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第二十六章 ...

  •   残阳如血之 {密谋奇兵,惊风咋起}

      稍事整顿,明朝决定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后金的战争,企图一举消灭建立不久而势力日炽的后金政权。

      临近决战之际,努尔哈赤将一名掳来的汉人,割去双耳,令其鲜血淋漓地送信给万历皇帝。

      这是一封措词十分强硬,狂傲的信,大意:今我后金与尔等明朝分庭抗争,若以我为非礼,可约定战齐出边,或十日,或半月,攻战,决战,若以我为合理,可纳金帛,以图息事。

      万历皇帝看后,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写了两句,作为回答:“调兵遣将,犁庭扫穴。”

      于是,双方的战争气氛日益紧张,战事已不可避免了。虽然明廷积极主张,但是,兵饷不济,将不出关,兵不听调,困难重重。

      明朝原定万历四十六年,即天命三年六月出兵,不得不一再延期,直到八个月之后的万历四十七,即天命四年1619年的二月,才集定兵马,定下其事。

      明朝任杨镐为辽东经略,调兵遣将,筹饷集粮,置械购马,进行战事准备。

      明各路大军十一万,云集辽沈,兵马大元帅杨镐制定了作战方案,即兵分四路,分进合击,直捣后金的政治中心赫图阿拉城{今辽宁新兵老城},一举围歼后金军。

      具体部署是:以总兵杜松为主力,出抚顺关,从四面进攻;以总兵马林合叶赫兵,出靖安堡攻其北;以总兵李如柏经清河堡,出鸦鹘关,从南面进攻。总兵刘綎会合朝鲜兵,出宽甸攻其东,总兵官秉忠率一部驻扎辽阳。作为机动,总兵李光荣率军驻广宁保障后方交通。杨镐本人则坐镇[后方],居中指挥,限令明军四路军队于三月初二会攻赫图啊拉城。

      杜鹃声声,寒雁飞飞,朝云压地,暮雨行天。

      初春的漠北,依然是寒凝大地,冰冻刺骨,万物萧条,纷纷扬扬的雪花,轻轻飘飘的下着,像玉一样的润,又像雾一样的轻,被风刮得直在空中打转。

      再说,经略杨镐鉴于十万大军整装待发,也觉得胜利在握,灭后金不再话下,公开扬言道:鞑子若要与官军相抵,势必以卵击石,如飞蛾之投火也。

      二月二十四日,即在出兵前夕,杨镐头脑发热,竞派遣女真人一名,前往后金过下战书。

      书中号称出动大军四十七万,三月十五日将分别挺进,公然把进军日期通知了努尔哈赤。

      此时,后金国的八旗兵力不过六万余人,包括先前归顺的明朝降将,士卒,以及从蒙古征来的青年骑士。

      一路上是行色匆匆,征尘黯黯,龟背之裂,马蹄之敲,一股股,一堆堆,犹似狂风怒卷地连夜行军。

      在离赫图阿拉城城郊外不远处,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后金国的六万余八旗子弟兵雨聚云屯般扎下几十个大营,两行双排,五营为一行,八旗军的几十个大营,旗帜连云,鼓角声声,造成雁急风高,神歌鬼舞之形势。

      中军大营内,一向善于用兵的努尔哈赤接到战书后,是及时召集他膝下能征贯战的诸皇子,有谋略的文臣,英武的武将,关天翔和他的狗腿子律晓风也在其中。

      气氛相当紧张,焦灼,帐营外的士兵是不停的在巡逻,密不透风。

      努尔哈赤环视了四周众人,先开口道:“后金国一定要与明朝打仗了,希望各贝勒,大臣们作好准备,是厉兵秣马的时候了。朕的原则还是那句老话,恁尔几路来,朕只一路去。”

      “父皇说得对,我们的兵力处与劣势,不能分散太广”莽古尔泰马上应道。

      “明军的行军意图,部署实力等情况,我们掌握多少,努尔哈赤反问众人道。

      负责此事的何和理,满浅拱手禀道:“陛下,臣等把在抚顺关掠来的汉人,选出一部份进行了训练,让他们化装成各种生意人,货郎,乞丐等等,到关内外明朝的各地搜集,刺探明军的作战部署。现在,明军的行动,意图我们大致都掌握,而且,一旦兵临边关,他们还可作为内应,配合我们八旗军。”

      “恩,恩”对这一点,努尔哈赤是满意的笑了笑。

      “我们后金的八旗兵力共六万余人,与明廷的军队十一万相比,差距还是太大,是要从容作出对策。”二贝勒阿敏站出来说道,也是有道理的。

      “对,我们后金国虽然侦知了明军的作战企图,出师日期已泄,可仍不能掉以轻心”范文程的声音不高,却很警慎。

      一阵短暂的沉默,关天翔那双诡秘之极的眼睛,转了几转,上前奏道:“陛下,明军虽然兵分四路而来,但却犯了兵家之大忌,汉代,汉武帝对付匈奴,开始也是分兵出击,结果惨败而归,其后才改变策略的。匈奴之所以取胜,全靠骑兵的优势,骑兵作战,千百为队,横冲不散,冲过一阵在踅回来,还是向敌人猛冲,形成你冲我,我冲你,你卷我,我卷你,一鼓作气,咬牙裂齿,互相照应,最要紧密对敌。用集中兵力,真正发挥骑兵快速机动的特长,逐个击破每路明军,使其首尾不能照应。一举歼灭,还有,”关天翔说到这,加重了声音:“臣认为,虏来的财物,兵器,可留下,对于活着的,伤着的明廷将士一律杀死,不留活口,以免他们逃走,泄露我军动向机密。”

      关天翔的一席话,让众人是称赞不已,当然他的计谋很好,可也毫不留情。在他旁边的皇太极理解他为人质时所受的屈辱,现在是总爆发了,只好不说什么,心头也是矛盾的复杂的,一个凄清的声音又萦绕在脑际。

      努尔哈赤是赞许的点点头,却又冷静的睿智的道:“朕也是这样想的,我方的兵力不敌明廷,只有集中兵力优势各个击破他明廷的四路军队,充分发挥骑兵快速敏捷,灵活多变的特长,又及时转移兵力,弥补了我们自己兵力不足,又使明军猝不及谋。”

      大帐内的烛光跳跃着慌慌的火焰,气氛更是不安了,四贝勒皇太极是胸有成竹开口道:“父皇,刚才我们亲自去察看地势,在他们明朝军队将要进军的牛毛岭一带,安排士兵砍伐大树,设置路障,根据地势的险劣,布署好兵力。”

      “这很好,还有吗?”

      皇太极有些兴奋再接着道:“当然,在我们驻营地不远的浑河,是他们的必经之路道,要让这浑河成为埋葬明军的坟墓。”说完,皇太极扭头看了看一边的关天翔。

      关天翔心头知道,也开口提醒众人:“陛下,各位大臣,据前方探马来报,先行的四路军是明军的主力,由杜松老将领军。”

      “是的,”皇太极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先在浑河上游筑坝蓄水,等明军涉河时,再掘坝放水,另在附近埋伏一支人马,趁他们渡河时,袭击一下,可以挫伤他们的锐气。”

      努尔哈赤听后,当即承应道:“与朕想法一致,跟据所探消息,杜松这路明军主力已在萨尔浒{今辽宁抚顺东大伙房水库附近}扎营,浑河是他们进攻赫图阿拉城必经之路,决定拦截一分为二,让他们的兵力不能互援。大将哈都伏在浑河之侧,突袭杜松,其余众人一同集中兵力攻克明廷的大营。”

      “遵陛下旨意。”

      努尔哈赤很是满意,又让跟随每支八旗军队的探马随时回禀,自己及时了解前方情况,凋派兵力,转移目标。战前把一切都做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傍晚时分,天灰蒙蒙的,夕阳早就躲在山背后了,塞外的风很大,吹乱了人的发丝,吹乱了人的衣裳,也吹乱了那个纤细人儿的心。

      风很冷,很浸。关天翔的营门外,一处不远的陡峭的山坡上,李寻欢静静地站立着,深沉般的眼睛一直凝视着远方,忧郁,忧虑,和着哀婉似蝶恋花的忧伤。

      铁传甲紧紧地跟在李寻欢的身后,他护着李寻欢,扶着李寻欢,他害怕李寻欢会随时倒下去,他要用自己宽宽的肩膀护住少爷日渐消瘦的身躯。

      那个讨厌的律晓风也带着几个侍卫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监视着李寻欢和铁传甲的一举一动,律晓风的表情是有点怪哉,一会儿眨眨眼,一会儿撇撇嘴,不时发出“吱吱,呜呜,叽叽”的声音。

      铁传甲硬是看不过去,气愤不已,朝着律晓风吼道:“律晓风,你少装怪,你也是关天翔在中原收养的孤儿,算是半个汉人,现在后金攻打大明,你为什么也幸灾乐祸呢?”

      “嗨嗨,我才不是汉人呢,”律晓风的腔调拉得长长的:“据说,我父亲是关外叶赫女真那里的人,母亲是蒙古部落的人,所以我是个杂种,两国交战与我何干,嘻嘻。”又是一番挤眉弄眼的。

      “咦,真是个杂种呢”铁传甲笑了:“不仅如此,还是一条忠心耿耿的老狗。”

      “传甲大哥,大家彼此彼此,你不照样是一条忠心耿耿的老狗。”

      “哼”铁传甲闻言心头不服,正欲反驳,李寻欢忙回过身来,柔声阻止铁传甲,劝道:“算了传甲,何必与他人见识,作这无聊的口舌之争。”

      “少爷,这条老狗实在可恶。”

      “算了吧,没有必要和他斗嘴。”

      一见李寻欢答腔,律晓风是发起了杂音:“李探花,你不要太倔强了,唾手可得的好处,财宝,美女。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你偏偏和我家王爷对着干,三番五次捅出大乱子,自己弄得一身是伤,何苦呢?不如就改一改,顺着我家王爷,你的大哥。”

      “律晓风,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哎呀”律晓风是嘻皮笑脸了:“传甲大哥,你也不要再跟着你家少爷死心眼的,多动动脑筋,你家少爷最听你的话,帮着我劝劝你家少爷,要学乖巧一些,见风使舵。”

      李寻欢冷冷地盯着满脸变猴戏似的律晓风,没吱声,这位关天翔的贴心豆瓣不知又要耍什么样的花招?

      “哼,律晓风,你蒜头鼻子下面一横,少说几句要死人呢”铁传甲是挖苦道。

      “啧啧,那会死人吗?”律晓风不知趣,变得死皮赖脸了:“传甲大哥,你看我律晓风就不一样了,人往高处走,跟着王爷,得了不少的好处,赏赐的美女,让我夜夜快活。”

      说到这,律晓风上前一步,攀着铁传甲的肩膀道:“传甲大哥,看你活了大半辈子,跟着李寻欢,太苦了自己,没有碰过女人,也不知道女人的滋味,你如果喜欢,我立刻叫两名美女伺候你,让你快活似神仙。”律晓风是讲得唾沫子乱飞了。

      “还有吗?”铁传甲把眼睛一瞪。

      “当然还有”律晓风更是得意:“你帮着我一起劝劝李寻欢,叫他回心转意,顺从我家王爷,到时候,后金得了天下,金银财宝,你要多少拿多少,再娶几房妻妾,置几处房产,摆在你传甲面前的好处,你要仔细考虑清楚啰,”说着,律晓风用手一指李寻欢极力怂恿铁传甲道:“传甲大哥,你干脆和我站在一条船上吧,多开导开导李寻欢,不要太强硬了,如果你家少爷晚上寂寞,我马上找几名姿色出众的美女来陪伴他,多磨磨他身上的棱角,拔拔他身上的硬刺,沉迷于温柔富贵乡里,忘掉一切。”

      眼里没有泪水,只有在心里默默地流淌,李寻欢目光似冰霜,淡淡地讽刺道:“律晓风,你是受你家王爷来做说客的吧,先从传甲入手。”

      “真是一条狗,律晓风,你连脸皮也不要了呀,”铁传甲也嘲讽道。

      “这有怎样,我早就不要脸皮了”律晓风眨眨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们主仆二人感到孤独,我晓风马上去叫几名绝佳的,善解人意的女子好好的,舒舒服服的伺候你们,,,”

      “晓风,你先退下去吧,”关天翔不知霎时候已站在他身后面了,真是无声无息,足不留迹。

      正在兴头上的律晓风本还要说下去,一见是关天翔,只好打住话题,喏喏地退下去了。

      关天翔走近李寻欢的身边,脸上挂着一丝亲切的笑容道:“寻欢,你不要介意,晓风的话虽然露骨,却还是有道理的。”看来,关天翔是从不责备他的狗腿子,至少是在对付李寻欢和铁传甲的问题上。

      李寻欢还能说什么呢?刚才律晓风的一番话,试同关天翔一样,像刀子般在慢慢地割破自己那颗脆弱的心。

      明亮的眼睛目不斜视的望着远方,远方天空上一抹深红色的云层还在,柔柔的,淡淡的,很浑沉。山峰,树木,都蒙着薄薄缭绕的云雾,景色很冷,很冰,很凝重,怎么都让人高兴不起来,欢乐不再来,只有忧伤和感触。

      那双眼睛里的触景伤感,悲情幽思,让人无法忘却。千古的大漠,风风雨雨,不断演变着它的一个个传奇的故事,是美得如诗,美得如画,美得如血。

      “寻欢,塞外风大,多注意保重身体”关天翔带着内疚的心情仿佛在问寒问暖。

      “这些假惺惺的客套话,谁都会说,”铁传甲在一旁小声的嘀咕。

      关天翔只好装着没有听见,继续柔情脉脉的关切道:“寻欢,连日来军务很忙,没事间陪你,可是只要一有空,大哥随时来陪伴你,与你谈谈当前的形势,”说着,说着,话题一转,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道:“这次明廷任杨镐为辽东经略,兵分四路,先前的明军是以杜松为主力先锋,大战前夕,杨镐竞派一名女真人公然来下战书,称大军四十七万,”言毕,关天翔深奥神秘地一笑,不再说下去了。

      李寻欢心头一惊,一愣,几乎不假思索道:“你告诉我这些消息是什么意思?又玩什么把戏。”

      “没别的意思,寻欢,你是个很聪明之人,应该猜到什么了吧。”

      李寻欢的菱唇微微露出一丝冷笑:“你告诉我这些消息又如何?是真的,我能做什么?是假的,我又能做什么?”

      关天翔反而惊讶住了,连忙按抚道:“寻欢,没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大哥了。”

      李寻欢今天的表情着实让关天翔奇怪了,是急忙安慰解释道:“都怪大哥不好,告诉你这些东西,引得你伤心。”

      “并不是这些消息让寻欢伤心,这一场仗是非打不可了,因为两国积怨太深,太久。无论谁胜谁负,寻欢都感到痛心,死伤的都是无辜之人,倘若后金取代明朝,入主中原,寻欢将把痛苦深深的埋在心底,做为最后大明孤臣的一次泣血悲鸣吧。”说这话的人平平静静,冷冷清清,像是经历过一凡大彻大悟。

      关天翔惊呆了,不知咋个说话了,舌头在打转转,就是说不出口了,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透过营帐,望着天外,李寻欢跟据关天翔刚才所说的消息在分析,无论真假,心头总笼罩着一团团不祥的云朵。

      这一边,明军各路兵马二月二十一日誓师之后,先后出边,可是不几日,天降大雪,到处冰水雪地,兵马无发通行,只得走一路,停一路。

      两路总兵杜松,为人正直,敢于直言,不贪财惜命,大有名将廉颇的风度,他对杨镐的“兵分合击”提出反对意见,遭到杨镐的忌恨,心中郁郁不乐。

      东路的总兵官刘綎,也多次向杨镐申请川军,遭到杨镐的拒绝,不予办理。

      身为统帅的杨镐,对部下的合理建议与要求,充耳不闻,又骄躁寡谋,盲目乐观,只是催促进兵,置天时,地利和人和于不顾,强行安排四路大军出师的具体时间为:西路出击,开铁两路于三月二日道关,合营后再分路向赫图阿拉进军。

      四路大军务必在三月三日会师于赫图阿拉城,率先到达战地的炮声为号。但是,杨镐作为全军统帅,不知彼,不知己,又不听谏言,不熟悉地理,不察敌情,又不亲临战场,还在后方坐台点将,又怎能将战争引向胜利呢?

      且说,杜松领兵于二月二十九日到达抚顺宿营地,为了按时到达杨镐指定进军日期,不得不下令士兵手持火把,星夜急速进军。

      这就为努尔哈赤的伏击提供了有利条件。

      后金伏军首战杜松的是大将哈都,几千八旗子弟早就埋伏在了浑河边上,伏击杜松的大军能战则战,使其首尾不能顾。

      当时,正是甲春二月,春寒枓峭,夜里寒气就更冷,更刺骨了。

      杜松的大军来到了浑河边上,杜松急令兵马连夜过河。

      跟从都司刘遇节一见,觉得不妥,马上向杜松建议:“杜将军,夜半三更渡河,一旦敌兵袭来,我大军首尾不能顾也。”

      “刘都司是对的,昼夜急行军,士兵疲劳太甚,万一误入敌方险境,后果不堪设想。”监军张铨也劝说道。

      “二位所说也是”杜松怀着对杨镐的满腹怨愤,和着求战心切的思想,道:“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杨镐的兵期临近,哪能停下来呢?大兵义旗东指?谁敢犯言。”

      正说话间,杜松与众官兵已经涉水到河中间了,当时进入河中的有杜松本部桑兵,以及都司刘遇节的五千骑马,人,马,车营近万。

      兵马刚到河中段,忽见上游几尺高的水咆哮而下,向杜松军猛扑过来。

      此时,总兵官赵梦林看见水势猛涨,感觉势头不对,向杜松军大声喊道:“杜将军,要立刻停止过河,上河有人放水。”

      但是,杜松毫不理会,坚持过河,浑河水位猛然升高几尺,河水流速加快了。渡河的士卒有的被淹死,更多的各自逃命去了,据估计,淹死的士卒约有一千多人,大炮等重器都阻于河对岸,被一分为二。夜风一吹,士卒衣服又湿了,冻得士卒们直打寒颤,于是,军不成军,队不成队,乱作一团了。

      正当杜松的过河士卒在背水受冻时,忽听角螺齐鸣,鼓声大作,漫山遍野的后金伏兵,一下子冲了过来,向杜松军发起了攻击,几千只火把,映红了半个天空,燃烧着了天空的云霞,喊杀声是震撼山谷。

      杜松才如梦初醒,处境十分的危险,当机立断,急中生智,马上下令:“全军迅速集结起来,近战敌人。”

      自己立即上马,亲自带领家丁和士卒,主动向后金军冲过去,后金伏军首战杜松的是大将哈都,几千名八旗子弟兵,全副甲胄,吼声如一万多扑食饿豹同声而叫,洪洪人流如同洪浪,扑向杜松的军队。

      两军混战一起,哈都仗着自己年轻力壮,武艺了得,手中长枪上下翻飞,杜松虽然年老,可英勇不减当年,是奋力拼杀,时而挺枪乱刺,时而抽出腰间大刀砍杀,杀得后金军纷纷败退。

      杜松冲出重围,哈都又接助相战,两人都不答话,打在一块了,二人斗到十多个回合之时,杜松是越战越勇,如猛虎下山,蛟龙出世,手中长枪是银光飞舞,招招夺命,直取哈都要害。

      哈都知道不好,难以抵挡,急忙闪向一边,手一挥,拍马逃走,后金士卒纷纷败北逃走了。

      :“鞑子,往哪里逃。”

      杜松军随后紧紧追赶,直赶至界开山下,方才收兵,天已开始蒙蒙地亮了。

      由于杜松带领军队主动进攻,勇猛拼杀,队伍士气很旺。但是,他手下有些将士却被这小小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们误以为胜局已定,便目无军纪,不听号令,各自争功,无心奋战。

      努尔哈赤一向看问题很敏锐,一方面实地观战,一放面聆听各方探马的消息。进得营帐后,他环视了四周,说道:“别看明军四路进攻,实际上杜松军为全军主力,只要网住杜松这条大鱼,其它三路就容易对付了。”

      “是的,陛下”众人同声附合。

      “陛下,那杜松是厉害,探马来报,他们大部份主力在萨尔浒山下扎营,另一部由杜松带领,正要攻打吉林崖。”

      “恩,朕知道了”为了网住杜松这条大鱼,灭掉他,努尔哈赤是马上下令:“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和关天翔各处率领八旗兵马,快速行军出发,主攻杜松在萨尔浒的大营,其余兵马在吉林崖拖住杜松本人,”

      当时,后金八旗兵马约四万五千人,而萨尔浒明军仅有一万五千人马,努尔哈赤集中两倍以上的优势兵力进行围攻,使后金军队完全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天空的大熊星开始斜落了,东方的山峦顶上开始露出了很淡很淡的浅红,周围的云层都染上了缤纷的色彩,红日将要升起来了。

      太阳很红,大地也快变成红色了,残酷的一天立刻要开始了,山川,河流似乎发出凄凄的泣声。

      李寻欢知道,双方一旦对仗,谁胜谁负,都难以预料,憔悴焦虑的神情让一旁的铁传甲看了是心痛不已。

      “少爷,你忧心过多了,太苦你自己了”浑浊的声音是关切如同父兄。

      “不必担心,传甲,即使翅膀折了,我也不会倒下去,”轻柔的声音里是平定,坚毅。

      铁传甲无语,双手护着李寻欢修长消瘦的身躯,晨风很凉,吹起长长,微卷的青丝,吹起飘逸的白衣,如孤松之挺立,又似高山上一支圣洁的雪莲花。

      “寻欢,不要呆在帐外,好好保重你的身体”粗重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带着出征前的急迫。

      “王爷,没必要假情假意,该怎么做,我寻欢就一定去做到。”

      话中透出的冷冷杀气,让关天翔心中一惊,口气变得严厉了:“寻欢,大哥对你好说歹说,关心备至,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呆着,这一仗至关重要,大战前夕,不准生出事非来。”

      命令似的语气,让李寻欢悲愤交加,干脆直言道:“我寻欢不是傀儡,不是玩物,到时候要决定干的事,谁也阻挡不了,包括你王爷关天翔。”一字一句,如同重锤。

      “很好,寻欢,你再闹出大事情来,大哥会用残酷的方法处置你”关天翔王者的气派,威严而绝情了。

      李寻欢猛一回身,目光凛凛的看着关天翔,他,素衣白胄,气宇轩昂,阴沉,自负,寒气逼人,切合了战神的丰彩,任是无情也动人。

      关天翔也目光炯炯的盯着李寻欢,爱恨交加,他,眼含秋水,面如美玉,青丝飞扬,有着竹之高傲,梅之神韵,将再现‘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神话,而不是浮世的传说。

      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神中的含意,寒风瑟瑟,落木萧萧。。。

      良久,关天翔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没开口,旋即走到骏马前,翻身上马,扔下一句余味深长的话:“寻欢,到时候,大哥会送你一样东西。”策马扬鞭。踏尘而去。。。

      那礼物就是明廷统帅的头颅,好,战神就是战神,望着远去的背影,李寻欢的目光如水,很深沉,很深重。。。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