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成雪不成文》貌美如翠花

2、第二章

　　第二天，府中十分热闹。
　　一大早，沈文漾便大跨步的来到零落的房间。沈文漾望着这睡颜如孩童般安静的脸颊，她的皮肤细腻光滑，睫毛轻轻颤动。
　　“要是平时有这么安静就好了。”他微勾唇角，他的眸子中划过一丝丝玩弄的趣味，将眉毛轻挑，淡笑盈盈。
　　他将手放在她的脸上，温柔的抚摸着。时而捏起她的小脸，像是在把玩什么玩物。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将手上的力气使大了些，同时大喊“起床了。”
　　睡梦里的零落刚做着美梦，却被这突入起来的声音给打断。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居然看到的是沈文漾在扰她清梦。
　　“小傻子，你是不是有病，没看到人家睡得正香啊。”她的眼里就像是要迸出仇恨的火花，她露出她干白的牙齿假笑，感觉那整齐的牙齿会咬人。
　　零落出其不备，拿起枕头攻击沈文漾，沈文漾往后一退，成功躲开了她的攻击。
　　沈文漾忍不住的笑着说：“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都日上三更了，还不起床。”
　　零落看了看室内的光亮，好像是有一点点晚了。
　　她轻咬了下嘴唇，没有说话，好似一脸不在意。
　　沈文漾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枕头，调侃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说鬼还可以睡觉，我也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懒的鬼，老实说，你是不是睡死鬼？”
　　零落被他问的真是无言以对，心中的气愤感觉又增加了不少。“我也可以是人啊，不能剥夺我睡觉的权利啊，真是的”。
　　昨夜她可是很晚才睡，如今发觉眼睛还是有些肿疼。
　　沈文漾突然正经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你赶快起床，待会带你去个地方。穿的衣物都放在这儿了。”说完后，他便迅速离开。
　　究竟要去什么地方非要把人从床上拉起来。
　　结果想多了，她们去了郊外，但倒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不过就是一处前朝的园林。
　　这园林除了人多，也没什么意思。
　　沈文漾在前面引路，零落在后面跟着。
　　“到了。”语毕，前面红色的身影突然停下，零落在后边一不留神的撞了上去。
　　她摸了摸头，“到了就提前说，不要突然停下来。”小眼神偷偷扫了一下前面的男子。
　　沈文漾扬起嘴角，没有说话。
　　零落看了看周围，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只是那石梯。
　　“你说到了，可是这个地方有什么啊？”她疑惑的看着他，希望能有个解答。
　　可是沈文漾依旧没有说话，还是在笑。
　　“不会吧，还要去爬石梯？”零落瞪大双眼，她可是很久没走过这么高的石梯了，她了不想。
　　零落抿了抿嘴，慢慢向沈文漾靠近。“小傻子，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就回去吧。”
　　一旁的沈文漾憋着笑意，“天色尚早，不去先上去如何？”
　　随后沈文漾便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上石梯。
　　其实很多人来这园林，最多的都是去欣赏美景，少有人能登上这石梯。石梯很长，如果不看旁边的风景的高度变化，会给人一种一直在原地的错觉。
　　不知是走了多久，才走到尽头。走到顶峰，才看见平旷的地面。
　　两人先休息了一会。
　　确实到了这上面，才知道这里很安静，人也是寥寥无几。在石梯上走上来时，是见过很多人，不过大多都没有坚持，随后便回去了。
　　这上面有几座小亭，供来者休息。还有一块大石块，可能是天然混成，经过岁月的痕迹，将它磨平。
　　零落莞尔一笑道:“好不容易啊，终于上来了。”
　　沈文漾依靠在亭子的柱头上，双手抱臂环绕，点点头，表示同意的她的说法。
　　“来都来了，走，小傻子，我们去看看。”她大步走向一块大石面上。
　　沈文漾也默默的跟在她后面。
　　站在上面，纵身看着脚下的一切。
　　从上往下看，高山巍峨，雄伟的山峰驻足了历史的风狂雨落；枯枝落叶，任凭风云掠过。
　　站在这上面，整个京都都放于眼中。
　　她懒懒一笑，拢了拢头上的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嗯……不对，会当凌绝顶，一览京都小。哈哈哈哈。”
　　零落弯腰俯身在木栏杆上，看着这眼下的一切。
　　沈文漾勾起唇角，看着那个笑意盈盈的她。“知道你在躲避，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大声喊出来吧！”
　　零落嘴角上的笑意渐渐淡化，微风轻轻吹起她的鬓发，眼角向下留驻。
　　“小傻子，你……”零落慢慢转头，清澈的眼睛看着这位红衣偏偏的男子。
　　此刻，四目相对。
　　是啊，她现在一点都不快乐。又不想让小傻子看到，她的事情，太复杂了。
　　沈文漾见零落没有继续说话，他将双手搭放在零落的双肩上，他微微含笑，柔声道:“知道你喜欢赵岩毅，他是你前世的夫君。可是这一世他都成婚了，你没有必要再去等他了。”
　　他的字字句句全是事实，道理都懂，可是情绪作祟，故事太撩人。她非圣人，那段情又如何能忘？
　　面对沈文漾的劝说，她眉头紧皱，不知所措的低下头。
　　见她不说话，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将手放了下来。
　　她舒了口气，心里想了半响，等了这么久，就是想等到他，他这一世既已成婚，那就便护他这一世安稳吧，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的执念，若是不在等候他，那也就可以尘归于土。
　　见许久两人都不发言，零落抬起眸子，“小傻子，姐姐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们就不先聊这个话题了吧。我也觉得这地方挺好的，适合大声宣泄。”
　　一旁的沈文漾也觉得不错，邪魅一笑道:“甚好。”
　　“啊……”
　　虽说没有回音，但是她的声音足够大。零落也不知到底该喊些什么，只发出单音节的字。
　　沈文漾看着女子喊叫，目光仿佛若有星辰，就想看着她开心。
　　零落停下来，只有嗓子有点干，但是心里的压抑感全部都释放出来，心情也较为舒畅。“该你了。”她的目光透露出欢快之色。
　　沈文漾清了清嗓子，清笑道:“我又没有烦恼，不需要宣泄。”
　　“你需要。把你想说的通通喊出来。”零落浅浅一笑。
　　沈文漾扭不过她，便也只能听她的。
　　“我想早日重回沈家。”
　　沈家在平城，小时候沈文漾被沈家赶出来，就来了京都。也遇到了零落，当初他遭受群殴，是她救下了他。他天资聪颖，一次便中举，科举也是顺利，不过半年后便主动辞官。在京都开起了商铺，在京都，他也是被人巴结的对象。他做这些都是想重新回到沈家，可是沈家那里也一直没什么动静。
　　零落望着眼前的男子，这些年，他也挺苦的。
　　“姐姐也期待你能早点回沈家。”
　　“谁是你弟弟？”
　　“你不就是吗？”
　　“你这年龄都快成我祖宗了，还姐姐。”
　　“……”
　　他们闹腾了一段时间，也便回去了。
　　走到街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些泛黄色的纸灯在街头闪亮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充满着烟火气息，各种小摊贩在不停地吆喝。
　　沈文漾和零落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两人也在聊一些琐事。
　　逛了一段时间后，有一群人围在一堆，像是有什么热闹。许多人都看望着。
　　沈文漾轻轻拍了拍前面小哥的肩膀，“这位兄台，此处是在做什么？竟如此热闹。”
　　那位男子笑笑回应道:“老板在让人猜谜语，答的最多的人可以获得一只花灯，花灯不重要，主要是这谜有趣，也不知道怎么猜。”
　　零落很是好奇，也急忙加入话题。“兄台，那现在说的是什么谜？”
　　那小哥不慌不忙的说:“皇帝有，大臣无。元帅有，将军无。师父有，徒弟无。市上有，集上无。小姐绣帷中有，书生书房中无。就打一字。”
　　零落听了也是一脸疑惑，这还不如不听，听也听不懂。“好难啊，什么皇帝有，大臣无的，听的脑子都不好使了。”她晃了晃脑袋。
　　“姑娘和我的样子也差不多。”那男子冲零落笑了笑。
　　一旁的沈文漾双手环绕，思索了一下，道:“巾。”
　　零落还是有些疑惑，皱眉好奇，还不是很懂这其中的含义，“什么巾啊，那怎么就有了，怎么……”
　　一语未完，人群中便有声清扬的声音传来，“是巾字。”
　　周围群中都把目光投向那位蓝衣男子，一副书生打扮，模样倒也清秀。
　　周围的人也都不解，“求公子解释。”
　　那男子细细道来:“帝，帅，师，市，帷，这几字中都带有巾字。本谜非解意。”
　　听完那男子的解释，周围一阵掌声，然后就进入下一题。
　　零落看了看沈文漾，眼眸中带着钦佩的神色，不禁赞叹道:“小傻子，你可真优秀啊！我还真以为什么有，什么无。原来是拆字，感觉真是醍醐灌顶。”
　　沈文漾不屑的扫了一眼她，顺带挑了下眉，“你也不差。”
　　瞧见前面的谜题又正在说，零落心里激动，急忙用手拐了下沈文漾，“快点听题，我们去拿第一。”
　　接下来几道题，都是沈文漾先抢答到，场面也是十分激烈。但是沈文漾是后来才到的，答题数目依旧不够，第一竟是刚刚答出“巾”的男子。
　　在那公子拿到花灯之后，沈文漾便上前求花灯，“这位公子，能否将这花灯卖于我，我与佳人有约。这是一百两，你觉得如何？”
　　那男子也是有些尴尬，“我这花灯也是送人的，失礼了。”
　　本就想将花灯送给零落，可是没有机会。过后他叫了几个隐藏在他身后的人，给他说了几句话，便消失了。
　　“你刚上哪去了，一转眼人就消失了。”零落四处寻找沈文漾，刚刚那个谜语活动才结束，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沈文漾对着她责怪的眼神，似若释然道:“刚刚有事。”
　　沈文漾突然拽着零落的手腕，“我们再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