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的剑客》ranger

2、杀人奇技

　　第二天清早，冰室围了根围脖就带着风妖来到道场附近的竹林里练剑。
　　这样吗？虽然被打败了，但淳的那一招却清清楚楚地看在他的眼里。冰室把手里的刀转了半圈。如果是转一圈呢？嘶——一不小心，他的短外挂就被割了一道口子。
　　“好快的刀！”冰室不由得赞一句。
　　不知不觉就到了吃早饭的时间，冰室也把这半招练熟了。
　　“哟，小子，剑法不错啊。”
　　冰室抬头看，从竹林深处渐渐走出来的，是一个着短打的黑衣中年人。
　　冰室不理他，掏出抹布抹干净佩刀，准备回道场吃饭。
　　中年人似乎有些不甘心：“像拥有你这样高超剑术的青年人难道只想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剑道馆里终老一生，而不愿意出去闯闯，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吗？”
　　冰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喂，小子！”中年人似乎仍不甘心。“以你的资质，为什么要跟着别人的脚步呢？你应该是可以自由飞翔在天空的人才。”
　　“跟着别人的脚步？”冰室顿了顿，斜眼看看中年人，还是走了。
　　“累了吧？赶快洗个澡，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师母看到冰室提着剑回来，像往常一样体贴地把他推到后屋。
　　冰室也就任由师母安排。
　　“那把刀，还好用吧？听你师母说，你今早去练剑了。”晋作微笑的看着冰室，他很理解弟子这种迫不及待的心情，虽然行过元服之礼了，毕竟还是少年心性。
　　“唔。”冰室没有停止嚼饭，或者是他故意借吃饭模糊自己的声音。
　　“你才学用钢刀，可能会觉得很重，不太顺手，不过多多练习的话就会习惯了，到时候你会觉得竹刀剑术是游戏呢。”
　　“唔。”
　　“小裕今天话很少啊。”
　　“他的喉咙昨天受伤了嘛。”
　　听见这句话，冰室像是突然被人戳了一下似的浑身一紧，眼神控制不住往右边瞟，右边空着的座位，原来应该是馆陶淳的。像过电影一样，昨天到今天所经历的事情一幕幕在冰室的脑海里闪过，杀人奇技……自由地在天空飞翔。
　　“我吃完了。”冰室把碗放下，转身离开饭厅。
　　“今天小裕的话真的很少啊。”
　　“算了，本来他的话就不多，而且昨天又被阿淳打败了。”
　　“说起来今天阿淳没有来啊。”
　　“他在屋子里反省呢。虽然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他下手也狠了点啊。”
　　“小裕也真倒霉……”
　　“嘘……嘘……师父在往这边看呢。”
　　冰室回寝室拿了风妖，又回到了竹林。
　　“今天不在道场练习了吗？”他离开剑道馆的时候师母问他。
　　师父在后面按上师母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阻止冰室，另一只手对冰室作了个“去吧”的手势。
　　“小裕，是被更有趣的事情迷住了呢。”馆陶晋作眼角的皱纹皱在了一起。
　　跟着别人的脚步……冰室恨恨地劈断一根竹子。
　　可是怎样才能练成杀人奇技呢？
　　要快！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要快！
　　“哈！”冰室又劈断一根眼前的竹子。
　　要快！
　　那个声音在一次催促他。
　　快……的确，淳的那一招也在于快这点而已。
　　快快快！心里的声音催促着他，使他出刀一招快似一招，那像闪电一样的剑气扫得竹林刷刷作响。它们都在发抖，想着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我？会不会是我？

　　“真刀剑术真的那么好玩吗？小裕那家伙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和我们一起练习了。”
　　“还是他在偷懒呢？”
　　“我看不会，他平时就不是这样的人。”
　　“而且自从被阿淳打败之后就变得很沉默了。”
　　“是啊，也许对他打击很大吧。”
　　“他应该正在刻苦练习，想要超越阿淳吧。”
　　“说起来阿淳也变奇怪了。”
　　“那家伙本来就很奇怪，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别这么说吧，大家应该做好朋友的。”
　　“冰室他，仍然不在这里吗？”淳忽然走到窃窃私语的师兄弟之间。
　　“啊，是啊，一个礼拜了呢。”
　　“唔……”淳又一言不发地走了。
　　“我说他是个怪人吧。”
　　“不过他是有些过分呢，对小裕那么重要的时候也不让他。”
　　“喂喂，他还没走远呢。”
　　一个星期了，冰室在竹林里练习如何让自己出剑更快。
　　“冰室……”
　　冰室根本没有注意到淳已经在他附近。
　　“呀——”他拔刀打一个回旋，只要是被钢刀扫过的竹子就逃不过被砍断的命运，他比起一个星期之前有了相当的飞跃。然而，刀没有画完一个完整的圆就猛然停下了，刀锋指的地方，馆陶淳站在那里。
　　“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是一个星期以来淳和冰室的第一次讲话。平时他们都不多话，却从没有这个星期那么稀少。
　　“我想同你比试。”
　　“你还想赢我？”
　　“现在，想要了解我剑术的水平，只有同你比试了。”
　　“过奖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淳扔给冰室一把随身带来的竹刀。
　　我也正想看看这一个星期的成果呢。冰室把这句话憋在心里。
　　……
　　“你不回道场练剑了？”
　　冰室把草鞋蹭蹭泥地：“不知道。”
　　“你不可能总是以竹子为敌人。”
　　“我在竹林里练剑和你来找我的道理是一样的。”
　　“也许是很厉害，不过你不认为你的剑术离三日月流越来越远了吗？”
　　我不能总是跟着别人的脚步！冰室转过身。所以，三日月流也好，示现流也好，一刀流也好，只要能使我变强大，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冰室看着这片给他带来脱胎换骨的改变的竹林，心里已经没有了淳，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如何变得更强大，实现自己对姐姐的承诺。
　　“你还要练一会儿？我回去了。”
　　“你今天的话还真多。”
　　“呵呵。”淳笑着接过冰室的竹刀，回剑道馆去了。留下冰室一个人。
　　冰室低头看自己的双手，要更强，要更强才行！那个一星期来敦促着他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还没有下定决心吗，小子？”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又出现了。
　　冰室看也不看他，自顾自走到竹林里练剑了。
　　“喂，小子，我早就说过，以你的剑术，完全可以在这个乱世中闯出点名堂的。我叫岩崎喜太郎，哪天有兴趣了，就来林子里找我吧。”说完，男子就转进山林里去了。
　　……
　　“小裕，你是士族冰室家唯一的男丁，一定要出人头地呀！”
　　姐姐……我现在，能够背起冰室家的荣耀了吗？
　　“小裕……我们亲人早亡，从小到处受人欺负，现在姐姐也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了……咳咳……以后的一切……要靠你自己了……答应姐姐，要出人头地，不要再受人摆布。姐姐过了一辈子这样的生活，然而你，还是一个新鲜的人，在这个时代里，你一定要干出一番成就。答应姐姐……答应……”
　　“姐姐，我答应，我答应！”冰室守在妙子的病榻旁，握着眼神已经涣散的姐姐的手。
　　“这样……我就……安心了。”妙子微笑着从冰室手里把手抽出，在胸前结一个印，慢慢闭上眼睛。
　　“姐姐，这是我一生的约定。”冰室放好姐姐已经松开的无力的双手，在自己胸前亦结下一个印。
　　怎么又想起了这事情。冰室摇摇头，竭力把心思集中起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和姐姐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