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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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袁簌簌和江祈冬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躺在电话本里，那串号码再也不曾点开过，一句未发出的“新年快乐”的草稿，一放就放了两年。
而她和钟意的感情之路终于走上了正轨，她性格恬静温和，从来又不和他吵架或者无理取闹，甚至不曾在他面前软弱撒娇。
让人有一种错觉，他们好像一对结了婚好久的老夫老妻，历尽千帆，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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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校园里的海棠花开了，一簇一簇粉白粉白的花爬满了整个枝头，他们坐在花树下看书。钟意歪着头撑着下巴，老是问她：“簌簌，你喜欢我吗？”
袁簌簌把他的小脑袋摁回去：“傻瓜，不喜欢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呢？”
他又问：“你爱我吗？”
她想了一会儿，正好起风了，垂吊在枝头上的花朵微微摆动，粉白的花瓣从头顶簌簌而落，一低头裙边便铺成一片粉红色，她起身拍拍裙子里的花瓣，说：“起风了，回去了。”
他伸手揪住她的裙角：“那，你还喜欢江祈冬吗？”
她愣在原地，抱紧怀里的书，突然想起风和煦日里款款而来的少年，和他手里五颜六色的瑞士糖，画面像是被盖上了一层毛玻璃，少年的五官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心中的悸动却没有减少半分。
她没有回头：“江祈冬——记不清了，记不清了。”
“江祈冬，江祈冬。”她念叨了好几遍这个名字，叹了一口气。
都说人不是长情的动物，但也许真的会有人爱另一个人很多很多年。她骗了所有人，差点以为自己都要蒙混过关的时候，仅仅是一个他的名字就已经打破了所有的幻想，她的胸口开始一顿一顿的疼。
53.
一晃一晃，垂丝海棠开了又谢，迎道两旁的银杏树叶子青了又黄。
袁簌簌上大三的时候钟意已经大四了，她平静的听着他说话：“我的导师推荐我去加拿大读研。”
“什么时候回来呢？”
“也许读完研就回来，也许读完博再回来，也许会在那边工作，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他盯着她的眼睛，道出了这串话，想从这双眼黑亮的眸子里捕捉到一点点异样的情绪。
可她的眼睛里始终没有一丝波澜，这么多年，钟意觉得自己自欺欺人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她说：“如果这是你的选择，如果这是你最好的前途，我会支持你的。”
他干脆扭过脸不再看她，初秋的天气残留着夏日的余温，阳光好的让人睁不开眼睛，他却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然后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我在家学了很多菜，一直没有机会亲手做给你，今晚有时间来尝尝吗？”
他顿了顿：“毕竟，也不知道今后是不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袁簌簌点点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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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左右下了课，她坐公交来到那家约定好民宿小院。
打开门，院子里很静谧，围墙边栽了一排直挺的文竹，花盆里大团大团的绣球花垂到地面，院子中间的竹藤桌上摆着几盘色泽诱人的小菜，中间的火锅还在咕嘟咕嘟的冒泡。
钟意端了一个小蒸笼，从屋里急急忙忙得走出来，他烫得龇牙咧嘴：“烫，烫死人了。”
袁簌簌赶忙跑去接着，见到她，他的眉眼舒展开：“你来啦。”
她笑：“打小吃饭我就积极。”
面对面而坐，钟意给袁簌簌倒了杯果汁，自己开了瓶酒。他夹起一块黄褐色的面包：“听说你们那里的人爱吃枣糕，我捣鼓了半天颜色不太对劲儿，味道也不知道怎么样，你来尝尝。”
她尝了一口，酸中带着丝丝苦涩，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味道嘛，不错，就是碱放多了。”
院里突然起了一阵风，竹叶摩梭发出沙沙的声音，夜空中云散雾开，一轮明月高挂，星星都消散不见了。钟意有些喝醉了，他歪着头撑着下巴又问：“袁簌簌啊袁簌簌，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她学着他的样子，歪头撑着下巴耐心的回答：“喜欢啊。”
他又问：“是哪种喜欢呢是恋人之间的喜欢，还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她又不说话了。
他抚上他的脸颊：“你看你，又不说话了，算了自欺欺人我都习惯了。”他搬弄起手指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让我算算我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五百六十三天！我真怂，两年了我都还没有吻过你呢，你也够矜持的，我不主动你就不能主动点儿吗？”
袁簌簌拿掉他手中的酒杯说：“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脚步似秤砣般沉重，他声音低沉：“还是你根本就不爱我啊？”
看着他双眼迷离神志不清的样子，她吐出一句话：“钟意，我愿意一直在你身边，但我的心已经被他的瑞士糖收买了，这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袁簌簌把钟意安置在床上，刚想转身，背后一只大手把她拉到他的怀抱里，他翻身把她压到身下，蜻蜓点水般吻了她的脖颈，他声音沙哑像是在祈求：“留下来吧，只要今天你留下来，我也留下来，我不想要什么狗屁前途，我只想要你。”
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挣扎了两下，反倒激起这个男人的控制欲，他一只手抓住了两只乱动的手，解开她身上的第一颗纽扣。
肾上腺素飙升，袁簌簌感受到来自心脏剧烈的震动，她用尽全力抽出手挥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在屋子里回荡，他僵在原地，袁簌簌捂着胸口逃也似的飞奔出去。
他仰面望着天花板上那盏昏黄的灯，眼中没有一点迷离，他倒是希望自己真的醉了，能够毫无顾忌的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
一扭头看见袁簌簌的手机静静的躺在地上，信息的底层是那条没有发出去的“新年快乐。”。
准确的说，他和江祈冬在两年前只见过一两面，但是此后他和袁簌簌的生活仿佛都注入了这个人的影子。
他扣字：“还在容城吗？”
那边几乎是秒回：“在啊。”
“交女朋友了吗？”
“没那工夫。”
他的心中是有些疑问的，但是看到两年多没联系，他仍然会秒回，熟络的就像从来没有分离过，他也就懂了。
“下个月我就要出国读书了，滨江机场，你来送我。”
“怎么突然去那么远的地方”
“你会来送我吗？”
“好，那到时候不见不散。”
“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