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只要你幸福》汐曳

2、第二章 一家人

　　工藤新一回到家时，欣兰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小床的一角，冻得瑟瑟发抖却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怀里紧紧搂着那个叫安琪的娃娃，小脸上还挂着两道清晰地泪痕，被子已经滑落到地板上。新一叹了一口气，拾起地上的被子，细心地为欣兰盖好，坐到床边凝视着女孩熟睡的脸庞。已经是第几次了，回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女孩脸上总也干不了的泪痕让新一心里一阵阵抽痛。果然，自己连让一个小女孩无忧无虑地快乐成长都做不到吗？抚摸着女孩的脸颊，望着那酷似兰的脸庞，新一心中五味陈杂，是爱，是恨，是怨，是怜惜，还是心疼，他说不清楚。本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承受，以为自己作的决定一切后果都能一力承担，果然还是高估自己了吗？理智冷静而自负的名侦探工藤新一到底还是一个普通人，白天他从不愿与女儿对视，因为那双湖蓝色的眼睛会让他内心泛起深深的几乎使他发狂的妒忌，让他有一种随时可能失去一切的恐惧。
　　也许是被新一的手打扰了睡意，也许是感觉到了父亲的气息，小欣兰连眼睛都没睁开就缓缓坐起来，迷迷糊糊地一头扑进新一怀里，嘴里嘟哝着“爸爸回来了”，然后又沉沉睡去。新一望着怀里幼小的女儿，嘴角泛起笑意，拿起被子再一次裹住她，将她紧紧圈进自己的臂弯里。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到床前，笼罩着这对看似幸福的父女。不管将来怎么样，至少现在，我们相依为命。

　　“Angel，小翼回来了。”Vermouth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来到快斗和兰的房间。“小翼！”兰扑过去紧紧抱住男孩，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男孩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任由兰抱着他哭泣，俊秀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紫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小翼？”快斗试探地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小翼？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你妈妈啊！”兰抚摸着儿子的脸庞，激动地呼唤着，不敢相信，眼前的儿子竟对自己如此冷漠。“兰，你冷静点，小翼毕竟有五年没见过我们了。”快斗的心不断抽搐着，疼得他几乎窒息，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安慰妻子。 “妈妈？”男孩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犹豫地叫出声，努力地在稚嫩的脑海中搜寻那些尚未被黑暗抹去的记忆。“我叫小翼么？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叫我Tequila？”“小翼，Tequila只是代号，你叫翼，黑羽翼。”快斗压抑着内心的疼痛与焦躁，耐心地解释着。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比妻子更冷静。“黑羽。。。翼？”男孩咀嚼着这个久违的名字，越过母亲的肩膀望向桌上的全家福，眼里渐渐泛起五颜六色的光。四岁时的模糊记忆奇迹般地翻涌着。高大的黑羽宅，空旷的庭院，宽敞的客厅，爸爸妈妈微笑的脸，妈妈手中的襁褓，妹妹晶莹剔透的湖蓝色双眸，还有那呛人的浓烟，灼热的房间，火光中婴儿哭泣的脸。。。男孩紫色的眸子中开始泛起泪光，环视房间，似乎少了什么：“妈妈，琪雅呢？”快斗和兰吃惊地望着儿子，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竟然还记得当年襁褓中的妹妹。“妈妈，琪雅呢？”小翼再次追问，泪水终于涌出眼眶，“那天着火了，她一直在哭，我想抱她逃出来，有人从背后蒙住我的嘴，我就晕倒了，醒来就没见到她了，也见不到你们，我是不是把她弄丢了。。。”兰有些震惊地听着儿子的叙述，那是她久久不愿回忆的一天，没想到也是儿子心中的伤痕。兰心疼地再次搂住儿子：“小翼不哭了，琪雅没事，小翼回家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Angel，虽然现在说可能不合适，但有件事必须告诉你们。Gin说他要把樱子留在身边亲自教导，Boss已经同意了，以后樱子可能只能一周回来一次。”Vermouth斟字酌句，以尽可能委婉的方式转告了这个残酷的消息。“什么？”这次惊呼的不是兰而是快斗，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对他们的牵制。小翼回来樱子就会被带走，这是早就料到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快斗担忧地望着兰，怕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这些年兰为了孩子们的事，深锁的眉头从未展开过，泪水几乎流干了。出乎意料的是，兰似乎很平静地接受了现实：“这样的话，至少还能见到她吧，至少Gin现在不会伤害她吧，小翼也回来了，这样就够了。我们要坚强，你说对不对，快斗？”兰仰起脸，望向丈夫，希望得到肯定。她要努力使自己坚强起来，这样才能给孩子们有力的保护。快斗再也忍不住，上前拥住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对，兰你说的对，我们，要坚强。”
　　小翼在父母的怀中找回了久违的安全感，也感觉到了父母的隐忍和悲伤。樱子是谁？也是我妹妹吗？可是，我的琪雅在哪儿呢？哥哥弄丢了你，你生气躲起来了么？
　　“Rum，Boss还让你过去一趟，可能有新任务。”Vermouth见他们都差不多平静下来，便开口道出了另一个来意。快斗点点头，送给兰一个安心的眼神，跟着Vermouth走出了房间。“对了Angel，”刚走两步，Vermouth又回过头，“组织里又来了几个新人。。。”“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给他们特训。”兰平静地回答，搂紧了怀里的儿子，眼中却是属于组织成员Angel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