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未明》墨非言

2、No.2

　　邓布利多说，想要打败敌人，首先要了解他。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紫杉木，凤凰羽毛。Riddle的魔杖一反常态，选用了纯粹的白色作为外表。James独自坐在书房把玩着这只不属于他的魔杖。魔杖符合了两个特点，至于里面有没有凤凰羽毛他目前真不想知道。

　　Voldemort的魔杖，难得一见的紫杉木。

　　“不死之木”紫杉，永生和不朽的象征。同时，含有毒液的树枝，预兆着魔法性的死亡——且战且退，愈战愈勇，所以Voldemort无人匹敌。杖芯是代表尊贵，崇高的不死之鸟，凤凰的尾羽——美丽的百鸟之王，从火中涅槃重生，性情温和的王者，一如他认识的Riddle。

　　丑陋与美丽，疯狂与温顺，低俗与高雅，Voldemort=Riddle？

　　James抱头叹气，今年多灾多难，他不由回忆起从前那些轻松的日子。

　　“你的手很适合弹钢琴。”两人独处的大部分时间是夜晚，Riddle的家中。

　　通常，只要Riddle不开灯，来自巫师界的James也不会想到开关这个问题。于是，黑灯瞎火的聊天是两人最常做的事。

　　“我会弹钢琴，如果你想听的话。”Riddle想起身，但是James没有放手的想法，他像八爪鱼一样赖在Riddle身上，这也是James最常做的事情。起初Riddle对此很排斥，但久而久之的强迫让他慢慢习惯了人体的温度。

　　左手环着Riddle的腰，James很不老实的做着小动作，虽然他很想听Riddle弹钢琴，但又不愿意放开怀中的人。

　　“这里有钢琴吗？我没有见过。”这一夜月光朦胧，很美。

　　“在阁楼。”仿佛感受到James潜在的危险，Riddle挣扎着站起来。他原本以为自己人生的字典中不再会有狼狈这个词，但是自从遇到这个该死的男人后，他一直很狼狈。

　　仿佛掀开了幕布，白色的钢琴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优美的音乐从Riddle的指尖流淌而出，肖邦的《幻想即兴曲》。从第一个音符开始，高难度的演奏以及曲子的激昂绚烂已经征服了James的灵魂。那是飞扬的幻想，凌空绝顶，诉说着Muggles的梦想，甚至能够让一个巫师惭愧。

　　仿佛灵魂在云间游荡，一瞬间跌入鳞次栉比的城市，穿梭在纷杂的人群中。又仿佛独自站在荒野尽头，疯狂地跳着不知名的舞蹈，直到旭日东升。

　　“你一定是个钢琴家。”James在一曲落幕后感叹。

　　Riddle合上钢琴，轻描淡写：“其实我更喜欢Tartini的《Devil’s Trill（魔鬼的颤音）》，只可惜它适合小提琴。”Riddle站在月光下，优雅夺目。“Tartini在梦中向魔鬼出卖灵魂，换来无上的琴技。如果这个世界真有魔鬼，我也会这样做。”

　　“一首漂亮的钢琴曲吗？用整个灵魂来换，总觉得有些不值。”James皱眉。

　　“不，我要换的是永生。”那个时候，Riddle是这样说的。

　　James向后靠去，双脚翘在桌子上。

　　为什么你要求永生？这是他的疑惑与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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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了。”James飞快的坐正，顺手将出现在身边的某人揽入怀内。Riddle的幻影移形太优秀，让他措手不及。虽然对方多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依了James。

　　“James，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Riddle从James手中抽回魔杖，怨气明显。这个男人身上总是有一种仿佛吸血鬼般的优雅，也笼罩着一种James看不懂的阴影。秘密总是很吸引人，Riddle身上的神秘感也是如此。James倒抽一口冷气，为什么他总是可以轻易的动摇自己。

　　“我们都是男人，我想这一点你不能否认。”James凑到他耳边吞吐着呼吸。

　　Riddle扭开头，微微有些动怒：“我以为你和我在一起时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好吧，你不能生孩子。”James打趣状说。

　　Riddle冷冷的看着他，仿佛只要James再多说一个字就会直接使用阿瓦达索命咒。

　　“或许我可以等到Lily生下孩子后再杀了她。”冰冷的回答让James干脆的闭上嘴。

　　毋庸置疑，Riddle=Voldemort，James心中有什么微微动摇了。

　　两人冷战的时间并不短，James叹了一口气缓缓说：“你不爱我。”为了这句话，Riddle不知所措，而James继续说：“也许你需要的是权力地位，至高无上的魔法，或者是什么该死的永生，可是你不爱我。”他愤怒的抓紧Riddle，“我宁愿和一个爱我的人共度一生，也不会去选择一个不爱我，只是将我当成胜利的附属品的男人。”

　　末了，他靠在Riddle的颈旁，虚弱的叹息：“你明白吗？我的Riddle……”

　　Riddle低下头，右手不知不觉的触摸到心脏的位置，他失笑：“James，你不小了，灰姑娘或是美人鱼的童话故事是小Muggle的最爱……”

　　James愤怒的抬起头，大吼道：“那么告诉我，对于你而言，爱是什么？难道现在你的爱不更像一场交易吗？”他转而低声笑了起来，“杀了Lily与你上床，这太可笑了。相比起来，我的确更希望你向魔鬼交换的是爱情。”

　　似乎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James微微有些紧张。他怀中的人垂着头，无力的靠James的手臂支撑着身体的重量。James感觉到Riddle在颤抖，他强迫Riddle抬起头，惊恐的发现Riddle面色苍白，冷汗细密的布满额头。

　　“你怎么了？”James小心的抱住Riddle，Riddle的状况很糟糕。

　　微微摇头，Riddle耳语般说：“没什么……梅林和我开了个玩笑……不过我挺开心就是。”

　　又一次幻影移形，书房只剩下James呆呆的坐着。

　　玩笑？开心？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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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James回到他和Riddle独处的屋子。没有什么原因，只是突发奇想的想要看看。

　　桌上已有灰尘，淡淡的沉淀，仿佛意味着已经终结的这段感情。James自嘲般笑了笑。正当他准备幻影移形，却看见桌上单薄的纸条。

　　白纸黑字，“Do you love me？”Riddle的字迹，干净流畅，却在“love”的第一笔“l”上踌躇了。

　　你……爱我吗？

　　James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盯着这张纸条，心中却空空荡荡的，如同这间即将空空荡荡的屋子。门外，已经挂上了“主人搬迁，房屋处理”的牌子。

　　像做错事的心虚孩子，James向Dumbledore提出了保护。理由是Lily还有一个月就要生孩子了。于是，Dumbledore给了他赤胆忠心咒。

　　做一个好父亲，James，忘记那些风花雪月，他只是一则幻影。James无数次在书房这样自我暗示。可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动摇我的心智，为什么写下那样的话：

　　“Do you love me？”

　　你……爱我吗？

　　James无奈的摊摊手，他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成大事者都有常人无法理解的心态和感情。自嘲的一笑后，James只想承认自己这段该死的缘分未免太出乎意料。凤凰社的中坚力量和邪恶的黑魔头，梅林，这种玩笑会闹出人命的，就算不出人命也会让人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