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疯涨》2016spring

25、第二十五章

　　都市褪去一层繁华，鱼龙混杂的声音少了许多，每秒都该川流不息的车辆逐渐变少，些许的行人被老天的“捉弄”，吓得四处逃窜。

　　路灯下映出男人的修长的身影，他抬眼，天下起小雨，心情不禁烦燥。

　　江谚讨厌下雨天，因为行动不方便。

　　江谚看了眼手机时间，打了个哈欠，拨通了周亦轩的电话。

　　“蛋糕。”江谚没什么情绪的问道。

　　周亦轩在电话那头打了哈欠，压着心中大半夜被叫起的怒火，“不是，江谚你也不是准点送人家这个惊喜，你怎么早准备干嘛？”

　　江谚抬了抬眼皮，带着倦意说道：“不想出意外，并且两个时间我都要。”

　　周亦轩无语道：“不是，你准点准备礼物，还有一个是时间是什么？”

　　江谚停下脚步，勾唇，极度具有耐心的说的：“五点二十。”

　　周亦轩大笑起来，嘲讽道：“江谚，你知不知道这是几几年？你怎么还用这么老土的套路？！”

　　江谚轻笑，略带些得意和不正经的嗓音说道：“小姑娘偏偏就吃这套，我得宠着。”

　　说完挂了电话。

　　周亦轩继续笑着，直至几秒过后，他突然反应了过来，“小姑娘？奶茶店？背着我偷偷谈恋爱？”

　　雨停了，奶茶店上方有一块巨大的匾额——谚回，通着电，在街道上异常耀眼。

　　店铺内的工人正在忙碌着，虽说还没装饰好，但已经有了个总体，大致使用白色使得看起来很宽敞明亮，休息区的桌子上摆着花瓶。

　　空的，它们在等待主人。

　　王宇擦了擦脸上的汗，看到了一旁出神的江谚，走向前去说道：“谚哥你来了，我们这快完工了，你放心吧！”

　　江谚看了眼周围，轻声说道：“再亮点，她怕黑。”

　　“我的宝贝女儿生日快乐，十八岁快乐，我们在法国有事回不来，抱歉了，妈妈在你卡里打了十八万，祝你生日快乐。”

　　余晓晓拖着慢悠悠的步伐，不经意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嗯，谢谢妈妈。”她挂了电话，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余晓晓揉了揉眼皮，努力打起精神，她看了眼手机屏保上的日期，嘴角微翘。

　　八月二十号，她的生日，是遇见江谚的伏笔。

　　她打开微信，清一色的祝她生日快乐的信息。

　　余晓晓依依回复了所有人，包括一个没有太多交集的人━━于震。

　　她不知道于震哪里弄到的她微信，除了第一次通过验证的问好，便再也没聊过天，余晓晓也没在意，毕竟于震帮过她。

　　网吧很吵，敲键盘声，辱骂声，嬉笑声鱼龙混杂。

　　于震安静的坐在那，仿佛与世界脱离了联系，他看着窗外，想起了那天的阳光如同今日一样热烈，那是第一次相遇。

　　一次平凡的初见，却在于震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出现，最后再也忘不掉。

　　他喜欢一句歌词，“江南又梦烟雨。”

　　这场相遇如一场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却在于震心头重重一击。

　　后来，他跟神经病一样加了人家微信，打听人家生日，记了下来，那是他第一次记女孩子的生日。

　　他心动了，可自己不出色，况且她喜欢江谚，明白一点就是，江谚也喜欢她，他看得出，他还没有横刀夺爱的习惯。

　　余晓晓刷着信息，心里空落落的，她在等他，他真的不在意她的生日吗？

　　江谚：“今天补习，继续来找我。”

　　余晓晓看到那条信息，心里的失落一扫而空，她立马起身，赶往了江谚家。

　　房间内，少女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听着着那些数学题目答案的解析。

　　江谚放下笔，询问道：“听懂了吗？”

　　余晓晓歪头，尴尬的笑了笑，“听懂一点可不可以？”

　　江谚回答道：“不可以。”

　　余晓晓立马为自己开脱道：“江老师，光线太强了，我眼睛缝得眯的很小，这样我就会想睡觉，所以会听不见你讲题。”

　　江谚配合道：“那我把窗帘拉上，好吗？余同学。”

　　余晓晓又说道：“光线太暗了吧，我又不喜欢，我喜欢亮一点的环境。”

　　江谚不禁失笑，他调侃道：“你怎么那么难伺候？以后的男朋友不会像我一样顺着你。”

　　余晓晓不服气道：“昂，然后呢？”

　　江谚勾唇，漫不经心道：“所以别谈恋爱。”

　　他起身，搬动桌子，用此来掩饰眼里得几分深情。

　　余晓晓脸颊泛红，牙紧紧的咬着，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眼睛，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回答道：“还小，谈不了恋爱。”

　　江谚没回答，他将桌子搬在正中央，椅子一前一后的放着，他坐下，“我坐你前面，帮你挡着光线，这次不可以找借口了。”

　　余晓晓努力隐藏住自己的欣喜，偷偷的想道：“拜托，今天生日，让江谚也喜欢我吧！”

　　大概讲了三四个小时左右，余晓晓便有些困倦，她恳求道：“江谚，我累了。”

　　江谚没法道：“那睡一会。”

　　午后，凌乱的桌面，寂静的房间。

　　余晓晓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动了下，下意识的将手伸指，微动，纤细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微凉的皮肤，她猛抬头，缩回了碰在江谚手上的手。

　　余晓晓脸像火烧了一样，发烫，她舔了舔唇，看向了熟睡的江谚，随后悄悄起身，将整只手轻轻覆盖在少年的手背上。

　　余晓晓缩回手，紧张看了一眼周围，没人，她偷偷的跑了。

　　夏日，少女用一种方式，进行了一场无人知晓的牵手。

　　江谚听到关门声，起了身，笑得开怀。

　　下午四点四十。

　　江谚打通电话，“清回路，140号，穿漂亮点。”

　　余晓晓有些纳闷，问道：“什么？”

　　对面已经挂了电话，这一侧手机还响着长长的嘟声。

　　余晓晓瞬间感到无语，她骂骂咧咧的挑选着衣服，正准备像平常那样穿，突然想到江谚的最后一句话，她笑了下。

　　清回路。

　　余晓晓下车，抬头，上方写着两个字──谚回。

　　店内四周的透明玻璃，都被百叶窗死死的遮住，看不到店内的样子。

　　一个男人靠在墙角，一只腿半弯着，喧杂的环境中，唯独他安静的不像话，似乎有一道分界线，割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在那里他为王。

　　江谚神情散漫，眸子如同漆黑的夜一般深邃，脸上不带任何情绪。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他微眯眼，手中的猩红亮了又灭，白烟中，俊俏的脸庞若隐若现，那双眼似乎有什么魔力般能将猎物一步一步带入陷阱，最后一招致命。

　　良久，江谚倒头，清俊的侧颜中嘴角有显而易见的弧度。

　　余晓晓转头，正在寻找着什么，突然她看到了墙角站着的人，是江谚，她走上前去。

　　江谚从下到上的打量了一遍，看到中间他止住了，是个小山丘隔着条河。

　　余晓晓穿着白色的法式连衣裙，肌肤如同羊脂玉般细腻、白哲。高贵的天鹅脖颈上的脸如同雕刻般，美的惊心动魄。纤长的睫毛下覆盖着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眼里潋艳着水光，莹润的唇勾起人心里的欲望。

　　阳光打在她的鼻翼一侧，如同降临凡间的神，她站在少年面前似冬日暖阳中初生的玫瑰。

　　江谚丢了烟，胸膛有些发热。

　　余晓晓先开口道：“你是不是要给我生日礼物。”

　　江谚一笑，调侃道：“你平时做题怎么没那么聪明？”

　　他拉起她纤细的手腕，走到店门前，按了下手中的遥控器，一瞬间，所有的百叶窗都被打开，店内的样子浮现在余晓晓眼前。

　　她被他拉进店内，毫无准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店内整洁敞亮，桌子上摆放着玫瑰花，墙上挂着几张照片，是她。

　　最中间的那面墙上有一行白色的字，上面写着：“和我谈恋爱。”

　　江谚看了眼墙上的钟，5:20，他认真道：“生日快乐。”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份合同，塞到余晓晓手中，漫不经心道：“生日礼物。”

　　余晓晓眼里泛着泪光。她爱喝奶茶，时不时就爱和别人说以后要开一家奶茶店。

　　所以，少年记住了，他记得他一切喜好。

　　余晓晓试探着问道：“江谚，你是不是……”

　　她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这就是个生日愿望，要是不灵怎么办？

　　江谚看着余晓晓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

　　少年答道：“是。”

　　余晓晓：“啊？什么？”

　　江谚一笑，答非所问道：“十八岁，成年了。”

　　余晓晓有些委屈道：“我以为你真的不在意。”

　　眼前的少年玩世不恭的笑着，余晓晓耳朵一红，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如同小孩子般无理道：“十八岁，成年了，所以还需要别的礼物！”

　　江谚勾唇，俯身，注视着那双漂亮的双眸，用着不太正经的声线说道：“十八岁，和我谈场恋爱吧，小鬼！”

　　灯光下，少年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还有止不住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