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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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老师抬手阻住了你凶狠地攻击，手指微屈隔着层空气捏住刀刃，寒光映在刀面，他勾着嘴角仍是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音调却染上些冷意。
“可不要随随便便对我的学生出手哦。”
你哪里管他，握住长枪的手一点点施力，尖尖的眼尾几乎要瞪裂。
“让开！”
你曾处的那个世界，家家户户常于夜晚燃起紫藤香炉。
来阻止伴黑暗而生的食人恶鬼。
记忆中浅淡的紫藤花气息遍布了你整个童年，而后又戛然而止在十二岁那年。湿漉漉的血腥扭曲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被踢翻的香炉后，你至今还看不清倒在血泊中父母的脸。
很久以后，你才从前鸣柱那里得知。
那是恶鬼的味道。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变故惊得一愣，真希撑着桌面跳上想抢回长枪，你侧身躲过她的一击，刀刃微微偏转方向。“别拦……”
你偏头开口，正听见虎杖不明所以的话语：“吃人？”
哎？
鎏金的瞳孔瞬间放大，你手中力道一松，竟显出几分无措。
恶鬼的气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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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校长室的途中，你一直向虎杖道歉。
未经确认就冒然向普通人出刀，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不对。而幸好五条悟反应迅速，那刀才堪堪没落到他的身上。
毕竟你当时是真起了杀心。
不过虎杖倒像是不怎么介意，说了一路的没关系，元气满满地拿一入学就死缓的事情安慰你，还列举了伏黑惠的例子。
“真的不要紧啊。”少年的笑容明媚又灿烂。“做出这种反应倒也是情理之中，我记得伏黑当时第一反应还是要祓除我。也是被五条老师拦下了！”
你点点头。
放下长枪后就被五条悟按住脑袋科普了下咒术世界的千年历史，听闻虎杖是因为吃了手指之后而被附身，除了同情与不能随便吃东西的反面教材外，你出乎意料地对虎杖的身体感到了好奇。
恢复理智，不就是像祢豆子那样么？
目光扫过他眼下的黑色纹身，你奇怪地哎了一声，在他停下来看你时伸手蹭了蹭。
“这是什么？”
好像斑纹。
“是两面宿傩的眼睛哦。”走在最前方扬言要带一年级新生见证历史性一幕的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回头。“两面宿傩有两双眼睛，四只手哦。”
“……”
你“刷”地一声将手臂放下。
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那家伙嚣张的笑声，你面无表情地后退两步，手指不自觉地在衣角蹭了蹭，故作淡定地“哦”了一声。
“……”
似乎是觉得自己自己的表现不够平淡，你想了想又加上了句：“这没什么，我还见过六只眼睛的呢。”
“……”
“快进来吧，要是通过了入学测试我们高专就会创新历史，连续两年的新生人数都达到四人哦！”五条悟站在门口，笑得不怀好意。
不知为何，你忽然想起了鬼殺队地狱级别的入队考试。你怀疑他是在趁机报复你对他的学生动刀，但又找不到理由。
“这就是你说的历史性大事？”钉崎站在屋外，额头青筋一跳一跳，怪不得二年级都不愿意过来。她长呼一口气，宽慰自己来都来了，便转身冲你道：“就是问个问题而已，速战速决吧。”
“真的？”
你狐疑。
“真的。”
她用力点头。
一旁的虎杖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要当咒术师？”
“为了保护他人。”
“回答错误。”
“砰！”
“什么情况？为什么玩偶还会打人？！！”
“再问一遍，你为什么要来当咒术师？”
“不是说了吗？要来保护普通人！”
“不对！”
“砰！”
“为什么来当咒术师？”
“……”
“为什么？”
“……”
“砰！”
“不回答还会被打？！！！！”
“砰！”
“为什么……”
“因为我想拯救世界。”
“砰！”
“为……”
“我想统治世界。”
“砰！”
“我热衷割掉诅咒脑袋。”
“砰！”
“高专不适合你，回去吧。”
“好嘞。”
“砰！”
“有完没完！”
你面无表情地捂住裂开的嘴角，鲜血沿指尖流下。侧身瞅准时机躲过玩偶的攻击，又一脚将它狠狠踹向一边的角落。
忍了这么久已经达到了你的极限。
玩偶撞击墙壁发出轰地一声，灰尘四起。你缓慢地抬起头，目光转向一旁早已捂脸不忍直视的伏黑惠等人，语调阴森可怖。
“把匕首借我一用。”
你到底没有拿到匕首，因为玩偶突然停止了攻击，夜蛾校长穿过满地的娃娃站在你身前。他很高，你必须要抬头才能看见他的下巴。
“救人需要什么理由？”你的声音拔高，抬头盯着他隐在镜片后的双眼。“诅咒是危害人性命的吧？是能给人带了恐慌的吧？是能造成痛苦的吧？”
“做出这种不可饶恕之事，难道连阻拦都要给自己找个理由么？”
“救人不需要理由。”夜蛾的声音沉稳冷静。
“需要理由的是你是否会拼尽性命来拯救他人。咒术师从来都不存在无怨无悔的死亡，如果连这个都想不明白。那些你曾救过的人，劝你成为诅咒师的人，都会成为你死前所诅咒的对象。”
“哈。”
你缓缓垂头，抬手捂住左眼下方的区域，鎏金的眼眸弯起，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一般，轻轻笑了起来。
“如果你问的是这个。”你声音骤然平缓，杂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冷静，“那么，一开始是仇恨。”
是对鬼的仇恨。
众人因对鬼的仇恨组成鬼殺队。
日轮刀上刻着恶鬼灭殺。
“然后是对遭到不幸之人的同情。”
恶鬼所经之地，压抑的哭声浸透了鲜血。父母对痛失爱子的绝望，孩子的眼眸里映上无助的鲜红。
哪怕加入鬼殺队的初衷不同，为了金钱势力实力……可最后留下的理由都会变成如此。
“我不知咒术师会如何，生来即有的天赋可能对你们只道是平常。可我不同，我曾经只是普通人，只因直面过那种痛苦，体验过它的窒息于绝望，所以便不愿他人再经历一遍。”
“若是空有能力，而对此坐视不管，若不为此拼命的话……”
你会永远记得当年将你从恶鬼手中救下而被一爪刺穿心脏的剑士温柔笑容，你会永远记住如滚烫烈火般照亮整片黑夜，救下整列火车所有人的炼狱大哥熠熠生辉的眼眸。
“我自己都会恨我的啊。”
“所以啊，大叔。”你仰头看向抿唇不语的夜蛾校长。“你所说的在我这里都不成立。”
“若是连这种觉悟都没有……”
若是连这种觉悟都没有……
又怎能拿起鬼殺队的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