愈合的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尤鸣奕用了好药的缘故,还是他师傅打他的时候故意雷声大,雨点小,暗地里留了他一命。不过,他不关心这些了,自己也算鬼门关里闯了一回,什么都看开了。他在水边蹲下来,掰掉一块冰凌捏在手上,静静看着。直到后面有人喊他:“公子,谷主喊你回去吃药!”尤念白才站起来,扔掉手上的冰凌,转身回了院子。喝完药他就回去休息了,尤鸣奕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自从尤鸣奕醒过来,他又一次撕掉了白衣,穿上了红色,他甚至将屋内白色的床幔一并撕了。尤鸣奕看着他眼睛里燃烧的仇恨,不敢多问,只是每日给他熬药。清星染送他来的事他也没敢说,他甚至没敢提那个名字。尤鸣奕清楚的记得尤念白刚醒的那天,他只说了个清字,就被尤念白一掌拍飞的事!他尤鸣奕猜测,二人极有可能因误会生了嫌隙。尤念白没有像清星染想的那样,醒了要离开山谷。反而每天安静的出奇,也不说话,什么也不问,最多就去河边发发呆。尤鸣奕却总觉得尤念白快要被仇恨淹没了,他暗暗想:博古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日,尤念白被争执声吵醒,还没睁开眼,就听见外面两人还在嘀咕着什么,“我告诉你,你等会千万不要提那个名字,他会打死你的”是尤鸣奕的声音。“可是,他怕是要死了!”这是画烛的声音!尤鸣奕声音里有了怒气:“我保证,你要是提这个名字,你一定会比他死的更快!”“可我…”画烛话没说完,尤念白打开门站在门口问道:“何事?”尤鸣奕抢着说:“父亲醒了,让我们回去!”尤念白惊讶的问画烛:“什…什么?”尤鸣奕踩了踩画烛,使了个眼色。画烛忙说:“是四公主救回了主上,主上让你立刻回去见他!”尤念白又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尤鸣奕抢答:“没什么,回去再说!”尤念白:“你不去药水亭说一声吗?”尤鸣奕想了想,确实要去说一声,虽然他对父亲没什么概念,但是母亲好看极其讨厌父亲,自己想回魔都去看看,还是先去问问母亲的意思为好!尤鸣奕走之前还瞪了一眼画烛,警告他不许说。尤鸣奕离开后,尤念白看向画烛:“说吧!什么事?”画烛低下头小声说:“是清星染公子,被主上一起抓回来了,具体我也不知道,但他…”尤念白顿时手一紧,心跟着拧了一下,还管他做什么呢?可是,他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他如何!”画烛握了握拳头,声音更小了:“他伤的不轻,主上怕是不会放过他!”尤念白立刻觉得呼吸停滞了一下,心口也疼的厉害。他从袖中拿出一条发带,紧紧攥在手里,荼靡花珠子上的冰只剩薄薄的一层,像是快要化了。尤念白收起发带放进怀里。他拿出那张金色的面具扣在脸上,不等尤鸣奕回来,御剑先行飞回了魔都。

      尤念白回去魔都之后,径直去了尤祭的寝殿外面,跪下说:“父亲,”尤祭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进来!”尤念白推门进去后又跪下,不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他和尤鸣奕一样,对父亲没有任何概念!尤祭看了尤念白半晌,说道:“博古之事,你四姐姐已经同我说过了,我许你带人去讨回来,你可行?”尤念白:“嗯!”尤祭:“那就好,走,现在先随我去看个人!”尤念白跟着尤祭来到了水狱,打开门,水狱里一阵腥臭。尤念白看见,清星染被挂在水中,头垂着,人昏迷不醒。尤念白呼吸一滞,他难受的觉得好像自己才是那水中之人,他只看一眼,便不敢再看了。尤祭却像是故意的一般,他走向臭水边,抬手将一团黑气打入清星染体内,手不断收紧。清星染痛醒了,那团魔气在他经脉内翻江倒海,搅得他气血翻腾,他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清星染被铁链挂着的双手使劲攥紧,他不停的动,以致铁链将手腕磨出了血,血顺着铁链滴在水里。清星染实在痛的受不了,他大骂尤祭:“老东西,你变态吗?要杀…就杀,你…啊…!”清星染骂人的声音被惨叫代替了。他每骂一个字,尤祭就多加一分力道,清星染痛的想咬舌自尽,血从嘴里流出,尤祭发现不对,他停下手,走过去捏住清星染的脖子,一下子把人按进了臭水里。尤念白双手在背后不断握紧,手指骨节发白,他嘴角微动,却没开口,眼睛隐在面具之下,看不清表情。清星染被臭水呛得连咬舌都忘了,他不张嘴就不能呼吸,一张嘴就是一口臭水。清星染心里已经哭出了汪洋大海:谁来杀了我吧,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想受这个罪了。终于,清星染在水中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了,尤祭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手,把人从水里提了出来。清星染嘴里的血和脏水一同流了出来,青色的衣服早就看不清颜色了,头顶的发带也染上了血污。尤祭伸手对着清星染脖子上一掌拍过去,清星染就垂下头昏倒了!尤祭转身出了水狱,尤念白一直跟着走出了水狱。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到了外面,尤祭突然停下说:“我听姒儿说是他救了你,刚才为何不替他求情?”尤念白低头说:“我是魔族,哪来那么多情?何况父亲抓他必有打算,轮不到我置喙!”尤祭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嗯!还知些轻重。我专门让你来见我,就是怕你趁我闭关放跑了他。而今我修为未恢复,他身负星魂之力,若是逃走于我不利!”尤念白:“父亲为何不杀他?”尤祭咬牙切齿的说:“死就是便宜他了,他师傅封印我二三十年,他死了,他的债得有人替他还。我要让他求生无路,求死更难!哼!”尤念白站在那不说话了。尤祭又说:“今日起,我将随姒儿去七树坪闭关三月恢复修为。你可先带人去博古报百鞭之仇,我让画烛去帮你。等我出关,你我父子二人就杀向人界,一统三族。”尤念白行礼道:“是,父亲”。之后尤祭便没有再耽搁,带着尤蘅姒去了七树坪闭关。

      深夜,尤念白坐在魔煞殿的黄金座椅上,一动不动。后来赶回来的画烛和尤鸣奕都站在下面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尤念白对画烛说:“去准备,明日去博古,从三滩渡口绕过去,避开云镜宗!”画烛忙称是下去了。画烛出去后,尤念白对尤鸣奕说:“跟我来!”一路到了水狱,门口的人刚想说不能进去,尤念白一把捏住他的喉咙威胁到:“最好把嘴巴闭紧,否则小心你的脑袋!”然后他松开手,二人立刻吓得跪倒在地上,连连说:“属下不敢!”尤念白打开门进去。尤鸣奕看见水中吊着的清星染,直接就惊呆了。他印象中一笑像阳光一样的男子,此时哪里还有个人的样子?尤鸣奕走过去几步,打算将他放下来。尤念白一把将他扯过来,递给他一个围帽,说道:“不能让他认出你!”尤鸣奕把围帽扔回去给他:“你想多了,他伤成这样,哪能这么容易醒!”尤鸣奕心里翻白眼,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还能醒?还能有口气喘着也就是拖延日子罢了。尤鸣奕弄了半天,铁链纹丝不动,他喊:“过来帮忙啊!”尤念白拿出拂梦,砍断了铁链,清星染落在尤鸣奕怀里,尤鸣奕刚伸手去抱人,眼前一空,人已经被尤念白捞在怀里了。尤鸣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早知道我就听母亲的话不来了,我这是日行千里,上赶着找不痛快,哼!出了水狱,看守的人并不敢再多问。尤念白直接抱着人去了自己的寝宫。他将人轻轻的放在床上,尤鸣奕连忙去看。半晌,尤鸣奕说:“死是死不了,但是活也费劲!”尤鸣奕拿出了一颗药喂给了他。然后说:“他体内灵气亏损的厉害了,人一时半会怕是醒不来,你可以先去博古,我看着他。”尤念白点点头,尤鸣奕起身离开,尤念白又说:“再来的时候把你的脸遮上,最好,衣服也换了!”“哦,”尤鸣奕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尤念白自己弄了盆水,坐在床边,帮清星染擦着脸上的脏污,清星染脖子上还有尤祭捏出的淤青,整个人像个死人一般,一点生气也没有。尤念白用手轻轻碰了一下他冰凉的脸,这人身体里寒气越发重了。尤念白心里跟被人用刀扎的一样痛,他恨这个人为什么不信他,为什么不肯去看他一眼,蝶衣谷的时候,他甚至动了亲手杀了他的念头,他最怕的不是背叛,而是深信之后又被否断。他明明说过就算自己把天捅个窟窿都没关系,一转眼,又因为别人的死弃他于不顾。可此刻,看到他成这个样子,自己又心痛不已,恨不得替他受。尤念白矛盾极了,他不知道心里到底是爱他多还是恨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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