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钢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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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教我弹钢琴吧。”
秦子修上二楼叫叶昔吃午餐时，他正在书房里弹钢琴。
弹的是匈牙利作曲家李斯特根据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曲《钟》改编的世界名曲《La Campanella》。
优美的曲调，高难度的弹奏曲目。
秦子修出声的时候，叶昔恰好弹到最难的段落，以单手快速跳跃4个8度一段。
弹完这一段，叶昔就收了手。
他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秦子修：“我不会弹钢琴。”
“我也只是乱弹的。”
“……”
一阵短暂的沉寂，秦子修很无奈的开口。
“可是教授，我看过你钢琴十级的证书……”
“而且你之前有说过要教我弹钢琴的……”
秦子修开口，语气作不吧唧的。
叶昔闻言蹙眉，垂眼掩去眼中晦暗的神色：“我们没有以前了。”
“教授，我们的关系真的还断得清吗？”
秦子修淡淡问。
“纠缠得久了，就打了死结，永远也分不开了，直到一方毁灭。”还是淡淡的语气。
叶昔睁眼，怒极着看向他。
他眼里翻涌的情绪似乎能燃上天际，烧红天边那一片流云，语气却是异常平静：“秦子修，你可真是够疯的。”
不是太有攻击性的话，可是不知为何，青年说话的神态就是让秦子修觉得碍眼。
叶昔的五官，可以是悲喜也可以是情动，亦或是惊鸿一瞥的浅笑。但不该是这样冷着脸，说他真是够疯的。
秦子修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他在叶昔面前从来不加掩饰自己的任何情感，但也从来不会直白的表述。
于是叶昔性格使然的那一点自卑，就被勾了出来。
他误会着秦子修，也误会着自己。
“你心疼啊秦子修？继续和我待着也只是浪费时间，你放我走吧。”
叶昔一番话不过脑子思考就径直说了出来。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眼里最深沉的地方藏着的矛盾，和其中正疯狂翻涌着的痛苦。
放我走吧——
“我们去过各自的生活。”
叶昔淡淡的说着。
秦子修把所有一切尽收眼底。
“我没有自己的生活。教授，我就是为你而活的。”
秦子修俯身，一只手撑在钢琴上，瞬间带来一片阴影。把叶昔笼罩在其中。
“…………”
“先去吃饭吧。”
叶昔到底没有和他死磕的精力，虽然潜意识里是很欣喜答应教他弹钢琴的，但是自我意识里只觉得很累。
无力的感知就像洪水，自四面八方嘶吼着冲向叶昔，轻易淹没了他。
可是秦子修却浑然不觉叶昔的浑浑噩噩，他只看到叶昔眼里有他，却看不到叶昔把他放在了一个连他自己都看不真切的地方。
“为什么想学钢琴？”
餐桌上，叶昔对着一碗米线垂眸，突然开口问道。
“教授是在说以前还是现在？”
秦子修回答的很快，尽管这并不算是个回答。
“……现在吧。”
“教授喜欢钢琴吧，那我也喜欢。爱屋及乌的话，教授也就喜欢我了。”
秦子修的语气很天真似的，叶昔眼前所见四起的雾弥漫得更加浓了。
“秦子修，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从来没认识过你。”
“我越来越看不真你了，到底哪个你是真正的你，真正的你又是什么样？”
“我已经分不清了，或许也从来不曾分清过，是吗？”
叶昔抬头，眼里的茫然呼之欲出，为青年唯美的五官添上一层忧郁的气质。
“总有一天会分清的教授，你见过的每一个我都是我，都是真实的我。”
叶昔至今只看见过秦子修真实面貌的冰山一角，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座冰山是他创造出来的。
他站在海面，看不清深不见底的海也看不见海里冰山全貌的壮丽。但是这座与他息息相关的，完完全全属于他，完完全全爱他的冰山。
对于海水而言它是神秘而危险的存在，但是对于他而言它不过是个天真的孩童。
一个性情暴戾，但又不失童真的孩童。
别墅的二楼传来稚嫩的钢琴琴声，那是秦子修走向他的神明的引路曲，亦是叶昔人生中极瑰丽的一场蜕变。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钢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