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醍》狼亦盐

28、艺术和运动

　　不知道师安大学怎么想的，军训后的文艺表演推到了十一月初的艺术节。但是学长学姐们却好像习惯了。因为他们知道：学校不是每年都会这样吗？军训后的文艺表演？不可能！那是十一月的艺术节！
　　本来说，霍素亦是医学系的，跳舞这件事本不应该他来插手。但是医学系的表演节目就是舞蹈……也不知道辅导员是怎么想的。只是说这是同学们自己投票选的……
　　新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问这个“你会不会跳舞？”，问那个“同学，报个名吧！”，架势颇有社团招新时的卖力。
　　学长学姐看透一切，表示自己老了，不能去跳舞了。
　　霍素亦学过跳舞，只是无意间提了一下，然后就被选了上去……
　　根据奚柠所说：“啥子？啊……对，素亦他会跳舞。很好的。选他没有错！”霍素亦：“？？”
　　编舞的是舞蹈专业的学姐，而她和缪星樱云是朋友，就和她一起商讨起来。
　　这位编舞，是奚柠又花重金，又“出卖”美色请来的。缪星樱云当时候在场，若不是她有一点了解奚柠，差点就信了。
　　奚柠大四学业有些繁忙，顾不上霍素亦的排练。
　　所谓顾不上，是指他没办法每次排练都去陪着他，也不会每次结束都会给他带杯奶茶什么的奖励一下。
　　这一天下了雨，霍素亦排练完站在教学楼底下不知道该怎么办。其他同学有一些带了伞，没带的好歹能和有伞的朋友合一下，但他跟谁都不熟，就只好干站在那里傻傻的等雨停。
　　他的奚少爷在他等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打着一把伞过来接他。
　　“怎么回事？忘记带伞了？就知道你会忘记。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知道要来接你。”奚柠摸摸霍素亦的脸蛋。
　　霍素亦注意到奚柠的左肩上都湿了，皱了皱眉：“你一个人打伞都把自己给淋湿了？”奚柠“啊……”了一声：“没事的，可能是不小心淋到的。走啊，你没有课了吗？好歹去图书馆看看书啊！走，我陪你去。正好我也要去复习复习。你啊，可不能挂科。大学老师都在想尽办法来捞你。你如果挂科了，到时候不得传‘啊……听说了吗？法学的奚柠的那个医学男朋友考试还挂科呢！’”霍素亦问：“为什么还能牵到你啊？”
　　“嘿！你我现在是什么关系？恋人关系！你什情况就关乎了我什么情况。我不是觉得丢脸，而是怕你不行。你要强，不像我一样脸皮厚的可以去铺铁轨。我怕你被说了之后又会下滑。认识你的人不多，提到你时就会用‘奚柠的男朋友’来代替。……诶……素亦，你怎么了？有在听吗？”
　　霍素亦“嗤”了一声：“我在听。说到底你就是在担心我呗！但是为什么会扯到这些话题？”
　　奚柠摸摸脑袋：“不造啊！说着说着就拐了个360°的大弯。你跟我坐一起呗！有些不懂的地方我还可以教教你。”
　　“我不跟你坐一起谁跟你坐一起？你这不是废话嘛？”
　　“……好像是的。”

　　舞蹈有些动作霍素亦其实是不怎么懂的。在音乐高潮时的一个舞蹈动作是被后面的舞伴搂腰。也就搂一下。在音乐开始时，和舞伴的脸都快贴在一起了，差一点就可以亲上了。过程的动作过于活泼，霍素亦根本就有些放不开。
　　就像一个很高冷的人突然就蹦蹦跳跳地跳起了萝莉舞。
　　编舞的在一旁就听到排练时提到最多的名字就是“霍素亦”。她对缪星樱云说：“这个男同学是不是有些放不开啊？要不我再把舞蹈给改一改？”一边的指导的学姐开口道：“桐桐，你觉得这合适吗？下个星期就要登台了，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放不开。你不能因为一个人去毁了所有进度。其实我看那个学弟也很认真的了，再跳一跳嘛！其实你在这看是看不出有多少不合群的。认真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重要要求。”
　　缪星樱云点点头：“雀食。桐子，你看霍素亦已经比一开始能放的开好多了。放心吧！登台总会刺激到人的一些神经。我高中的时候艺术节，排练时我那个班唱歌的声音老师总不满意，动作也有些跟不上。但是真正登台的时候，声音远比排练时大，动作也相当整齐。你要相信霍素亦。”桐桐无奈的耸了耸肩：“行吧。听你们的。”
　　登台前的最后一次排练，霍素亦跳的确实有所进步，但是要达到要求，还是有一丢丢距离。
　　霍素亦每天都跳的浑身酸疼，回家趴在沙发上像个干尸一样。有一次因为太困睡过去了，怎么喊他都不醒，把霍溪媛给吓了一大跳。
　　对于霍素亦来说，这支舞蹈像是要让他“ooc”了。奚柠是根本就不知道他跳的舞是什么样子的，每次都会鼓励他去跳。
　　“宝贝，我真的好想看你跳舞时的样子，一定很迷人吧？哎……可惜你是跳给一群人看的，不是只给我一个人。不过没关系！我挺你就对了！加油呀！”

　　艺术节在学校校论坛上直播，报告厅能容纳的人不多，所以就采取了这个办法。
　　奚柠这次是坐在位置上的，观看表演的最佳位置，正对舞台中央。
　　他以前是不来的，但这次他的宝贝要上台，看直播肯定是没有意思的。现场才是最好的！
　　幕后化妆间，缪星樱云和她的一个舍友承包了霍素亦这场舞蹈的舞者的妆容。
　　跳舞的10个人，有8个都是男生，很好化妆。两个女生也不要多去管。她们会互相帮助化，化的都很淡。
　　霍素亦可以不用化妆，他本来就挺白的，一双丹凤眼长且细，稍稍化一些眼线，让下睫毛突出一下，就显得英气逼人。
　　鉴于那位舍友太开心了，霍素亦也不能去拒绝，就让她继续去化。
　　霍素亦打了个哈欠，眼泪把眼睛衬得含情脉脉，然后他看上去就是个纯情男高，没有一丝邪恶的观念。
　　奚柠在观众席上等的都要发霉了，英浩进出现在他的旁边：“嘿！柠儿！这儿正好有个空位，我来找你了！”
　　台上的是合唱，奚柠没怎么听清：“啊？什么？你去找阔铭了？”
　　英浩进：“…………原来你才叫阔铭啊！不好！阔铭，有人冒充你！”
　　阔铭在宿舍看直播，打了个喷嚏。直播镜头向后拉了下，放大，看到了奚柠：“嘿！各位！奚柠！哈啊哈……英浩进也在呢！果然，他就是喜欢粘着奚柠，形影不离。”
　　阔铭对床喊了一声：“英浩进去现场了？不是说不想去吗？呵！他的话是真的不能去相信！”
　　这个小话剧表演完，就是霍素亦他们的节目了。他在一遍遍安慰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奚柠又去翻了节目单，放大一个一个的找：“……嘶……合唱，相声，合唱……金融，土木……话剧，舞蹈——医学系……啊！下一个不就是吗？！啊啊！终于到了！呼……”
　　舞台渐渐暗下，霍素亦站的位置是五对的中间。也就是说，他和他的舞伴是最容易被关注的，像领舞一样。就跟领舞差不对了！
　　音乐是懂欲扬先抑的，快亲上去的一刹那，猛的回头，音乐顿时节奏就上来了。
　　其实，奚柠是不淡定的。
　　艸！这舞谁编的？上来就要差点接吻！啊……对，我请的人家……没事，消消气。流行舞嘛！理解理解。呼……
　　不对！你还TM把腰给搂上了？！卧槽！我宝贝的腰我都没有搂过几次，你现在就给我搂上了？！嗯？！
　　英浩进还在感叹：“哇塞！这么活泼？柠儿你……”不是要看吗？怎么不喊了？他看向奚柠时，被吓得话都噎了回去。
　　奚柠的脸已经黑了，周围散发着浓浓的冷意，空气中似乎有酸酸的气味。
　　前面的女生搓了搓手：“空调开了吗？为什么我脊背发凉？”她回头，被奚柠那副模样给吓得缩回了头，“卧槽！那什么表情？是要杀人了？”
　　跳完了，鞠躬，下台。奚柠也随着起身，从后门走了。但是英浩进感觉不对劲。他赶紧发消息给缪星樱云：“各单位注意！奚柠还有五秒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
　　休息室，大家都沉浸在喜悦、激动中，唯有霍素亦坐在椅子上与他们格格不入。
　　他在下台时瞥了眼观众席，看到了起身离开的奚柠。他能感觉到，奚柠好像心情不太好。
　　他的男舞伴，注意到了在角落与他们格格不入的霍素亦，拿了瓶水递给他：“同学，怎么了吗？不用紧张的。已经跳完了。跳的好不好已经无所谓了对吧？来，喝瓶水吧，压压惊。”
　　缪星樱云收到消息很懵：“怎么了吗？奚柠要来？是来给霍素亦庆祝的？”
　　“庆祝个头！他脸都黑了！你们要小心了！”
　　缪星樱云还是一头雾水，然后只听见休息室的门被很重的打开，拍在墙上，奚柠本人则周围都散发着黑气一般站在门口。所有人都很懵逼，看向他，霍素亦则是有些惊恐。
　　奚柠看到霍素亦和男舞伴拿水的手停在半空中，更加生气了。火上又添油了属于是。
　　奚柠开口，冷冷地说道：“霍素亦，你给我过来。”奚柠很少喊他的全名。霍素亦被吓了一下：他没有见过如此状态下的奚柠。谁惹他了吗？
　　奚柠见霍素亦没有起身，大步走过来拽起他的手腕：“没听见吗？走！跟我过来。”那瓶水也随着霍素亦的离开掉在了地上。
　　霍素亦被拉了走了，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奚柠把霍素亦一直拉到厕所。
　　“奚柠！你干什么？！松手！”手腕被奚柠抓的生疼。
　　奚柠把他们俩锁在隔间里。霍素亦穿的是白色衬衫，厕所没有休息室和舞台暖和，他有些冷了。
　　“奚柠，你干什么？我连外套都没有穿你就拉我过来。不高兴吗？谁惹你了？”奚柠眼里充满了怒火：“把我惹生气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我？？为什么？”霍素亦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你跟你的舞伴是不是有些亲密了？”
　　霍素亦张大嘴巴愣了许久，才带着丝笑意：“什么啊！你是醋了？哈哈……我说什么嘛！这是跳舞，又不是真的。那个编舞难道不是你又花重金又出卖美色请来的吗？你怎么不去找她？我还没找你出卖美色呢！你还有道理了？”
　　“但是你和他又搂又抱，还快要亲上了！重金？就是一千左右。美色？我怎么可能去真的出卖我的美色？我只是给了她几张绝版有签的明星写真集而已。谁给传的我出卖美色了？”奚柠反驳地有理有据。
　　霍素亦笑出了声：“……哈哈哈……你啊，你不知道我当时候听说你出卖了美色不知道有多么震惊，甚至都不想去理你了！你还有理了？”霍素亦用手指敲着奚柠的脑袋。
　　“那不就是个误会嘛！我不管了，我不开心了。你拿什么给我赔罪？”
　　“赔罪？行吧，这次算我不对。我认错儿，好吧？”
　　“不行。”奚柠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霍素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亲了一下奚柠的额头，“行吧？”
　　“不行。”
　　“……”霍素亦又是一下，“现在可以了吧？”
　　奚柠还是摇头。
　　“你没完了是吧？！”霍素亦终于要发火了。
　　奚柠一哆嗦，吓得把手松开了：“好好！够了！”
　　霍素亦拍拍自己的衣服：“真的是。得寸进尺惯了是吧？……啧，冷死了。”
　　奚柠把外套脱下，披在了霍素亦身上：“冷啊？披着吧。走。”
　　走廊上的同学看着霍素亦披着奚柠的外套，而奚柠在一边冷的都在哆嗦。幸亏霍素亦的外套在休息室，不然奚柠就可以感冒请假了。

　　三中十月初是运动会。霍故哲班上九月初就开始填参加项目了。
　　张安作为体育生，自然报的项目都是很考验体力的。但是每个运动员最多只能报两个。张安报了三千米和4×100接力赛后，就让霍故哲给他跑一千米。乔诗鹰报的跳高和扔实心球。
　　霍故哲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他想去试试三级跳和跳高，但是张安却硬要他去跑一千米：“故哲，你不去跑一千米可就亏了！我看你平时活碰乱跳的，跑起来肯定也很牛逼！咱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好吧！试一试吧！嗯？”最后，霍故哲在张安的怂恿下把跳高改成了一千米。
　　开幕式是顾芬依挑的。在征求了全班的意见后，决定开幕式统一服装，来一半的同学跳支舞给校领导看，再来个社牛穿个玩偶服给校领导挨个儿发糖。
　　在挑选谁跳舞时，张安因为过于活泼被选上了，而他也不忘把霍故哲和乔诗鹰两个躺在地上的给来一枪。
　　排练时，张安那动作僵硬的很，顾芬依越看越觉得不行，就把他给替掉了。霍故哲和乔诗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恨不得把张安按在地上揍。而乔诗鹰很会报复，跟顾芬依推荐让张安当那个社牛。顾芬依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张安在一边听的想把乔诗鹰给扔到墙外去。
　　开幕式挺顺利的，张安也做好了工作，并且又添了把勇气——跟每一个校领导握手。
　　顾芬依和一些老师们在开幕式上是作为裁判方阵入场的。他因为过于惹眼，被学生们给哄地想就地遁地。
　　顾芬依还是拿着个保温杯站在那里，但是他的保温杯里放的却是刚从奶茶店里做的爆浆葡萄球球。
　　一千米是先跑的，霍故哲却害怕的要死，腿到了赛道上都是在抖的。
　　运动会前的体育课，张安都会陪着霍故哲绕着操场跑上个五六圈，当做训练。霍故哲每节体育课都跑得昏天黑地的，差点就一头栽下去。
　　“霍故哲，你别抖啊！腿！别抖！”张安在线外面对他喊道。
　　霍故哲对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可能办不到。
　　张安急了，一看旁边的主席台上，播报员在读班写的小稿子，就借了纸和笔，写了个小纸条，还特意让播报员先读他的。
　　“高二（7）班的一千米赛跑的运动员们，特别是那个跑前腿在抖的运动员，请放下心来，好好的跑。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如果跑不进决赛，我张某就要下次运动会给你们报三千米了。腿抖的运动员，请你加速，追上去！加油！跑不好我张某会找你单独谈谈的。燃烧吧，少年们！”
　　霍故哲听到这玩意儿的时候特别尴尬，想停下来把主席台上的张安给摁来跑道上陪他一起跑。
　　乔诗鹰在跳高时一听这玩意儿，杆儿都给跳下来了：“卧槽！张安你又在发什么疯？！”乔诗鹰坐在垫子上对着主席台骂了一句。
　　很好，有效果。霍故哲一个加速就跑了第二。而另一个运动员是险些没进第三。
　　乔诗鹰一个巴掌拍在张安脑门儿上：“你干什么啊！我杆儿都跳掉下来了！要不是有三次机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霍故哲也终于找到了他们：“张安！你写的是个什么东西！威胁我啊？你你……你……我好想打你啊现在！”
　　张安吐吐舌头：“嘿嘿……不要在意嘛！又没人知道是你。而且我也是开个玩笑罢了。莫生气，莫生气啊！”
　　“…………”霍故哲气的连话都不想说了。
　　运动会举行了整整两天半，而最后压轴的，就是教师们的主场——接力赛和拔河。当然这也是自愿参加。年轻的老师们羞涩，不想去参加，而老教师们却跃跃欲试。顾芬依是不想的，但同学们一直在鼓励他去try a try 。
　　好吧，接力赛，顾芬依是第一跑道的第四棒。
　　顾芬依跑起来是像其他老师一样很注重于自身形象，但是他那跑起来是又注意形象又快，把第三棒的劣势给拉回了优势。虽不是第一，但第二也很香的。
　　不出意外，顾芬依在全校的名声又是一大截一大截地往上涨。
　　他现在已经坐稳了“学校当红教师”的位置，其他班也就只能羡慕一下高二（7）班，因为顾芬依他只教一个班的语文，也只是一个班的班主任。
　　“所以，老师，我能不能换科换去七班？虽然我是学文的，但是有那种老师我觉得我可以把物理好好学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