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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黑衣剑客不知影,谁想孽缘悄而至 ...

  •   西北的夏天是这样的干燥,又干又热,惹得人心情也是烦躁不堪的。夏玲珑醒来已有十几日,可能是夏夫人见她可怜,也可能是夏泊明的探视起到了作用,这些日子的衣食起居虽然不是有多么好,但也足够温饱了,衣服也至少干净整洁没有补丁。只是夏夫人依然不允许她探望柴房里的云姨娘。

      那日夏玲珑问夏夫人能否让云姨娘从柴房出来,毕竟她身体已经大好。夏夫人是这么说的:“这自然是不行,她如此怠慢你,如果不受到点惩罚,难保没有人依样行事,如此这般岂不是有害老爷的子嗣?”又说“你虽然从云姨娘肚子里出来,但是也是府中小姐,她一个妾室不过是半个主子,在主子面前不过是奴婢,竟然敢干出伤害主子的事情,如若我不惩戒一番,如何在府中立威,如何约束府中上下?”

      夏玲珑心里不由得冷笑,到底是谁伤害子嗣,云姨娘可没这么大本事,到底是谁借着管理府中用度暗中苛待子嗣致原主生病不治而亡?这夏夫人真是好厚的脸皮,贼喊捉贼!

      奈何夏夫人在府中有人有钱还有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夏玲珑除了每天吃好睡好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不得不说,夏玲珑渴望这样吃了又睡睡了又吃的猪圈生活渴望很久了。在现代为了项目进度连续加班到深夜,有时两周才能休息一天,实在是苦不堪言。新闻上经常报道某某程序员加班猝死,夏玲珑总感觉自己可能会成为下一个新闻材料。

      不会就是这样吧?难道是因为现代的夏玲珑加班猝死了,所以来到这个时代的?过于清闲的夏玲珑坐在院中长椅上望着院墙根种的树胡思乱想。

      人一闲太久就容易胡思乱想了。这里的树倒是长得好大,院墙砌得也高,目测估计得有至少两人高的样子,那大概得三米多吧,这树也不知是什么树竟然快长出墙头了。

      夏玲珑上学时,生物学、植物学学的都不好,各种植物她都记不住,只能从高矮胖瘦上分辨出是树还是草,按照她的说法:“这树那树不都是绿叶的吗,这种花那种花,不都是彩色的吗,没什么区别。”

      高中时候物化生三门学科,除了物理之外,另外两门课程她都学得一塌糊涂,各种化学方程式她也是无论如何也记不住,她说化学方程式是最抽象的东西了。

      索性她对自己有些认识,大学选的专业是计算机,本以为避开了不擅长的科目,谁想到大学还有选修课,像文学鉴赏这种比较热门的课程她一个也没抢到,被随机安排了植物学。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老师看她上课积极又老实本分,给了个友情分,才让她勉强及格。

      她想,也许她就是不擅长记忆吧,还好是学理科,如果选文,可能连大学都考不上了。

      今日府中有宴请,听说好像是转运使到清县公干,作为地方东道主,夏泊明要在府上招待贵宾,全府上下全全出动,在前厅迎客,中厅款待来宾,这后院除了夏玲珑和柴房中被关着的云姨娘,竟无他人。夏夫人觉得夏玲珑粗陋可鄙,举止无礼,依然不会带她出席。

      夏玲珑还不稀罕去呢。

      后院的丫鬟们都去前院帮忙了,姨娘和少爷小姐们也去会客了,只余下夏玲珑和云姨娘。

      夏玲珑坐在板凳上,望着那棵高大且茂盛的树,拿着一根树枝无聊地在地上描绘树的枝叶。真是奇怪的树,有的叶子竟然是黑色的,可能是绿叶背光没有被照到吧,只是有些过于黑了。

      “……没有什么人,可真是无聊”,夏玲珑突然意识到:“这不正是好时机吗?我可以偷偷把云姨娘救出来。”夏玲珑占了原主的身体,觉得自己还是要为她做点什么,而且身为现代人的她也无法看着夏夫人如此贼喊捉贼陷害云姨娘而袖手旁观。

      “可是就算救出来了,等前院宴席结束,也是会被发现的……除非…除非带着云姨娘逃走,再也不回来了!”夏玲珑眼前一亮,在院中寻找可以撬锁的工具。

      地上的树枝,花坛里的花,小径的石子……都是不能用来撬门的。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撬门呢?府中的工具都放在了哪里?后院都是女眷住的地方,哪里有锤子凿头斧子什么的。

      夏玲珑一会儿摆弄摆弄柴房门上的锁头,一会儿在路边捡起树枝或是石子,又摇摇头放下。

      夏玲珑拿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用力砸门锁,这是她在院中找到能拿得动的最大的石头了。砸了十七八下,累得有些气喘,锁头却是纹丝不动,途增了一些划痕。

      突然手边递来一柄剑,一只修长的手握着剑柄,好一双匀称修长而有力的手。剑柄朝上剑身朝下,顺着剑身看去,锋利异常而寒气逼人,散发着一股煞气。

      “哦,谢谢。”夏玲珑顺手接过利剑,举起剑正准备朝门锁上砍。未待砍去,心里便反应过来,心中一惊,这剑是从哪来?

      夏玲珑顿感毛骨悚然,心中恐惧万分,她心知夏府中并无习武之人,而今日宾客皆位高权重非富而贵,不会有无礼入后院之人。

      难道这是刺客?但刺客怎会将武器递给她?难道刺客还是个喜欢逗弄猎物的变态?

      一息之间,夏玲珑脑中划过无数念头,强忍着让举着剑的双手不颤抖。

      她缓缓垂下双手,转身朝向身边那人,又即可低下头,单手持剑藏在身后,双腿微微下蹲,准备逃跑。

      “谢英雄,不知英雄可愿休息片刻,待我取来些茶水果盘服侍英雄食用。”夏玲珑不敢抬头,唯恐见了“刺客”真面目被灭口。

      她将视线放在刺客下半身,裤腿和鞋子都是黑色,脚边还嘀嗒、嘀嗒着红色粘稠的液体。

      夏玲珑心里更怕了,果然是个刺客!

      只听那“刺客” 扑哧一笑,低沉磁性的嗓音说道:“你这小女子,嘴上说的好听,却不抬头看看我这英雄是何模样。”

      夏玲珑心道:“谁想看你长什么样啊,看着一眼万一小命不保,不是得不偿失了。”
      依旧低着头,嘴上却讨好道:“小女子也是怕英雄的绝世容颜闪瞎我这狗眼。”背后手中紧握着利剑,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唯恐利剑被对方夺了去,变成威胁自身安全的利器。

      “刺客”又道:“哼,真没见过哪家名门闺秀能说出这样的话。”声音中透出三分慵懒,七分不屑,“你去找些绷带和止血伤药。”他绕着夏玲珑转半周端详片刻,拿走她手中长剑,剑回鞘响,又走到院中唯一的凳子上坐下。

      夏玲珑知道自己力气小,却没想到自己使出全身力气紧握的长剑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他拿走了,更知二人力量悬殊,不能轻举妄动。

      愣神片刻,夏玲珑转身朝着“刺客”方向作揖,答道:“英雄稍等片刻,我这就取来。”说罢便朝着前厅方向走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大步流星,稳步向前,神色坦然,夏玲珑尽量表现得自然、舒展。就要到了,只要穿过花坛,过了这假山,只要过了这角门,就安全了。

      岂料,刚走到假山处,一黑影突然从假山上跳下,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刺得玲珑不由自主闭住双眼,未待睁开双眼,只觉得脖颈处微微发凉,耳畔已传来低沉声音:“你休想耍什么花招,碾死你不过如一只虫子一般简单。你若老实,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事后你也休想安生。”

      玲珑心里怕得要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与自己开着玩笑:“乖乖,古代当真不好混的,到处都是携带管制刀具的危险人物,这要是在现代,分分钟把你送进局子里喝茶。”

      玲珑心理素质已经相当不错,几个深呼吸,依然神色轻松,神态自然。只见她双睑抖动睁开了宝石般亮洁双眼,看得黑衣男子心中一震。

      此人十分高挑,玲珑堪堪到他肩膀,她仰头直视黑衣人双眼,竟然笑道:“英雄哪里的话,我只不过去前院取些瓜果供英雄享用。”

      笑面桃花,黑衣人的剑竟不自主地松了几分,这是从未有过的,他心下不禁有些懊恼,便又刻意禁了几分,娇嫩的脖颈浅浅割出一道血痕,一滴两滴血珠沿着剑锋缓缓滑落。

      玲珑感受到剑锋的压迫,脖颈刺痛,心中不由得愤恨:“这人怎么这么奇怪,难道听不得好话,脖子上一定流血了?还是我服软还不够?美女不吃眼前亏。”

      微微蹙眉,随即舒展开,眉眼带笑:“英雄气宇不凡,我一见便知英雄绝非凡人,定然是武林豪杰,绝世高手,小女子心仰神慕敬佩不已。今日家中设宴,好酒好菜无限量供应,英雄不如随我一起到前院畅饮一番,我必与英雄不醉不归。”

      嘴上这样说,夏玲珑心中却想:“只要你敢跟我去,我必保证你插翅难飞,到牢里喝茶,耗子蟑螂随时奉陪。”

      此时假山后传来布谷鸟清脆的叫声。植被稀少的西北地区哪里来的布谷鸟,夏玲珑满心担忧这脖子上的利剑,并未注意到。

      黑衣人挑了一下眉,犀利深沉的双眸带着几丝玩味和调侃,仿佛已经看穿了夏玲珑的心思。

      正当玲珑以为黑衣人会知难而退时,他却道:“这也未尝不可。”

      夏玲珑愣了一下,什么?这人脑子没病吧?前院那么多人,他怎么还要往人多的地方钻?

      黑衣人闪到夏玲珑身后,身影快到夏玲珑近在咫尺都无法看清,她脖子上的利剑也不知何时抵到后腰上,只听黑衣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往前走,莫回头。”

      夏玲珑心中大撼,莫不是他要将她当作人质便于脱身?若不是她邀请他去前院做客,他也未见得会想起这计策,顿时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利刃抵在腰间,亦步亦趋,玲珑快行两步,那人便快行两步,玲珑缓慢向前,那人也不催促,这利刃如同生长在腰间,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甩不掉。

      府中后花园景致简单,自醒来后,玲珑每每无聊便在花园中赏花弄草,对通向前院的道路自然是熟悉非常,无论她如何行事,也不过短短几十步,越接近前院门廊,玲珑心中越是惶恐不安。

      此人也真是喜怒无常,刚刚还能有问有答,现下无论玲珑说什么,此人竟然一声不吭,若不是腰间利剑紧紧相逼,玲珑还会误以为此人已经离开。

      好话说尽,玲珑口干舌燥,前院觥筹交错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一步,两步,三步,再怎么慢,路也有走完的时候,终是要跨过这道门。

      玲珑走入门厅,主人、宾客忙忙碌碌,相互恭维,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身后之人一身黑衣面带蒙面觉得异常,众人竟如没有见到她一般,她正奇怪。

      更奇怪的是,她想象中的以她为质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玲珑回过头一看,那黑衣人竟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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