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飞雪》疏花素颜

2、2、李杜双煞

　　2、李杜双煞

　　两匹千里良驹，一黑一白，在官道上驰骋。

　　夜幕降临，两人进了城，牵马来到客栈，小二赶快出来招呼。中年人将马交给哈赤，自己先进了客栈。哈赤则牵着马匹跟小二到了后院马厩，喂水喂食，都是哈赤亲手来做。

　　两马的确俊拔，白的如雪，黑的若墨，无丝毫杂毛，长长的腿，油亮的脖颈，健美的体魄，一入马厩，其余的马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它们，似乎也在它们面前自惭形秽起来了。

　　哈赤像在欣赏两件珍贵的艺术品似的怜爱地看着它们，还为他们梳理长毛，两马也安然地享受着主人的爱抚。

　　“啧啧啧，好漂亮的两匹马呀，是不是，杜老弟？”

　　来的是两个小老头，看起来有些猥琐。只听另一个答道，“李老哥，的确是两匹良驹，肯定是来自关外。”

　　哈赤生性单纯，他又不认识这两人，听这两人夸奖自己的马心里也是十分高兴，他高兴地喊道，“没错，是来自关外的。”

　　这两个小老头见哈赤答话，对视一眼，向马走去，那姓李的道，“小兄弟，这马是你的？”

　　哈赤似对他二人有些好感，也笑道，“是呀，大叔，这马是我和少爷的，我们才进关不久。”

　　“哦。”那姓李的老头伸手要去摸那白马的头，谁知白马长嘶一声前腿跳了起来，下了那老头一跳，忙抖动身形避开，这身形实在是洒脱漂亮至极。哈赤鼓起掌来，“大叔，好身法。”那姓李的尴尬一笑，“这马好烈的性！”

　　哈赤使白马安静下来，才微笑道，“大叔，这白马洁癖的很，除了我和少爷，它不让任何人碰的。要不你摸摸这黑马，它没那么多毛病。”

　　姓杜的老头笑道，“好怪的马，李老哥，你的眼光的确高明。”这老头伸手去抚摸黑马，谁知黑马摇摇头，甩掉了他的手，他脸登时绿了，姓李的老头则在一旁哈哈大笑，“杜老弟，你的眼光也不差嘛。”

　　“好，好，好，就它了。”这两个老头竟然异口同声。

　　哈赤则奇怪地看着他们俩，“两位大叔，你们这‘是它了’是什么意思？”

　　姓杜的老头拍拍哈赤的肩道，“小兄弟，我们兄弟俩看你人还算朴实，不为难你，给你50两银子回家去吧，这马我们带走，哈哈哈，李老哥，我们走吧。”说着就去拉缰绳。

　　哈赤怔在了那里，直到那姓李的老头一弹指将个钱袋扔入了哈赤的手中，哈哈大笑中，两人牵马就走。两马本站住不动，可却被硬拉着出去了。

　　哈赤醒悟过来，散步并两步拦在了那两个老头面前，将钱袋扔给那姓李的，道，“我不卖马。”说完就要过去拉缰绳。那姓杜的仍哈哈大笑，手过去按住哈赤肩膀，可哈赤一点反映都没有，不禁大奇。姓李的见同伴变了脸色，心中也不由一惊，“难道这傻小子也身怀武功？”想着也按上哈赤另一肩头。李杜二人同时运功，哈赤顿觉负重难受，似有千斤巨石压在自己双肩，他也忙运功相抵。

　　但哈赤毕竟内力较弱，仅靠自己身体强壮而勉力支撑，不一会儿已汗如雨下。他一人又怎能抵这两大高手的齐心合力？他的腿开始弯了，越来越弯；他的呼吸开始重了，越来越重，终于哈赤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上。那两个老头抬起手，拍拍手掌，“你小子功夫不错，快去吧，今天我老人家高兴，不开杀戒了，快滚吧。”这姓杜的一脚踢开了哈赤，哈赤身子砸在了那几盆盆景上，陶盆哗啦都成了碎片。

　　这两个老头牵起马便往外走去。

　　哈赤可不是个遇难便逃的人，他心眼直，更何况那二人牵的是自己和少爷心爱的马，他一骨碌就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站住！”他大吼一声，顿时震住了那两人，哈赤跑到他们面前，“放下马！”

　　这二人面面相觑，而后那姓李的阴恻恻地一笑，“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管什么敬酒、罚酒，反正你们不能牵走我的马。”

　　“小子，再不让道，莫怪我手下无情，让开！”他威胁道。

　　哈赤昂头挺胸，大气凛然道，“不让！”

　　“我再问一遍，你让是不让！”这老头声音已寒的可怕。

　　“不让，说不让就不让！”

　　“小子，你找死。”这姓李的双眼透出杀气，令哈赤心头一窒，却还未及反应，此人单掌已打了过来，哈赤忙用双掌去迎，但他没想到此人武功如此之高，哈赤身子被打飞出去，口中吐出鲜血，洒入空中，撒在地上。

　　哈赤却没有摔在地上，是的，他没摔在地上！他被人接住了，被人抱住了腰，然后小心地放了下来。“哈赤，你没事吧？”这么关切的询问，这正是那中年人，他看似瘦弱的身躯却单手接住了庞大的哈赤。哈赤喘口气，“少爷，我没事，他们——”

　　中年人一挥手，制止了哈赤说话，“我都知道了。”他走上前冷冷的道，“李杜双煞？”此话一出，那两个老头俱变了脸色，他们已退出江湖十余年，想不到仍有人认得他们，而且一样就认了出来，他们怎能不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