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笑》漫天洛飞雪

44、无果

　　江南的地势虽不如北方险峻，但群峰峻岭也不少，攸摇派本就在山中，不论在门派还是整个攸摇山搜寻一个宫潇潇是何等难事，白无凉决定还是从风白华身上下功夫，既然他已夺得掌门之位，而且在攸摇多年，一定有自己的不为别人知晓的地方。几个人达成一致以后，分为两队行动，青鹰和赤鹤扮成黑衣人直接进攸摇派，盯着风白华的动向。而白无凉则带着白鹭和蓝雀夜探攸摇山。
　　时至初秋，白无凉三人伴着虫鸣婵婵漫无目的摸着，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未果。反复一日，仍然毫无结果。一向喜欢玩闹的白鹭也不免有些焦急：“事发至今已经快有二十天，潇潇如果真活着，为何一丝消息也没有？”
　　白无凉虽不说，心中何尝不是同白鹭一样的想法，“潇潇，我来给你过生辰了。”这是他这两天想说又不能说的一句话。白无凉仰头将水壶里的水全倒在了自己的脸上，加上这两天的长出来的胡茬，看起来狼狈不堪，蓝雀看白无凉这个样子，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宫潇潇对他来说，似乎已经越过了朋友的情，兄弟的义，因为他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无助。
　　蓝雀拿出自己干净的帕子，递给白无凉：“会找到的。”白无凉冲他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仍然拿出千里眼慢慢搜寻任何可疑的地方，这时，他千里眼一转，远远看见攸摇派的院子里似是有多人躁动异常，太远了，看不太清，白无凉递给蓝雀和白鹭一个眼神，三人立刻往攸摇派掠去。
　　江湖传言断心散为双生散，可毙命，可救命，但是殊不知它的第三种功能却能让人生不如死，半月已至，被风白华下了药的那些门派的人，全部病发，产生幻觉，攻击性极强，甚至自相厮杀。白无凉三人并未踏进攸摇派，而是在附近找了棵非常高的树作为隐蔽栖息点，观察者院落里的动静。
　　风白华走了出来，看着院子里的场景，嘴角绽放了阴冷的笑，控制江湖何须武力解决，这些人真够傻的，一个个看着正义凛然，到头来还不是沦落到他手中的伪君子。一扬手，属下端来了断心散，风白华大声招呼：“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我给大家拿来了解药，请大家排好队，我们放药。”院中坐着几位长者，想必都是各个门派的掌门人，那几人闭着眼睛，似不曾听见风白华的话一样，暗自用内力压制，虽看起来没有发狂，但也都忍着口血誓死要为自己挣个脸面。
　　风白华看了一圈，觉得有趣，伸手抓来一狂人，旁边下属递给他一个瓶子，风白华拿着瓶子，往狂人鼻腔中滴了几滴东西，遂将狂人扔到地面，一会，狂人就恢复了正常，双腿一跪，趴在风白华面前：“谢风掌门赐药，属下以后全听风掌门教诲，绝无二心。”
　　风白华很满意，哈哈大笑：“各位，看到了吧，只有我能救你们，几位老掌门，你们也别忍了，也不必等救兵了，各门派的弟子，早就被我杀的杀，收的收啦，哈哈哈哈哈。”此话一出，几位长者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巫山派掌门人：“风...白..华！老夫就算是死，也不要受你控制！可怜我巫山派创立至今百年，毁在了你这么个心肠歹毒的人手里，我愧对先祖！各位，你们不要求他，我们都是来自各个门派的大家，为何要屈尊受制于他！老夫愿以死祈求各位，千万不要毁了自己。”说完手掌竟使全力拍向自己面门，一掌毙命。
　　其他几位老者虽没有效仿，但是巫山掌门一死，倒是激起了大家的斗志，一个个都席地而坐，慢慢调息。风白华眼神阴暗：“哼，看你们能撑多久！来人，看着他们！”拂袖而去。而此时，树下突然有老者的声音小声传来：“树上的英雄，蹲着不累么？”
　　白无凉三人并未出声，一会，突然听到白鹭疑惑的喊了句：“师父？”
　　无妄站在树下，往上看，捋着自己的胡子。三人落地，白鹭又惊又喜的说：“师父，真的是您，您为何会在此？”
　　无妄上下打量白鹭，眼里却没有惊讶，而是满眼慈爱：“为师在断心谷呆着闷，你也不在，我就出来走走。”
　　白鹭看无妄无一丝惊讶，哭了：“师父，您早知道我没死？”无妄点了点头，白鹭哭的更凶，抱着无妄说：“师父，您知道这几年我多想您么，好多次我都想回断心谷看看，可是又怕见了您再离开，您会伤心。”无妄拍了拍白鹭后背：“好了好了，我知道心幽肯定记挂着我，我这不就来了么？”
　　白鹭破涕为笑：“哦，对了，师父，这位是燕王殿下和他的影卫蓝雀。我当初坠崖，就是王爷救得我。”
　　无妄看了眼蓝雀:“你怎么在这？”
　　蓝雀也是惊讶。
　　“晚辈白无凉见过前辈，早就听白鹭说前辈是妙手神医，今日得见，是在下有幸。”白无凉行礼说。
　　“妙手神医谈不上，我也不是谁的病都治，谢谢殿下这几年对我徒儿的照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