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与伤害》范月台

97、翻车

　　陆尽临倒是扭捏起来，拉了拉乔南文的袖子，小声说：“老婆，好了，我们走了。”

　　乔南文握住他的手，大大方方地向车里走去。陆尽临转头，目光对向周围好事的家长们，眼神中满是不可抑制的嚣张和洋洋得意。

　　他坐到副驾驶，说：“老婆，开车吧，我们回家了。”

　　乔沿沿自己在后座系好安全带：“爸爸，你不会开车吗？怎么总是让妈妈来开？”

　　陆尽临：“爸爸没有驾驶证，只有妈妈有，妈妈是最厉害的。”

　　“你怎么什么都要靠妈妈哦！”

　　回到了家里，陆尽临把所有的菜都端上桌。乔沿沿看着桌子中心的大蛋糕，好奇地问：“妈妈，爸爸都已经三十岁了吗？”

　　乔南文点点头：“对啊，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我们要祝他生日快乐的。”

　　孩子用手指沾了点奶油放到嘴里，慢悠悠地说：“爸爸也太老了吧，我才六岁，他居然都三十岁了！”

　　陆尽临把围裙解开，走到乔南文身后，亲了亲妻子的脸，才对乔沿沿说：“爸爸才不老，妈妈不都不嫌弃爸爸，哪里轮到你来说话了。”

　　乔沿沿“哼”了一声：“我才不和你说话，我只和妈妈说话！”

　　“你个小东西，妈妈最爱的是我。”

　　陆尽临总是这样，他不爱自己的孩子。在他看来，这个孩子跟那些无关紧要的旁人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他经常要和乔沿沿置气，通过看乔南文的反应，来确定乔南文对他的爱。

　　乔沿沿总喜欢大吵大闹，和陆尽临一样口不择言，他对着陆尽临喊：“妈妈最喜欢我！你太老了，妈妈才不喜欢你！”

　　陆尽临捏了捏乔南文的耳垂，问：“老婆，要是我和儿子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乔沿沿举起手：“先救我，因为妈妈最爱我！”

　　乔南文把陆尽临拉到椅子上，说：“天天问这些干什么。”

　　“我就是想问嘛，老婆，你就回答一下嘛！”

　　乔南文把蜡烛插到蛋糕上，说：“赶紧去关灯，准备吹蜡烛了。”

　　孩子一下子跳下来，去把灯给关了，他大喊道：“妈妈，妈妈，我要吹！给我吹蜡烛！”

　　乔南文把他拉到自己旁边：“今天是爸爸的生日，让爸爸来吹。”

　　“我也想吹嘛，妈妈，求你了！”

　　“乖一点，不要闹了，等你过生日的时候再吹。”

　　乔南文把蜡烛点燃，对陆尽临笑着说：“好了，先许个愿吧。”

　　陆尽临竟还有几分羞涩，这还是他过生日的时候，乔南文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陆尽临为人精明，冷漠狠厉。他这样的人敏感多疑，他把所有的爱意都放在乔南文的身上。爱人一个充满爱意的眼神，在他这里都会被放大几百倍，

　　他闭上了眼睛，轻声说：“我只有一个生日愿望，那就是永远和乔南文在一起，希望乔南文永远爱我。”

　　乔南文道：“生日愿望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在蜡烛昏黄的光线下，陆尽临原本硬朗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了不少，他看着乔南文笑，说：“说出来才灵，不说出来上天，怎么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

　　乔南文也跟着他笑：“那就吹蜡烛吧，吹好了就可以吃蛋糕了。”

　　乔沿沿顽劣的性子是从骨子里随了陆尽临的。尤其是在陆尽临面前，他更是没大没小。他从潜意识觉得，不管他做什么，陆尽临都不会真正地责怪他。

　　当陆尽临弯身要吹蜡烛的时候，他凑上去用力一吹，抢先把蜡烛给吹灭了，大声说：“耶，爸爸抢不过我！我把蜡烛吹了！”

　　乔南文和陆尽临都愣了一下，乔南文拍了一下孩子的手：“沿沿，都跟你说了，让爸爸吹，今天是爸爸的生日。”

　　孩子一如既往地嘟起嘴：“可是我想要吹嘛！”

　　陆尽临咬咬牙，脸色沉了下来。有些人嚣张习惯了，总会迷信于一些玄学。乔沿沿把蜡烛一吹，让陆尽临觉得他刚才许的生日愿望似乎成了个笑话。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乔沿沿，说：“你怎么这么调皮？”

　　乔沿沿看着陆尽临脸色不对，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他靠在乔南文身边，抓着乔南文的衣角，没有说话。

　　乔南文往孩子屁股上拍了拍：“你做错事情了，跟爸爸说对不起。”

　　“对不起嘛。”孩子不情不愿地开口。

　　乔南文严肃道：“认真说，好好跟爸爸道歉。”

　　乔沿沿提高了声音：“爸爸，对不起！我错了！”

　　陆尽临情绪也上来了，把头转到一边，并没有回话。乔南文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没事的，重新再点一根就行了。”

　　乔沿沿又用手沾了点奶油放到嘴里，小腿一晃一晃的，语气粗拙：“我都已经说对不起了，干嘛还要生气哦！真是的。”

　　乔南文在陆尽临腰间摸了一下：“没事的，我们再点一根就可以了，没事的。”

　　她又插了一根蜡烛，重新点上，柔声道：“好了，再许一次愿。”

　　陆尽临转过来，闭上了眼睛，这次他没有把愿望说出来。在心中默念着，希望乔南文永远爱我，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会爱我。

　　为了防止乔沿沿再捣乱，在陆尽临许愿的时候，乔南文还特地捂着乔沿沿的嘴巴。

　　这一次，陆尽临终于顺利地吹灭了蜡烛。脸上的阴霾散了些，对乔南文笑了笑：“好了，可以了。”

　　乔沿沿跑去把灯给开了，喊道：“可以了，可以了，可以吃蛋糕了！”

　　陆尽临把蛋糕切了，将第一块递给了乔南文：“来，给我老婆吃第一块。”

　　“那我呢！”乔沿沿眼巴巴地看着蛋糕。

　　陆尽临又切了一块给孩子：“来，这是给沿沿的，多给你一点奶油。”

　　乔沿沿大大地啃了一口，边吃边说：“谢谢爸爸！”

　　吃了蛋糕，乔南文把长寿面推到陆尽临跟前：“好了，现在要吃长寿面了。”她搂了搂乔沿沿的肩膀，说：“来，沿沿，我们要一起祝爸爸以后健健康康，一直开心。”

　　乔沿沿：“祝爸爸健健康康，一直开心！”

　　他又扭头对乔南文道：“妈妈，我们还要祝爸爸做个好人，不要再被警察叔叔给抓走了！”

　　乔南文笑着看向陆尽临：“希望你今后做个好人。”

　　看着乔南文的眼睛，陆尽临突然有些害怕，他怕他的生日愿望会失灵，莫名地怕自己马失前蹄。

　　他吃了一口面：“好，听老婆和儿子的，以后一定做个好人！再也不会被警察叔叔给抓走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安，故意把一小块奶油砸在衣服上：“哎呀，老婆，我先去换件衣服吧。”

　　乔沿沿凑过来看：“爸爸，你也太笨了吧！”

　　乔南文也看向他：“好，先去换一下吧。”

　　“嗯嗯。”

　　陆尽临起身，来到房间，把门给关上。拿出手机给章林打电话：“事情怎么样了？”

　　章林：“方凌云已经从酒吧出来了，老陈他们正在跟着她，再过十分钟差不多就可以动手了。”

　　陆尽临：“先别动手。”

　　章林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陆尽临：“不要动手了，先回去吧。”

　　章林：“那这事是不办了吗？”

　　陆尽临声音清冷：“嗯，你们都回去吧，小心点，别暴露行踪。”

　　“好，知道了。”

　　陆尽临去了房间后，乔沿沿偷偷问乔南文：“妈妈，刚才我把爸爸的蜡烛给吹了，那爸爸的生日愿望是不是就不能实现了呀？”

　　乔南文摸摸他的头，并没有直面回话，而是说：“以后不准调皮了，不能再像刚才那个样子了。”

　　乔沿沿还是有些愧疚：“妈妈，对不起。”

　　“等一下你再跟爸爸道一次歉，好好跟他说对不起，知道吗？”

　　“好的！”

　　接下来也算是温馨，一家人吃了饭，又一起收拾桌子。

　　临睡前，陆尽临靠在乔南文怀里：“老婆，我真的好爱你啊，我们明天就去复婚！”

　　乔南文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是什么？”陆尽临眼睛一亮。

　　“打开看看。”

　　他把盒子打开，里头是一对婚戒，他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睛：“老婆，真的好爱你啊，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乔南文往他额间亲了亲：“先别拿出来，我就是先给你看看而已，等明天去复婚了再戴上。”

　　陆尽临搂着她：“好，明天再戴，到时候你帮我戴！”

　　“好。”

　　到了后半夜，乔南文的手机响了好几次。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是方凌云给她发的消息：“乔南文，赶紧接电话，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快点，不然你会后悔的。偷偷接，别让陆尽临知道。”

　　她有些莫名其妙，先看了一眼陆尽临，然后才到卫生间给方凌云回电话：“怎么了？”

　　方凌云一点儿也不含糊，开门见山：“乔南文，你赶紧离开陆尽临那个变态吧！他天天偷拍你，把你和他做-爱的视频都发到我这里来了。妈的，他还想让人拍我的裸-照，这人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