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谁是鬼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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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才是，害死曼青的凶手？”杨老爷惊疑不定地看着屋内的人。
因为知道今晚会发生大事，杨老爷根本没有就寝，一直忐忑不安地候在屋中。
就在刚刚，他被通知来到道长们的院落。
可这里也太考验他的承受能力了！
有个道长长出蛇尾就罢了，那个脸上有伤痕的道长在他眼皮子上抹了一下后，再睁开眼屋内居然多了两个‘人’。
杨老爷吓得一哆嗦。
他是拜托了道长们来除鬼，可没说自己想见鬼啊！
而且这这这、这怎么有两个曼柳？？
诤二嬉皮笑脸揽过杨老爷，给他把事情大致讲解了一遍。
杨老爷这才知道，这半年来骚扰他们杨家，并杀死了嫡女杨曼青的，居然不是他认为的大女儿，而是一个假扮她的野鬼？！
而且，那幕后黑手，居然、居然是知府家的大公子！
这、这可能吗？
杨老爷神色变来变去，表情凝重。
“我有一事想问问你。”李文轩突然开口。
“我，我吗？”被问话的丫鬟鬼魂左右看了看，惊喜万分。
“嗯。”李文轩含笑点头。
“我想问问你....”他骤然沉了脸，“你是怎么变成曼柳的样子的！”
丫鬟鬼魂瞬间脸色苍白，喏喏低头不说话。
李文轩转向诤凌，“不知各位道长可否为我解惑？”
诤一皱眉，但还是抢过话头回答，“吃了便可。”
这种人还不配头儿亲自来应对。
“吃了？”李文轩神情惊愕，确认是自己想的那个‘吃’后，他骤然眼神狠戾，“你竟敢再次伤害曼柳？！”
“少爷！我、我——”
“别再盗用曼柳的样子！”
“是！”鬼魂瞬间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她身着丫鬟的服饰，表情懦弱，但看着李文轩的眼睛中却带着明显的期盼。
“你生前是我李府中的丫鬟？”李文轩双眼微眯，“父亲清廉仁义，母亲和善宽容，虽不知你在我李家待了多久，但居然一点好的品德都没习得吗？！”
“少爷？”丫鬟鬼魂面无血色。
少爷他，竟然完全不记得她吗？
她明明....还曾在他身前服侍过几次....
九方听寒撑着脸咬了口瓜。
哇。
好一个双标的狗男人。
她朝坐在慕叶曦背上的墨花示意，“吃不吃瓜？”
“吃。”
九方听寒扔了一个完整的瓜过去。
墨花接住，一掌劈碎，随手把汁水在身下的人衣服上抹了抹。
“卧槽你往我衣服上抹啥呢！”被暴力镇压的慕叶曦不躺尸了。
“尸体闭嘴。”
“草！”慕叶曦尾巴啪啪抽打在地板，再次尝试挣脱无果后，伸手，“爷也要吃瓜！”
“给。”墨花顺手递了一块。
有瓜可吃的慕叶曦趴着不闹了。
诤二对他们的沙雕氛围有点点小羡慕。
自己这边的都太严肃了，查案就是要笑着查嘛，笑容多有感染力呀！
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诤三动作明显地往旁边跨了一步。
“你干什么？”诤二疑惑。
诤三遮住半张脸，“嗯？只是感觉傻气突然暴涨，怕被沾上罢了。”
“喂！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哦。”
“好你个狐狸三，给我记着！”
诤三弯眼笑，每次不都是他自己最先忘了吗。
“幼稚。”诤五嫌弃。
诤四轻笑，“这样不是很可爱吗？”
已经对诤四这种话有些免疫的诤二诤三还没什么反应，倒是诤六先神色微妙地看了他们一眼。
“噗，咳咳。”诤一没忍住笑了声，立马握拳掩嘴轻咳。
诤凌将所有动静尽收眼底，也有了些笑意。
往常他们都面色严肃，明明都是些年轻人，居然连片刻都不放松。
这样看来，带上这三人，倒是互相学习了。
“诤道长。”杨老爷满脸严肃，“这件事，可否请你替我保密？”
“呵。”杨曼柳冷笑一声。
杨老爷仿若没听到般继续道：“这件事还请留给我们自己决定，此次事件多谢诸位道长了，明日我便差人将报酬送来。”
“至于这鬼魂，李少爷，你看....”
“杨老爷意下如何？”李文轩漠然，“恕我直言，此鬼已害了贵府嫡小姐的性命，还是尽早灭杀才是。”
“自然，自然！”
丫鬟鬼魂痴痴望着李文轩，眼角却沁出血泪。
少爷，少爷....
您知道吗？
——我至今仍忘不了冬日里那杯热茶。
她闭上了眼。
....
诤凌停住脚步。
“你们还有何事？”
慕叶曦翻白眼，“谁知道，去问她。”
“方寒？”
九方听寒扯了扯脸颊两侧的头发，“你杀了那个鬼，为什么呀？”
诤一：“是我杀的。”
“哦。”九方听寒继续问诤凌，“所以你为什么杀了她呀。”
诤一：“....”算了。
“方寒同情她吗？”
“啊那倒不是。”
“是吗。”诤凌道：“就算她是被人利用，可终究杀了凡人，犯下了罪孽。”
九方听寒不满，“你明明知道小寒问的不是这个。”
“方寒，”诤凌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对李文轩出手吗？”
九方听寒：“？”这是拿问题来回答问题？
明明是她先问的！
不过她还是乖乖答道：“因为以你的准则，他们凡人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的律法去处理？”
而他们会不会私了就是他们的事了。
“....可以这么说。”诤凌示意他们边走边说，“那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杀了那只鬼吗？”
“因为修仙界没有律法？”九方听寒皱眉，“可是这不能解释你为什么要杀她呀！”
如果丫鬟鬼魂那种程度的都要被杀，那修仙界祸害过凡人的修士不管有合缘由，在诤凌这几乎全都得死。
这人看着也不是那种会把这种乱杀行为视为大义的人啊？
“正如你所说，修仙界没有律法。”诤凌慢慢走着，“在凡人的世界里，多大的罪，就要受到多重的惩罚。”
“小罪关几天，大罪则处死。但修仙界没有律法，自然更难以施罚。”
“大罪杀了便是，可若是不到要夺去其生命的地步呢？修仙界可没有专门负责关押罪人的地方。更何况‘罪人’这个概念，在修仙界本就是模糊的。”
“因此，”诤凌仰望着明月，背影有几分淡淡凄苦，“最终用上的，依旧是修仙界那套弱肉强食的法则。”
“我认为她有罪，而我恰好比她强，所以我杀了她。”
“方寒，这就是原因，你明白吗？”
明白。
九方听寒这下可明白透了。
这要放在她前世，诤凌这一伙人连警察都算不上，顶多是个侦探。
偏偏找出罪人后，却因为别说司法机关，连法律都找不到，只能自己动私刑。
这对一个视法律为信仰和行事准则的人来说简直比自己受刑还难受。
时时刻刻不深陷在对自己的质疑当中。
因此九方听寒知道了——诤凌作为凡人的自我认知，应当要强于作为修士的自我认知。
究竟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九方听寒对此十分期待。
第二天一大早，李文轩就再次拜访了杨府。
或者说拜访杨府的道长们。
再准确一点，是拜访九方听寒法宝里的杨曼柳。
是的，杨曼柳依旧在九方听寒的法宝——幽鬼袋里。
本来李文轩强烈要求要带走杨曼柳，九方听寒也打算让她哪凉快哪待着去。
结果杨曼柳本人哪也不想去，就想再钻回法宝里自闭。
最后无法，也只得暂且这样了。
而与李文轩一同前来的，还有杨家的庶三小姐，杨曼玉。
“喂，杨曼柳，出来啦！”九方听寒倒提着幽鬼袋，把人给抖了出来。
杨曼柳疲惫地叹了口气。
烦。
不想出来。
“大姐。”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
杨曼柳：“....”
更烦了。
让我回去。
“曼柳。”李文轩殷切的看着她，连一旁也参与杀害他心爱之人的杨曼玉也不管了。
杨曼柳转过了头，不知该怎么面对。
眼睛又瞟向了九方听寒的法宝。
九方听寒：“....”
九方听寒看不下去了。
“你躲什么呀？”她指着李文轩和杨曼玉。
“这两个人，一个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擅自决定了你的生死。另一个则打着‘为你复仇’的旗号去利用他人满足自己的私欲。”
“不都半斤八两吗？不知道你在这纠结个什么劲儿。”
“不一样，这不一样的。”杨曼柳痛苦地捂着脸。“李郎他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
“呸嘞！他要真是个男人，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复仇的时候，怎么会连命都不敢背？”九方听寒撇嘴。
“利用鬼来杀人，再借我们的手杀鬼，他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我看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去背负罪孽。”
“就这你还一幅他会这样都是因为你，他为你牺牲了很大的痛苦模样，你可醒醒吧。”
杨曼柳的表情随着九方听寒的话逐渐迷茫了起来。
....咦？
是这样的吗？
李文轩神色可怖地盯着九方听寒。
九方听寒再次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指挥着两个小弟，三个人同步对他又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怕他呀？小辣鸡！
诤数那边闷笑作一团。
这时，杨曼玉开口了。
“大姐，我有话对你说。”
杨曼柳茫然地看过去。
她还深陷在刚刚那番话里。
杨曼玉眉目柔和，突然弯腰对她行了个礼。
“大姐，感谢你这些年的照顾。既然大姐已经彻底脱离了庶女身份，此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曼玉祝大姐，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彻底掌控自己的人生。”
杨曼柳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众多复杂情绪充斥在她心间，让她一时难以处理。
杨曼柳扯了扯九方听寒，“....让我回去。”
九方听寒：“？”我的法宝可不是你的家？
但她依旧打开了幽鬼袋。
噫——这不会又多一个长期住户吧？
咦？她为什么要说又？
“曼柳！等等——”
杨曼柳回到了幽鬼袋中。
李文轩急急道：“曼柳呢？你让我再见见她！”
九方听寒才不理他。
不管怎么说，她都讨厌这两个人。
真不愧是外面的世界，居然能让她在小小的春宁城中就一次性遇到了两个讨厌的人。
她看了看垂眸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的杨曼玉，持着看热闹的心思提点了一句。
“喂，可不是只要死的够惨就能成为鬼哦。”
其他人神色各异。
杨曼玉愣了一下，才笑着道：“多谢小道长。”
九方听寒挥挥手，回屋补觉去了。
那杨老爷昨晚可说了，今天将报酬给他们。
这不就是赶人的意思吗？
她怕她再不抓紧时间睡一下，可就没机会补觉了。
毕竟之后等着她的，可是一个更有趣的事情。
杨曼柳....她到底是怎么变强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谁是鬼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