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家属”》万象

9、第 9 章

　　（九）
　　这一通电话打得高城很不爽。主要是觉得别扭。和袁朗二斤对舍命后，他们曾经见过一面。那是在一次青年军官的定期学习交流会上。学习为三天，二三十个军官，袁朗属于那种人们敬而远之的一种，也没有和他很熟的。而高城很有几个熟络的，一见面就把他围在中间。高城注意到袁朗坐在后排，没有贯常的散漫和自得。看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点都不避讳地回看过来，那种眼神让高城不自在，几次下来，高城就有被贼惦记的心病——这是怎么一回事呐，他欠我一条命，怎么整得象我欠他的，这得问问清楚了，省得是个事！
　　学习最后一天午饭后是一小时的休息时间，高城洗饭盒的时候就一直密切注意袁朗的动向，他要在这有限的一小时内把事儿整明白了。
　　“惦记我啦？”是袁朗轻飘飘的声音。
　　高城当时卡壳。
　　“怎么啦？”还是那个轻飘飘的声音，充满着高城感觉到的迷惑，象太阳光喧嚣在他的大脑中。
　　“不理我？那我走啦！”
　　“走什么走，我这两天怎么就觉乎着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三多？成才？”
　　“他们很好，是我心虚，不明白怎么就要舍命给人家啦。对了，晚上有人接没有？没有跟我一个车走啦。”
　　“成，那我叫警务员就别开车接了。”高城干脆地回答，甩着手上的水走了。
　　晚上军官们三三两两的在师部门口道别，高城一脸的不痛快，这人都走了，咋还不见死老A的影子呢？不会叫他A了吧？正想着，看袁朗从师部外面回来。
　　“你、你是不是把老子忘了，自己开出二里地，记、记起来又折回来了？“
　　“哪会呵，我这不是去加油了吗！咱一个东一个西的，把你送到了，我撂半道了，怕你不忍心嘛。”
　　“你不会提前吱一声？我这矗了都半天了，缺德吧你！”高城上车，咣地一声关门，再不理袁朗。
　　那天，袁朗在快到师侦营驻地的时候说：“高城，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随时舍命！”
　　高城抻着一张脸没有回应，他本能地觉得，自己一张嘴，就是一辈子让这人给耗上，那活着才叫一个郁闷！
　　……现在因为袁朗家属的事，又扯上了，他招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