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
想起刚才的子弹，杨覃亶还是觉得后怕。他一生的勇气也许就在刚才用光了。
“经理，你不担心担心我吗？”乔瑞凑了过来，与刚才害怕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杨覃亶不答他，他发现虽然自己比乔瑞大很多岁，但……
他想逃避一下，于是拿起手机，想和蒋安联系一下。
“经理啊，那可是子弹啊，你到底怕不怕？”乔瑞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迫切的想知道一些和他们无关的事。
或许是在自己两眼一抹黑的时候，那个人的衣角落入自己的眼睛里，心似乎一直在砰怦怦地跳个不停。
害怕他过来受伤，但又害怕他不过来，自己永远都只能是一个孤家寡人。
杨覃亶躲了躲，朝他摆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勉强笑了笑，表示安抚。
乔瑞啧了一声，到底还是没再说话。
“喂，我是你刘队。”
“刘队？”
“嗯，等我把话说完。你蒋队因为涉案被拘留三天，有待处理。以后有什么信息直接打我电话就好了。”
“啊？”杨覃亶一向很敬重蒋队，这下听说他被拘留，觉得整个人整个世界都不太正常。这可能是也应该是刘大泽，把杨覃亶调开的原因吧，让蒋安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在保留那么几次完美。
“别惊讶，哦，对了，上次那个炸弹我们查出来了，不是自制的，什么军火小贩在边境被别人偷的一批。不要跟他们正面对峙，他们可能还有枪。行了，我说完了，挂了。”刘大泽掐灭了手上的烟头，利索的把电话挂了。
……要早知道这个消息，杨覃亶是绝对不会和乔瑞两个人手无寸铁的以身犯险的。
不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乔瑞说他们不会杀他，乔瑞他……蒋队又…
杨覃亶很快有平静了下来，显然他只是选择性失忆了。
“经理，你怀疑我了。”这是一句肯定句，乔只觉得心底涌上的热又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下去。
“我从来就没信任过你。”这也是一句肯定，杨覃亶其实真没打算伤害乔瑞。
“我其实从很小，就被他们这样伤害我很多次了。”乔瑞忽然没头没脑的这样说了一句，怎么办啊，经理，我现在忽然很想让你可怜我呢。
杨覃亶没有接话，他静静的听着。
乔瑞又接着说:“他们往我家放猫的尸体，狗的尸体，有时候，我还可以感受到他们身上残留的体温。”我是真的怕，跟你说说吧，很想跟你说呢。
“我无数遍告诉自己，这是和我无关的罪孽，可我无法救赎自己。”乔瑞说这话的时候是平静的，这该让人怀疑，他在博取同情心。
人之初，性本善。
人生来同情弱者。
“你妈妈呢？你不是和你妈妈住在一起吗？”杨覃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抑制住了自己的呼吸。
他不是圣人，他自己也会难受。
妈妈？她轻轻地扫了一眼，受了惊吓的他和旁边鲜血淋漓的小兔子。她什么也没说，一个人轻飘飘的走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乔瑞一个人抱着装兔子的旧鞋盒。，把它放在书包里，一个人坐公交车来到郊外。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挖了一个坑，把兔子埋了。
他每次去的地方都不一样，他不想让这些难过的心灵再住在一起了。
等到天昏沉沉的一片，他再坐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看着窗外的夜景，他的心就变得异常的宁静安宁。
有一次，他浑浑噩噩的走下车，看见了他的一个同学。同学向他打招呼，他笑着回应。
他那时惊讶，自己居然能够笑出来，心里骂着自己的凉薄，不近人情，却也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变得麻木不仁。习惯，无论好坏，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他知道有一群奇怪的人以他为神，这是谁的筹划呢。
他也知道当神的代价，就是无休止的精神折磨。
“我们在雨中祈福，
你一人打伞而行。”
“我的母亲是个疯子。”他这么说道，可他只是这么说的，心底却不这么觉得。
“你并不恨他，你没有失忆。”杨覃亶就这么下意识的说了出来，好奇怪啊，他从这句话里居然听出了这种意思。
乔瑞沉默了一会儿，说:“对，我不恨她。”
哪怕在深水里，他也知道有人推了他一把，他才能活。他不恨他，他想，也许，在最后一刻，她是真的爱他，也许，她真的推了那一下。
“失忆是真的，我需要契机想起来。打个比方，我看见房子，才想起钥匙。”
“嗯，首城的警察不一定信你。”杨覃亶换了个话题，他需要时间和足够的信息、证据。他不应该怀疑他。
乔瑞拦腰抱住他，说：“我现在是不是对你挺重要的。”
杨覃亶没动作，只是道:“一直很重要。”
乔瑞轻笑一声：“我是指于您私人来说。”
杨覃亶低下头，一字一顿道:“那你可以把手松开了。”
无人爱你，无人愿意常伴你左右。
孤身一人，在这瀚海中寻求出路。
……
车上开车的警员，一路上听他俩说话。
下车之后，竟只盯着他们望，不知道干什么了。
王洪京从另一辆车上下来，走向他们，敲了敲那警员脑壳，道:“干嘛呢?”然后冲杨覃亶他们笑了笑，说了一句:“跟我来。”
杨覃亶看了看他，最后还是神情复杂地说了一句:“王警，其实你不笑，还挺像好人的。”
王洪京:“……？？”
那个警员，听到他这句话，忽然有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往他身旁凑了凑，说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他发火我都不怕，他笑一会儿我要缓半天。重点是这人还特别爱笑，害。”
王洪京白了他一眼，对乔瑞说:“哦，对了，我要和你谈谈你。”
乔瑞平静的说:“哦，好。”
“那行，你跟我来。”
审讯室内，乔瑞在凳子上刚坐下，王洪京就开始说话了。
“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现在来说说我想问什么吧。”
“第一，你是否认识何天浩。”
“是，但不熟，只见过几次，我不觉得他跟我妈有关系。”
“好，他正常吗？”
“不清楚。”
“你的母亲就不行了，她精神有问题。”王洪京突兀的的这么说了一句。
乔瑞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王洪京观察了他一会，笑道:“听说你有个梅姨？”
乔瑞低下头避开他的笑容，声音沉闷地嗯了一声。
“我们没有查到，但我们查到一个更有趣的东西。你妈妈的住院史，她以前有精神分裂，现在我觉得她没治好，你说呢？”
乔瑞看了看他，在意识到王洪京不可能说谎的时候。
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影子，终于有了样子，那是他的妈妈，梅姨是自己自欺欺人的叫法。
“梅姨”会做饭，妈妈不会。
“梅姨”喜欢笑，妈妈不会。
就像那一杯牛奶，“梅姨”把牛奶端过来后，妈妈倒掉了它，扔掉了杯子。
“好，第二，你妈妈是否有非法经济来源。”
乔瑞:“我不知道，但梅姨会出去工作。”
“我们查不到，她在哪儿工作。”
“我不知道。”乔瑞只觉得脑子有些昏沉，他想休息，他想一个人先呆。
审讯室外
“查到挺多的啊。”杨覃亶已经彻底和那小警员搞熟了。
周好打哈哈说:“这次的线索都收集的特别顺利，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这么能干。”
“乔瑞状态不对啊，先让他出来吧。”杨覃亶说道，他不相信周好他们看不出来。
这是要干什么？
“别急。”周好的眼睛里竟有几丝戏谑。
审讯室内
“我们在你房间发现了你的电脑，你登陆过X的账号，或者X就是你。是否？”
乔瑞不说话。
“你经常性地虐杀小动物，并藏尸郊外。是否？”王洪京一句接着一句紧紧逼问。
“你要负全责。”
乔瑞淡淡的说道:“你的每一句话都是肯定句，对吧？”
“我不认。”
王洪京认真地说道:“我希望你可以坦白一点。”
乔瑞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他。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呢？
但不可否置，他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让我离开这个位子。
我不受他控制了吗？所以我是个隐患。
他们有枪，又缺人，想干什么，恐袭?
他没有必要报复社会。
那是……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