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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御赐姻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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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钰儿净了手,让玲珑和红玉撤了膳食后,便坐在梳妆台静默良久。
玲珑见状还以为苏钰儿又要伤心了,便小心翼翼的劝道,“小姐,圣上御笔亲赐的良缘,绝对是世间顶好的男子,听闻武王姿容无双,武功盖世,万一挑一……”
谁人不知武王萧衍现在是民心所向,在朝堂之上求娶右相之女,圣上只询了几句苏钰儿是否婚配便当场亲笔赐婚。
苏钰儿默默,没有应玲珑。她在想,如果这是黄粱美梦,那她也就顺着做了。可是现在这情形明明就是穿了书,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身处的环境又陌生又危险,心里还是十分惶恐的。
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摩挲着桌上的银剪,既然是魂穿,那是不是这具身体在这里死去,自己就能在现实世界醒过来?
打量着镜子里的美人,她又犹豫了。
娇生惯养出来的完美肌肤透着诱人的光泽,面若娇花。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饱满的朱唇上了唇色后更加魅人。眉心浅粉色的桃花钿,青丝绾成流云样式,右鬓上简单插了支翡翠镶的钗头,动起来更是摇曳生姿。一席月白色长裙边用金线缝着几处官制花纹。
她有点不想回去了……既然在那个世界过的不好,那就在这里重新开始。心里对自己占用了这具身体道了声,“无意穿你,抱歉抱歉。”
玲珑瞥着苏钰儿纤纤玉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银剪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带着哭腔喊道:“小姐!千万别再做傻事啊小姐,您要是再有什么不测,奴婢也不愿存此贱身!”说着就要磕头。
这丫头还是个忠心的。苏钰儿想着连忙转身托起玲珑,“傻玲珑想什么呢,上次本小姐是看着湖中的锦鲤入了迷才一时不察失足落了水的,再无下次了。”苏钰儿掀起嘴角安慰的笑了笑。
这些日子小姐整天郁郁寡欢,没有笑过。玲珑看着小姐今日笑了便也高兴起来,要给苏钰儿整理最后的妆容。
“小姐,您真是美,怎么打扮都美!”玲珑小心的梳着苏钰儿的搭在身后的长发。
苏钰儿在心里也感叹,是真的美!这皮肤搁在现代是仪器做不出来的天然和白皙。她又伸出手看了看,细细长长的手指,指甲上染着红色的蔻丹更显得玉指纤长。
右手挑起一缕青丝把玩着,苏钰儿似不经意间问起:“本小姐病中的日子中,有发生些什么事么?”
“回大小姐,您五天前落水……”玲珑看了看苏钰儿连忙改口道,“不小心落了水后,几次危在旦夕,夫人双目都哭肿了。”边说着她边把梳好的长发束好,又找了个碧色簪子要给苏钰儿戴上。
“圣上派来的御医给小姐开的药都喂不进了,说小姐命不久矣,告罪道要我们准备后事了……”说到这,本来怏怏地玲珑又高兴了起来:“哼,我们小姐福气大着呢,今儿不就醒了!”
苏钰儿不禁被她逗笑了,想来这右相之女还真是刚烈,宁死不嫁啊……看来自己是占了便宜魂穿了这个同名的苏钰儿。
“那……,与萧……武王的姻亲还待几日?”
“回小姐,尚有半月呢。下月月初就是武王迎小姐做武王妃的日子呢。”苏钰儿暗暗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心想幸好不是明天就嫁这么狗血。又顿了下接着说道,“等束好发,钰儿就去和爹娘请罪……”
话音还未毕,门外丫鬟就传,“小姐,相爷和夫人来了!”
苏钰儿心头一凛,她只看了这小说的第一章就去评论区“豪言壮志”了,剧情简介和人物设定都没看呢!想来真是自己坑自己啊!
这么想着,眼前就进来一对穿着华贵的男女。“爹爹”苏北,身形挺拔,剑眉星目,却因着年岁脸上有些沧桑。“娘亲”玉铃兰却很年轻,看起来极美。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微肿的桃花眼,整张脸还未施粉黛,嘴唇显得有些苍白。
他们身后红玉跪在不远处,想来红玉是去请他们了。
苏钰儿还没来得及行礼,玉铃兰上来就抱住苏钰儿,“娘求过你爹爹了,可你爹爹不肯松口,说武王是万里挑一的良婿,嫁于武王你不会受委屈……”说完又用帕子揩了揩眼角,“钰儿明明答应的好好的,怎么投水了……可是怪娘和爹爹?”
苏钰儿怔住,这小说第一章大概就是:“苏钰儿嫁进武王府前投水自尽未果,闹的皇城人尽皆知。心灰意冷后嫁入武王府后为了四王爷,抗拒与萧衍圆房,自行搬去了冷殿。而萧衍也没有再管她,苏钰儿成了弃妃。”看来这个“苏钰儿”挺能闹。
“钰儿没有怪爹爹和娘亲,钰儿只是一时失足才掉进了湖中,怎得那些个嚼舌根的奴才传到爹爹和娘亲口中竟成了这般!”苏钰儿撒娇的抱着玉铃兰,朝着门外提了提嗓子道,“再有嚼舌根子的,非得叫爹爹割下他们的舌头来!”
苏钰儿安抚好娘亲后,对苏北行了个礼道,“是钰儿一时不察失足落水,让爹爹和娘亲担忧了。钰儿想亲自服侍娘亲梳妆。”她眸子泛着水光,哽咽道:“毕竟女儿以后不能常伴娘亲与爹爹左右了……”
之前的苏钰儿出生时便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之类的亲戚,高中的时候爸妈又因为车祸去世,从那以后她生活的很拮据,全靠着热心的邻居帮忙周转。如今又有了爹和娘,不久又要因为她的计划而离别,倒让她真的伤心了起来。
—武王府—
“她竟真是这么说的?”书桌前一身形修长的男子沉声问道。可她若真愿意又怎会投水……
“回将军,属下的线报句句属实。”身穿夜行衣的人单膝下跪上报道,“另外……”
“另外?”男人上扬的音调中透出一股子血气。
“另外,我们安插的五个人,只剩下给我们带话的这一个活口……所以属下自作主张,并没有让他再回右相府了。”
“哼!”男人轻哼一声却并未动怒。“下去吧。”
“是。”
等手下的探子走远,他才从书桌后走了出来。
常年驻外让他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狭长的丹凤眼下是英挺的鼻梁。嘴唇薄且颜色比常人略深,此时正紧紧抿着。一身玄色长袍,腰处别了一只黑绳吊着的红璎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玉冠的带子随夜风抚过他的眉间,却抚不平眉间皱起焦虑。
明明只剩半月了,他就能娶到她了,为什么心里反而有些许不安。……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她只能是他的妃!至于那些觊觎钰儿的人……这么想着,他的用指间常年握兵器而磨出的茧子,慢慢抚着腰间的长剑……他绝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