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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 ...

  •   台上的她,着一身以蕾丝为主的白色婚纱,宛如玩具店橱窗里摆放着的外国洋娃娃,漂亮、可爱、精致,光彩耀人眼。
      台下的我,穿一身不太入流的正装,在我看来,除去内衣和运动服以外的都算正装,邋遢、可笑、恍惚,存在感全无。

      印象中,她从小就像个娃娃一样活泼、俏皮、灵巧、甜美。
      小学时,我俩同班,又都是女生当中的领军人物,彼此间的接触虽说不多,但视线碰撞时,却都会回以对方一个友善的微笑。
      初中同校却不同班,我过得并不好,和班里同学合不来,和老师也经常闹矛盾,只有她一直陪在我身边,和我说笑,逗我开心。
      高中又都考回本校,却仍旧不同班,但也许是在初中的相处中,已经渐渐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不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记挂着对方。

      然后有一天,她突然向我告白,很深情地看着我。
      我一直都知道她的眼睛会说话,却还是被那眼神看得一惊。
      “别瞎开玩笑,咱俩都是女的。”
      我故作镇定地回应,她没再说什么,眼神有些黯淡,我想,也许那并不是玩笑吧。

      之后的生活继续着,我们的关系也持续着。
      她偶尔会蹭过来靠在我身上,偶尔会挽上我的胳膊,偶尔会握住我的手,偶尔会把交握的双手插进我外套的口袋里,偶尔会踮起脚尖来向我索吻……
      我当这一切都是玩笑,她开得起,我开不起,所以我任她蹭过来,任她挽着我的胳膊,任她抓着我的手往我大衣口袋里塞,但不会回吻她。

      直到分别考入了不同的大学,有一次,在她所在大学的南门外。
      “亲一个吧,算是告别之吻。”
      “别逗了,待会儿我爸来接我,让他看见怎么办?”
      “叔叔看见更好啊,干脆就把咱们的关系挑明。”
      “什么关系啊!”
      “就是拉拉呗~”她身体靠过来,脸也凑上来。
      “你别闹了好不好!”我扳开她的肩膀,让她和我保持半臂的距离,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可以让她这么胡闹!
      “我、开玩笑的。”她挣开我的钳制,转过身,背对着我看马路上的车流。
      我没勇气绕过去,看她的脸。

      再后来,除了小学同学的聚会外,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直到大概半个月前,我收到了她婚礼的请柬。

      其实我是不想来的,因为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我发现其实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其实自己也是喜欢她的,只是顾忌得太多,就总是伪装,不让自己流露出真实的情愫,也一直抗拒着她的感情。
      如果我当初不喜欢她的话,我不会看到她眼中的柔情就动摇,不会假装一切都是玩笑,却又选择性地接受一些,如果我不喜欢她,我完全可以真的把一切都归类于玩笑,可以全部陪玩,或全部拒绝,但我却试图用一些玩笑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又用另一些玩笑来包裹自己真实的欲求。
      我不想来,因为我发现自己现在仍旧喜欢着她,也许是当时玩得太深,几年了,仍无法自拔,但我还是来了,因为女人最漂亮的时刻便是穿着婚纱的样子,我想亲眼见到,她一生中最美丽的模样。

      在她与新郎向我所在桌客人们走来敬酒之前,我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因为那种美丽,让人移不开视线。
      但当她走过来与我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晃了一下目光,因为她实在太过靓丽夺目了,让我有些不敢直视。

      “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她将酒杯递到我手里,举起她手中的向我示意。
      我想说点儿什么,却一时大脑当机,完全搜刮不出任何语句。
      “不跟我说点儿什么吗?”她娇嗔道,许是刚刚前几桌多喝了几杯,脸颊微红,涂着唇彩的双唇也是娇艳欲滴。
      我平复了下心情:“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即使那不是我所给予。一念至此,手中酒杯轻碰她的,仰头一饮而尽,再看她时,脸上轻松绽放出释然的微笑。
      “谢谢!”她笑,虽然忽闪着的长睫是假的,虽然随着她偏头而颤动的发髻是假的,虽然原本就白皙粉嫩的脸被层层粉底遮盖,但我能看出,她的笑,很真、很甜、很幸福。

      原来爱一个人竟是如此简单,希望对方幸福,即使那幸福并非自己所给予亦无所谓,仅此而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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