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流向

5、第 5 章

　　不知度过了多久这样无意义的时光，直到某天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感觉，我去到了那条巷子。一缕柑橘的香气萦绕在心头，我环顾四周，在记忆中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满是人。香气仿佛害羞似的消失了，或许它和我一样讨厌这种热闹的感觉，我喜爱孤独，起初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种感觉，我只是以为我真的喜欢独自一人的感觉，直到某天我真的进入一个群体时才明白我与一切格格不入，因为我习惯形影单只，所以我不知如何去考虑他人的感受，去把另一个人考虑在我的范围之内。
　　这时张医生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最近有没有想起什么？”
　　“没有，谢谢你的关心。”
　　“不用客气嘛，都认识那么长时间了。”
　　“张医生，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回忆的触发是有条件的吗?”
　　“受到刺激的话……算是条件吧。你过来一趟吧，我今天有很多时间。”
　　“明天可以吗？”
　　“那以后再说吧，我不一定什么时候有时间。”
　　突然我闻到一缕柑橘的香气其中夹杂着一点点潮湿的气息，仔细一嗅有一种雨后的清新，我跟上前，抬头时一个女人看向我，“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
　　“我见过你，在……”
　　“梦里。”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江歌，可我闻见了那抹特殊的香气，就如同一片桃花从我的身边落下似的，表面不留痕迹，但其实我已经记住了它飘过的样子，即使以后我会忘记，但当我再次站在桃花树下时记忆便会重合。
　　她突然笑了起来，“那么离谱吗，在张医生的诊所里。你正好从我身边经过。”
　　“我没太注意。”
　　“那现在我们算认识了吗？”
　　“啊？”我听到了她说的话，但我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我害怕她是江歌，害怕我找回的回忆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们都忘记的过往，找回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突然握住我的手，“你好，我叫江歌。”
　　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我不知道如何去应对这件事。
　　我突然想起，张医生对我说的话，“这全是你自己的潜意识所引导的结果。”
　　我的潜意识会出错吗？但这个人和江歌的一切都重合了，我的直觉倘如是准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江歌，可江歌在我的梦里已经去世了……
　　“怎么了？看你一直盯着我看。”
　　“没什么，你和一个人很像。”
　　“嗯？看你刚刚的程度，应该是一个令你难忘的人。”
　　“我刚刚表现的很明显吗？”
　　她笑了笑，然后看向我，那一眼好像看穿了我的一切，“你梦见过她是吧。”
　　“可能有吧，但在我的记忆里，我做过的梦没有。”
　　“为什么你不确定？”
　　“因为我的潜意识会出错，但在我失去某段记忆时，我的潜意识会引导记忆。”
　　“直觉有时也会出错，我们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心中所想。有时候直觉越强烈，事实反而与其相反。进来坐坐吗？”
　　“不了，我还有点事。”
　　“再见。”
　　“你会一直住在这儿吗？”
　　“当然，要不你记下我的号码，我要搬家的话，打给你。”
　　“可以。”
　　“听说你是个作家。”
　　“不，我是个医生。”
　　“可我记得张医生告诉我，你是个作家。”
　　“可能是我记错了，因为我好久都没工作了。”我以为这种荒谬的原因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但她只是点了点头，或许是觉得我有些敷衍，我正打算解释一下时，她突然出声。
　　“可以问问张医生，她对于每个患者都比较负责，会把每个患者的信息写下，然后寻找适合每个人的治疗方法……”
　　“那岂不是很累。”
　　“所以她的空闲时间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