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慕夏笙

1、一眼万年

　　“爷，你可还曾记得，许过我……共白头的誓言？”我无声地默念着这句话……
　　视野逐渐模糊，最后浮现眼前的，不过是那年寒风里，那人眼底烫人的星辰……
　　……

　　清灵八年
　　初见，我七岁，是个流落街头的小乞儿，而爷，也不过是个刚满十岁、府人厌弃的的小公子。想来当年爷的生活也与我的相差无多。
　　偷跑出府的落魄小公子遇到了街边瑟瑟发抖的小乞儿，便毫不犹豫地将怀里偷来的包子塞给了小乞儿。
　　世间情动不过如此……
　　这故事未免俗套，但在当年我的眼里即便衣衫朴素的他也如天神下凡一般。
　　眼神在空中交汇，那“天神”却说：“我娘说，美人儿都应是娇生惯养的，瞧你的眼睛那么漂亮，想必是个美人儿，我……我现在没有办法把你领回府，你且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和其他美人儿一样的，不，你要比他们还好。”

　　清灵九年
　　我八岁，爷十一岁。
　　我不知道爷姓甚名谁，我在那城里，寻了一年，也不过得了些
　　‘我好像前些日子在那条街见到过……’
　　‘人家小公子怎么会可怜于你呢？’
　　‘你莫不是饿昏了头？’
　　可那包子的热度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清灵十年
　　我九岁，爷十二岁。
　　这年，我被迫离开了这座城，离开了残留爷足迹的地方。
　　捡我回去的，是红透半边天的名角儿。
　　他与我说，要带我离开这里，收我为徒。我并不晓得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低头不语。他抬起我的脸，迫使我直视他，那双眼睛好像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仿佛所有的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在等什么？为什么不肯跟我走？等人？你觉得待他回来，他还会在意你一个小乞儿嘛？跟我走，我让你成为名角儿，你也可以更配得上他啊！”
　　我心心念念的不就是爷嘛？哪怕离开了这座城，可我会以更好的样子见爷啊，这样才配得起爷的“美人儿”。

　　清灵十一年
　　我十岁，爷十三岁。
　　跟着师傅回去后，才得知，我……并不是唯一啊！但还好，名义上我还算是“唯一”的。
　　师傅搜罗来了许多年龄与我相近，皮像好看的男孩子。不知师傅做了什么，只要师傅一靠近，他们就害怕得瑟缩起来。
　　师傅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