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粉他掉马了》毋躁

6、评级考试

　　为了今天的分班评级，302宿舍五点就都起床了。
　　大家各自洗漱化妆选衣服，精心准备着自己的第一次亮相。因为没有专业妆造，她们在节目中日常都是自己给自己做妆造。
　　乔羽仪的妆造能力是个中翘楚，她有很多变美的小技巧，还有天生对美的敏锐感知能力。

　　“你就穿这个？”

　　乔羽仪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她穿着一条初恋风的白裙子，妆也画得很清淡，好看是好看，可对比起其他人来她就显得过于随意了，不够尊重舞台。

　　乔羽仪对着镜子照了照。
　　“我觉得挺好的，就是我的风格。”

　　楚棠再次未卜先知。
　　“我们都太想赢了，太用力了，她这云淡风轻的风格反而更容易脱颖而出，当然，换一张脸未必可以。”
　　乔羽仪是一定会脱颖而出的，无论她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

　　楚棠穿着一条裙摆十分华丽的莫兰迪色一字肩长裙，看起来很普通，只有跳起舞来你才知道它的裙摆是多么的美丽，显然，这不是什么过季款，而是特别设计款。
　　她把长发全都束起，梳了一个清新可爱的丸子头，仅用一张脸便压住了这条优雅的长裙，大家闺秀的气质优越得不像话。
　　论起气质，楚棠就是大明星本人。

　　凌静也很用力，她的衣服也是名家设计的舞蹈服，上面甚至镶嵌了不少碎钻，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如果楚棠走的是假随意真做作这条时髦路子，那凌静就是把想赢两个字刻在了衣服上。

　　302其余几个女孩子也是一般无二，混血美女莉莉安穿上那身迪士尼灰姑娘同款的蓝色裙子简直是公主在世。
　　妮妮本来也想走公主风的，结果一看莉莉安的裙子，立即把自己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苏白看了眼时间。
　　“大小姐们，别管穿什么了，快点，录制马上要开始了，你们都多少号来着？”

　　楚棠别上了腰牌。
　　“二十七。”

　　这是昨天晚上选管过来发的，公开地用随机抽签机器选择的上台顺序。
　　凌静是三号位，楚棠是二十七号位，妮妮四十号位，莉莉安七十六号位，苏白九十九号位，乔羽仪一百零二号位。
　　每个人在台上只有五分钟的表演时间，再加上导师点评，一百零二个人最少都得录上两天。

　　楚棠拍了拍苏白的肩膀。
　　“别急你今天一定不会上台的。”

　　走出了宿舍，苏白仍是有些垂头丧气，同室友们吐槽。
　　“依我看，还不如早点上台呢，这早不早晚不晚的，万一是晚上，人录得正困，我一上去就嚎女高音，你们觉得合适吗？”

　　视频外的观众都傻眼了，这个选秀综艺二十四小时直播，他们以为是噱头，但现在看来，还真的是直播。
　　这一个个选手，个顶个的说实话，剧本都不敢这么写。

　　那么问题来了，她们好像不知道是在直播？
　　这个弹幕在直播间里激起千层浪。

　　有一个人号称是内部工作人员，连夜披马甲发帖，登顶热搜。
　　#女团制造爱播
　　“揭秘国内首档二十四小时直播真人选秀节目女团制造惊天内幕！”
　　标题就是满满的噱头。

　　“厚码！拒扒！新上线的直播小程序爱播连app都没有一个，凭什么拿到女团制造的独家直播权益？当然是凭实力了，他们一口气投了女团制造三个亿，女团制造和日安签了对赌协议，节目直播结束以后，爱播app上线最高日活量如果没达到一个亿，女团就得把这笔钱连本带利地吐出来。要是日活超过了一个亿，日安还会追加投资。所以，为了流量为了赢下对赌，女团制造毫无底线，对选手们隐瞒了他们节目二十四小时全时段直播的事情，选手们对此毫不知情！”

　　“……真没人性，这不是仗势欺人，欺负新人吗？”
　　“选手们不知情？真假？”
　　“说实话，我还挺好奇，不说了，我去看看直播去～”
　　“都快去看，真香了”

　　“查了一下，这用来直播的小程序今天才上线的，这才几个小时，点击量就已经破了五千万，瑞思拜。”
　　“不愧是日安，财大气粗。”
　　“日安股票一路飞涨，看来业内很看好爱播了。”
　　“app什么时候上线？迫不及待了，好想知道对赌结果。”

　　“别说爱播了，你们没看今天的女团制造吗？国内哪里找出来的这么多高质量的选手？今天上台的这十几个我全都pick了！”
　　“对对对，不仅漂亮，业务能力还巨高，唱跳没有一个拉垮的！绝了！”
　　“想红的野心写在眼里，又优秀又上进，美女们飒得要命！”
　　“评论里都是水军和托吧，直播诶，怎么可能有这么高质量？之前的选秀选手不会唱不会跳的，一夜之间她们就变强了，骗谁呢。”
　　“无语，张口闭口水军，你自己去看就知道是不是水军了好不好～”
　　“纯路人，pick三号凌静，凌凌子给我c位出道！”

　　爱播小程序上线一天，晏韩拿到今天的试运营数据，高特助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目前为止，日安和晏氏的股票都涨了一个百分点，昨日“爱播”在所有平台的检索总量达到了一亿次以上，点击量却只达到了八千万，留存严重不足。”

　　在爱播正式上线前，晏韩做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依托国内最大的社交软件里的小程序功能，在爱播上线前，进行试运营。
　　小程序的试错成本较之app来说，低太多了。虽然有一些自身的局限，但这些对于爱播的长远发展来看，不值一提。
　　今天的数据结果证明，这个决定并没有错，试运营暴露出了爱播很多问题，同时优点也表现得相当明显。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晏韩捏了捏鼻梁。
　　“有没有把数据给节目组发一份？”

　　高特助点了点头。
　　“发了，连同数据分析以及后期发展预估一同发过去了。”

　　晏韩站起身，拍了拍高特助的肩。
　　“辛苦大家了，小程序问题修改更新完毕了就通知大家下班吧，不急于一时。”
　　小程序实时更新上线，他们的工作并不繁杂，量也不大。
　　按日安员工的工作能力和效率，他们很快就可以下班。

　　晏韩率先离开了公司。
　　一百零二个选手直播间以及一个节目组总直播间，观看的选手在宿舍休息的时候，直播间都是不予开放的。
　　虽然选手不知道她们在直播，但是他们也要注重选手的个人隐私。
　　在这个还互联网时代，没什么事能捂得住，一旦出现什么丑闻，爱播的口碑便全都毁了。
　　长远来看，没有什么比口碑更重要，他们开发者比谁都希望爱播是一个主流健康正能量的平台。

　　这些都是晏韩反复强调过的事情，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所以宿舍除了一楼大厅，都没有安装摄像头。
　　其他的训练室就都安装了摄像头。
　　真的有选手会在训练室里彻夜训练，这些努力通通被镜头之外的观众们看到了。

　　妮妮在宿舍里做拉伸。
　　“没想到录得这么慢，才录了二十个，今天除了凌静，我们几个都没上台。”

　　凌静坐在那儿，浑身都冒着低气压。
　　苏白安慰她。
　　“a班，很不错了，今天，除了你，全都是b班c班，别不开心了。导师问了几遍了，其他选手都不敢跟你battle。”

　　凌静的眼睛红红的。
　　“我想要的是s班，我从小就学舞蹈，冉导师说我柔韧度不行？说别的都可以，柔韧度不行。”

　　楚棠给她扯了几张卫生纸。
　　“不是柔韧度不行，冉姐委婉找个借口，你太用力了，凌静。”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
　　莉莉安轻盈地转了个圈。
　　“凌，你用力过猛，失去了舞蹈的柔感，像是在跳中华武术。a班是你这次表演的水平，下次完美了就会是s 。”

　　凌静擦了擦鼻涕。
　　“下次，我一定拿s。”

　　给凌静指导完，众人的目光落到了楚棠身上。
　　乔羽仪问她：“明天你一定会上，填表的时候，报的什么曲目？”

　　楚棠略略抬手做安抚状。
　　“报的音乐剧，放心好了，我是老油条，不像你们是新面孔。虽然是演员出身，但从小音乐舞蹈也是一样不落，勉强能a吧。”

　　凌静眉毛皱得比刚刚还高。
　　“音乐剧？”

　　楚棠一脸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
　　“衣服还没换，现在给你们来一段？”

　　乔羽仪拦住了她。
　　“这衣服你明天还得穿，现在跳出汗了，不漂亮了。”

　　苏白笑嘻嘻地道：“那我们明天可拭目以待了，甜甜，别让我们失望哦，302目标全员冲a。”
　　凌静：“s。”

　　苏白拍拍手，拿着毛巾往外走。
　　“好好好，s。姐妹们，不早了，快去洗澡，该睡觉了，明天七点就开始了，现在都凌晨了，熬夜可不漂亮了啊。”
　　她可困死了。

　　第二天，楚棠以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了舞台上。
　　她表演了一段经典的舞台音乐剧，五分钟的舞台时间，被她利用得淋漓尽致。
　　在这期间，直播间不自觉地屏息噤声，没有一条弹幕。

　　等楚棠表演完，演播厅里爆发出一阵惊人的掌声，久久不曾停息。
　　那些密密麻麻的弹幕层层叠叠，淹没了整个直播间，你甚至看不清那些人都发了些什么。
　　只能看出是些五颜六色的玩意。

　　后来，楚棠的裙摆旋转飞扬的那一瞬间，成为了节目中的经典一刻，跳出了女团制造这个圈层，被普罗大众所看见，称之为出圈。
　　楚棠凭借一张动图出圈，一夜之间，圈粉百万，成为人气选手，被议为最有可能出道的九位选手之一。
　　柔软亲肤的绸缎光面料，覆在楚棠的纤瘦有力的肢体上，镜头放慢，楚棠像是天边的一片云朵，又像是深海中的一团水。
　　这件衣服和这段舞蹈将楚棠的气质和身段完美地表现了出来。

　　更别提那段发音标准法语歌剧，瞬间将观众带回了上个世纪，那个文化碰撞的艺术频发的凄美壮观的年代。
　　她从缱绻岁月中款款而来，把观众们领进飘渺时光中去。

　　垃圾统都忍不住说。
　　“你没火，别人不认识你，是别人的不幸运，没有看到你的人都应该遗憾。如果娱乐圈只拼业务能力拼脸，就好了。”

　　楚棠默默。
　　“夸过了，夸过了，低调。”

　　演播厅里也是一片惊叹。
　　以二十七号的专业水平，过来参选女团真是屈才了，天生适合大剧院，唱跳演俱佳。

　　“晏总？”

　　晏韩稍稍抬起手，示意会议暂停，他的身心无法从眼前的屏幕上挪开。
　　高特助以及全桌的下属就都没再说话，谁让他是ceo，听他的。

　　导师问了一个相对于之前问其他选手的问题而言，较为尖锐的问题。
　　“楚棠，对吧，刚刚看了你的表演，很不错。为什么选择再来参加女团制造和一群新人竞争？”

　　楚棠表现得落落大方，说出的答案十分官方，但姿态却让人觉得很诚恳。
　　“我希望得到全方面的锻炼发展，而女团制造是一个很好的平台，我也很喜欢唱跳。”

　　导师笑了声，她站起身。
　　“那你认为你刚才的这段表演，应该进什么班？实话说，我认为以你刚才表现出的实力，你完全可以坐在我的这个位置。”

　　楚棠理了理头发，鞠了个躬。
　　“冉老师过奖了，以冉老师的实力，当然是s班。”

　　冉导师点点头。
　　“刚才我们所有导师都被你的表演折服了，一致决定让你进s班，你觉得呢？”

　　冉老师在一流女团内以c位出道，天赋实力也不用多说，她给予楚棠这么高的肯定，足以说明楚棠的实力。
　　楚棠啊，确实不错。

　　楚棠鞠了个躬。
　　“谢谢导师们的肯定，我会继续努力的。”

　　晏韩看到这儿，就放下了手机。
　　她的野心都写在脸上了，但是很诚恳，一点都不难看。

　　晏韩同样很有野心。
　　“我刚才在看女团制造的直播，现在是八点三十七，今日直播观看量已经破千万，累计观看人数已然破亿。这个成绩并不算优秀，只能说是可以。昨天的问题相信你们都已经了解了并且已经在着手解决，所以我在这里也不多说，今天继续全程关注，我希望在主题曲应援开始之前，上线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完美的爱播，首日下载量最低必须破亿。”

　　晏韩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员工们就必须尽心尽力地做到这个目标。
　　如果做不到，后果自负。
　　上次晏韩说项目必须成功，项目却出了一个小纰漏，哪怕项目依然成功了，并且盈利可观，但最后整个项目组依然都被裁了。

　　晏韩见所有人都鼓起了精神，绷紧了那根弦，又说了一句。
　　“强者愈强，弱者愈弱。要想在某个领域保持优势，就必须迅速地做大。爱播是大家的心血，也是日安的新征程，我们一起，再创辉煌。”

　　散会以后，几个负责人聚在一起。
　　“但凡换个老大说这话，我都觉得对方是在画大饼，最后咱们捡点饼渣就算是谢天谢地了。可晏总一讲，那个神情啊，那么地沉稳可靠。那双满怀信心的眼睛一望过来，我都觉得咱们爱播会冲出亚洲冲向全世界，热血沸腾。”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是看老大长得帅吧？不过确实，他钱给得是没话说，我也很佩服他的魄力。你说说，他在小程序首发，居然也不怕爱播成了别人的养料。”

　　“真羡慕咱们未来的大嫂，老大身家自不必说，长得又这么帅，还这么有能力。别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咱们老大变不了，含着金汤匙，完全能抵挡住各种诱惑。”

　　“破案了，单身三十多年，只因肖想老大。他日梦想成真飞黄腾达，别忘了我们这批老部下，提携一把是一把。”

　　“恋爱了不起？单身算个事？一心只有搞钱。”

　　“别贫了，说点正经的，老大担心爱播肯定是有点担心的，可是更该担心的是我们，首日下载量不破亿我们就等着被开。还聚在这里喝咖啡？回家喝西北风吧。”

　　负责人们喝完咖啡，便各自散开，继续投入工作。

　　等今天的节目录制完毕，大家都回到了宿舍，302炸开了锅。
　　苏白第一个跳起来。
　　“楚棠，你昨天跟我们说什么，勉强能a？”

　　“……”

　　苏白恨不得摇一摇楚棠。
　　“勉强能a 的意思是，因为轻松能s，所以a很勉强，对吧？”

　　“……我其实没想到导师们对我的评价会这么高。因为我从来没有参加过比赛，也没有在人前唱过歌跳过舞。”

　　乔羽仪都诧异了。
　　“什么？”
　　不表演不比赛为什么学？
　　没表演没比赛怎么学得这么好？

　　楚棠实话实说。
　　“我就是兴趣所致，喜欢唱歌跳舞，然后请了老师随便学了学。”

　　凌静毫不犹豫，立马反锁宿舍门，把自己藏起来的手机从枕头的棉花里薅出来。
　　“哪个老师？我马上去报班。”

　　其余五个人都盯着凌静的手机，连楚棠都顾不上了。
　　“殷老师和他的夫人。”

　　凌静坐怀手机，不乱。
　　“殷老师？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殿堂级的歌唱家殷老师，还有他的夫人，曾在世界巡演过，被评为本世纪最优秀的百大舞蹈家之一奥女士吧？”

　　楚棠很随意的点头。
　　“嗯嗯。”

　　莉莉安这么注重个人修养的人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家什么背景啊？请得动这夫妻俩？”

　　她们倒不怀疑楚棠撒谎。
　　毕竟楚棠实力摆在这儿，撒谎对她的名声来说也不会有好处，反而会有坏处。

　　楚棠瑟瑟发抖。
　　“我说我没背景你信吗？他们俩是我妈亲戚，机缘巧合之下，教了我几年。自从我妈去世了以后，我们就不联系了。”
　　她怎么敢说殷老师是她舅舅啊，不过她们确实不联系了。

　　她们闻言，立马道了个歉。
　　“对不起啊甜甜，刚才是我们冲动了，没想到是这样的关系。”
　　楚棠没在意：“没事儿。”

　　“倒是凌静，我们一直以为你循规蹈矩来着，居然藏手机。”

　　凌静把手机藏了回去。
　　“藏也没用，这儿没信号，我刚刚把三张运营商的卡都试过了，通通没网，奇怪。”

　　乔羽仪感觉很敏锐。
　　“三个运营商都没网？这么严防死守，节目组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

　　苏白不解。
　　“嗯？”

　　妮妮却表现出了比之从前截然不同的冷静和理智。
　　“你们有没有仔细看过自己进来之前签的合同？我仔细看了，如果节目组真有事情瞒着我们，我们也无权置喙。”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由这个不公的合同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一时都有些怏怏不乐。
　　妮妮一边卸妆一边道。
　　“好了好了，都别想了，快去洗澡睡觉，咱们宿舍还有三个人没评级呢。目前楚棠s，凌静a班，我却是c班，我都没觉得压力山大，你们就别不开心了。”

　　垃圾统晚上悄悄对楚棠道。
　　“不愧是女主角，聪明，节目组确实有事瞒着你们选手。”

　　楚棠震惊了。
　　“垃圾统！你知道节目组有事瞒着我们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大统儿了？”

　　垃圾统总觉得这句话不对，但又计算不出来。
　　“甜心，你也没问啊。虽然女团制造正在二十四小时直播你们一百零二个选手，但你偶像包袱那么重，知不知道不都是一样的吗？直播对你没什么影响。”

　　楚棠冷笑一声。
　　“你不懂，要早知道，我偶像包袱会更重！最近外面情况怎么样？”

　　垃圾统随意透露了一些。
　　“关于你的评论还算是比较温和的，顶多就是说你偶像包袱重。另外，很有一些选手在二十四小时镜头下暴露本性，挤兑其他选手，被骂得挺惨的。”

　　楚棠终于安心入睡。
　　“感谢偶像包袱，感恩素质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