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化》焦虑茄子

3、第二章

　　开学考不似月考.期末那种严肃，没有分考场，只是把桌子拉成单人桌，卷子也是学校出题。或许是想打击一下学生，让他们尽快认清现实，适应新学期，这次的题很难，难与不难相对于像楚羡这样的学渣来说，毫无区别。但这次不同的是楚羡竟认真写起了试卷，平日只交白卷的楚羡，竟写起了试卷。
　　韩墨，谭达默契的僵硬扭过头，相互对视一眼。很快，所有人，当然薛宁例外。楚羡还不知道自己已处于八卦风暴中心。托着腮，眉头微微皱起，眼睛定在试卷上，骨节分明的食指中指夹着笔转的飞快。
　　“我没看错吧，校霸这是在写试卷？”
　　“传言是真的”
　　“校霸都学习了，我们还在这玩？”
　　“我天，我要滚去学习了。”
　　纸条还在众人间快速传递着。
　　“校霸好帅，认真的样子我好爱。”
　　“校草评选，就投校霸，入股不亏。”
　　“学神也不赖啊。”
　　......
　　楚羡正烦着数学题，那些题像一群小蚂蚁转圈，头晕目眩。
　　“啪”纸条扔偏落到楚羡试卷上，转圈围阵的蚂蚁溃散。他拿起纸条，见上面讨论着的八卦轻声一笑，抬头张望，其他人见状赶忙摆正身子，装作认真答题的样子，生怕楚羡原地暴走，毕竟做贼心虚。
　　楚羡低头在纸条飞速画了几笔随手扔出。说巧不巧，扔到薛宁桌上。薛宁抬眼，把纸条放在桌角，不再理会。楚羡怕巡楼老师看见纸条收走，这样全班人都会因自己遭罪。
　　楚羡微前趴身子，扭头小声提醒薛宁，薛宁完全不理会。楚羡又叫了一声“宁哥，纸条。”
　　薛宁被他叫烦打开纸条，最后的一个简笔速写抓住了他的目光，画的是他，画中的他少了平时的冷光。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这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小动作。下面还配了一行字“向学神学习。”薛宁伸手递给前面的谭达，继续低下头做。
　　谭达打开，轻呼出一口气，轻轻拍了怕自己的胸口，笔尖划过纸面，“还好，羡哥没生气，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羡哥，这么快就这么称呼了？不过，好合适，哈哈。”
　　“啊，画的好好看。”原来男神也可以不那么冷啊，啊....（土拨鼠尖叫）
　　“我感觉我发现了什么。”
　　“楼上的那位别跑，道友啊。”
　　“你不对劲.....”
　　......
　　事件已偏离轨道，朝着不可言喻的方向奔走。纸条抽走时，薛宁的心好像也留了一处白板。脑海里一直回放着那个嘴角抿成线的自己，熟悉又陌生。试卷的数与字仿佛有了生命，自己扭曲变幻，最终组成楚羡笔下的自己。
　　“咳咳---”靠窗的同学警告声传来，教导主任巡楼来了。
　　全员恢复一脸认真的样子，完全看不到平静湖面下的暗潮涌动。
　　理科班的时间仿佛比标准时间快得多。开学考一眨眼就结束了，新学期算是正式开始了。纸条风波很快也归于平静。
　　学霸专心学习，学渣上课睡觉，日子就在这么中过去了。
　　本以为生活就这么简单。
　　“同学们，下周我们学校篮球友谊赛，是校内组织。同学们要积极参与啊！报名给学委陈潇。”陈潇，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女生，一看就是那种安静学习的好学生，与薛宁气质完全不一样。对于这种活动，学霸学渣好像都没有表示太大兴趣，同学也不敢与这两位大神打交道。还好零零星星凑够了一个篮球队。
　　比赛很快就到了，每个人都很认真。观众台上激动的呐喊声，拉拉队用力的助威。楚羡薛宁都对这种场面不感兴趣，教室里就他们俩个人，薛宁低头写着题，楚羡趴在桌子上睡觉。俩人一个冷到极致，一个慵懒至极。两种风格毫无关联，却又透着和谐。
　　夏天的风总是灼人的，树上的知了也吱吱叫嚣着。这个时期的少年内心总是或多或少的有些不可自制的想法。
　　因为整个年级几乎都在看比赛，教室里也就没有开空调。薛宁望了望自己身边桌子上趴着的人，窗外的风吹动着少年书桌上的试卷，声音格外清脆。少年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调整姿势继续睡。薛宁对于楚羡也并不是一无所知，毕竟经常念检讨这种事情楚羡可是没少干。即使是睡着了，即使是老老实实像其他学生一样穿着校服，但薛宁总觉得楚羡嘻嘻哈哈的外表下藏匿着些许孤独。窗外操场上比赛是热火朝天，人人铆足了劲想赢。
　　后门被人猛地推开打破了教室的宁静。来的人是舟沿。舟沿，楚羡的好友，家境很好，人长得也很不错，但还是比不过薛宁。
　　初中时就和楚羡混在一块，只是考一中时没考上，家里人给学校投资进了一中国际部，以后出国发展，国际部里的学生都是些贵公子，学习也大多只注重英语。国际部的班级在楚羡班级楼上，串门也方便。
　　初中时舟沿看不惯楚羡，找了一众人在小巷里堵人，最后结果就是我们羡哥一人把一堆人给揍服帖了。舟沿这种小少爷类型的人就成了楚羡的小弟。一开始楚羡特烦他，但靠着我们小少爷的粘人劲，成了楚羡的铁子。
　　给楚羡的生活带来一丝慰藉。
　　母亲亡故，父亲整天不务正业。从记事开始，楚羡就面对着街坊领居和同龄人的冷嘲热讽。慢慢的楚羡总是把自己缩进坚硬的外壳下。舟沿是唯一一个不论他身份的朋友。
　　“羡哥，别睡了，走，去看比赛。”
　　场外的加油声，都成了背景音乐，仿佛只能听到球的掷地声，与少年们的心跳声。尽管太阳很灼热，但他们似乎很享受，汗液流淌过脸颊，带走一身的烦恼，留下青春时期的美好。
　　此时正是六班与二班比赛，场面上的比分似乎有些不尽人意，六班的比分落下大半。雪上加霜的是某个同学在运球过程中，躲不及跌倒崴伤脚。又没有后补队员学校本决定终止比赛，
　　毕竟在剩下的时间里，比分肯定赶不上。
　　楚羡看着同学们流露出的不甘与无奈，这个年龄里少年们有着还未磨平的棱角与一身傲气都喜欢花团簇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