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血日》鬼触伊下

5、STEP5：鼻息

　　“你活儿好差。”

　　从那以后，我只要嫌弃他作为的吸血鬼的名不副实，他就会用这句话回敬我。争攻受的事情也就自此不了了之，因为他说，“没下次了，你要不就老老实实做0，要不然就不用相见了。”

　　“好哇，那就别再见了！”我当时听到这句话后气得不行，“就当谁稀罕见你似的！”

　　所以我们就真的一连三周没有再见面。

　　那三个星期我照常该做什么做什么，该约谁约谁，日子照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删了他的电话，拉黑了他一切联系方式，自觉神清气爽。咋的？了不起啊？就当谁没了谁就活不起了似的。

　　但怪的是，却总觉得有人尾随。

　　无论去任何地方，什么时候，在做什么，就算在自己家里待着，心里也常常发慌，没着没落的。有时候觉得那个影子就在身后，一回头，却又什么都没有。恰逢那段时间天气转凉，经常下雨，一下雨就是电闪雷鸣。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就愈发强烈起来。

　　不是第一次独居，也不是深夜怕鬼的小孩。那么大的人了，我不至于自己吓自己的。但难为情的是，我的确由此噩梦连连，时常午夜惊醒，愕然惊坐起，背后都是凉涔涔的冷汗。

　　梦到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而是他，这个叫作森的男人。

　　那是一个暗红的梦，伴随着熟悉的欢愉与阵痛。但是痛感却是千万倍的，撕心裂肺的，他冰冷的指尖，尖锐的唇齿，被撕裂的皮肉，被抽空的热流……他说没有明天了，一切都会归于永恒。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空白——

　　双耳嗡鸣不断，他的双眼充斥着杀戮的狂喜。与止不住的血液融为一体，嫣红的叫嚣着，没有明天了，再没有明天了……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如果你愿意，这个世界随时都可以毁灭的。还想说些什么吗？其实什么都不必说的。我懂你的，我懂你的，你只需要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在电闪雷鸣中猛然惊醒，窗外又是大雨滂沱。

　　他的身影在迅速退去的嫣红中倏然遁形，被瓢泼的大雨洗刷的一点都不剩。只留我自己一人深陷予黑暗中长久的回不过神来。

　　真的就如此想他吗？

　　想到做这种强烈到窒息的噩梦。

　　黑暗中，我摁亮手机，找了半天才又重新找回他的电话，打过去，他许久才接。声音喑哑，有种熟睡中被吵醒的迟疑。

　　“来找我好吗？”我对他说。

　　耳畔静滞三秒，他什么都没问，就答“好。”

　　然后半个小时没到，他就站在了我家门前。急匆匆的样子，外头裹着大衣，里面睡衣都没换，头发被大雨淋得湿漉漉的，一看到我就问，“你没事吧？”

　　我摇头，长久看着门口的他，却忽然发现了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我问他，“我记得我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我的真实住址。”
　　他闻言就笑，“你忘了？我是吸血鬼。你的气味，指引我来到这里。”

　　“所以你今天不是第一次来吧？”
　　他闻言一愣，随后点头承认道：“好吧，的确来过几次，可是怕你不想见到我，就只是在门口看了看。”

　　“是吗？就只是在门口吗？”我追问。
　　“是啊，你怎么了？”他一副疑惑的表情，“你大半夜的把我叫过来，就只是为了问我这个吗？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从来不喜欢把网友带回家的。”
　　“那么我就是第一个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回去了。”
　　“回哪去？”

　　“从哪来，回哪去。”
　　“那可不行。”他就笑，“我浑身都湿透了，这样回去会生病的。”

　　“关我什么事？”
　　“不是你把我叫来的吗？”

　　“你可以选择不来的。”
　　“那不行，我想来。”

　　“那你就是自找的，与我无关。”
　　“干什么？还生我的气？”

　　“不是你自己说再也不见的吗？”
　　“我只是说，如果你还要做1就再不见了，没说永远不见啊。”

　　“你又知道我今天不做1了？”
　　“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的。”

　　“什么都不做的话，我们还有必要见面吗？你应该知道我们只是炮友，连朋友都算不上的。”
　　“我知道。可就算只是炮友，也不能这样不负责任吧？你把我大老远的叫过来，淋了一身的雨，进去洗个澡总可以吧？你放心，我就是想进去洗个澡，你不用管我。我把衣服吹干就走，绝不会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