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这一天》情莫伤

3、再见

　　“发什么楞呢？一年不见，就不认识了？要不我先做个自我介绍？”
　　他伸手在她眼前一晃，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她望着他含笑的脸，也扯开嘴角，笑了。可是有个地方也被轻轻扯痛。
　　想起有次聊天的时候，她玩笑着问他：“要是我把你忘了怎么办？要是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不认识你了该怎么办？”
　　他笑，伸手揉揉她的发丝。
　　她自顾自地说：“那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那样我或许就想起来了。”
　　他笑说：“好！”
　　如今物是人非，她却没有了当时玩笑时候的心情。
　　她再次望向他，对上他的眉眼，很想再次伸手抚摩一下，就像以前一样，却出口道；“把你的手伸出来！”声音淡淡的，虽然嘴角带着笑，却透着一股子的凉意。
　　他有些意外，仍配合地伸出手，放到她面前。眼中神采闪动，溢满宠溺的情愫。
　　可惜，她没有看到！
　　低着头，她把她的小手平放在他大掌上，对比鲜明。她说：“以前每次被你握着，就觉得好有安全感。再握一次吧！”
　　他轻笑出声：“傻丫头，以后时间长着呢！还怕没有机会啊？”话虽这么说着，手掌却自然地反过来，把她的小手握住。见她呆楞的样子，又继续道：“别楞着了，休息下，喝点咖啡，呆会带你去逛逛我们学校！”
　　她努力地扯了扯唇角，朝他笑笑。端起咖啡杯，小啜一口。真的很苦！没有加糖和奶的咖啡，原来竟是如此得苦涩！那变了味的恋情呢？一如这般苦涩吗？
　　沉思之际，耳畔是他关切的问询。可是她却无心理会，无心回答。仰起脸，对上他的眼睛：“如果我不是你的那杯茶，早一点倒掉会不会比较好？”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还有一丝微不可见的慌乱，脸上的淡笑凝结成一片僵硬，他疑惑地望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苦笑一下，忍住鼻腔，眼眶里涌现出的酸涩，声音很轻，却凝着一层水气：“我们，就这样结束吧！”
　　他握着她的手蓦然收紧，有些不知所措，他问她：“为什么？”
　　她别过脸，答道：“那样你可以继续去追寻一段可以让你为之疯狂的感情，而我也可以继续等待一个不仅我在乎他，他也在乎的人！”
　　他颓然地闭上眼，过了许久，仿佛蓄积满勇气，才睁开眼，直直地看着她：“你觉得我不在乎你吗？”
　　她点头。
　　“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她点头。
　　“你真的确定了吗？”
　　她点头。
　　他什么话都没说了，只是把头低垂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久好久，他才把头抬起来，厚实的嘴唇上赫然留下清晰的牙印。
　　他望着她，良久。眼睛里写满一种类似于哀伤的东西。张了张口，声音不似刚才的清亮，带着一丝暗哑，他说：“如果这样你能好受些，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