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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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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23日 星期三
凌晨6点，金银花突然一个激灵，就醒了。
她不知自己怎么睡到床上来了。
她坐起来，发现卫威廉睡在一张暗红的皮质长沙发上。
他一米八几的个头，窝在一张小小的沙发上，看上去有点可怜。
她走出房门，发现花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想必通宵熬夜照看金妈妈了。
她走到药桶前，痛苦地看着昏迷中的金妈妈，红着眼睛，声音沙哑缓缓说：
“你说你，当初丢下我直接走该有多好，何必留下来遭这么大的罪？
你看我，混到现在，还是这么失败，现在我甚至连为你哭泣都办不到……
有些话，不要等我开口，因为我说不出要你离开我的话。就算你走了，我也是会体谅你的，我也还是爱你的……
你看你，搞到我现在负罪感这么大……”
花辉动了动，被手臂的麻痹感难受醒了。
他坐起来，迷迷糊糊中看到金银花站在药桶旁边。
他问：“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我妈怎么样了？”
“情况基本稳定，中途醒了一下……不过她后来说胡话，叫着什么‘金’、‘边度’，金边度是谁？”
“我父亲……”金银花如鲠在喉。
“不对啊，当时她的表情很害怕，很痛苦，叫的应该是伤害她的人的名字啊！”
“……就是我父亲……”
花辉一愣。
“花老板，我能请教你怎么杀死一个鬼魂吗？你能杀死金边度吗？要我出多少钱都可以。”她说。
花辉烦躁地摸摸脑壳：“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要保持中立，我没有杀鬼的资格。
之前因为犯了杀戒，我现在还在受罚中，不能再行差踏错了。我的能力都被封禁了，帮不了你。”
金银花死死抿住嘴唇。
过一会儿，她又说：“那我再想想办法。我能先将我妈的骨灰盒寄存在你这里休养吗，我家应该已经不安全了……”
“可以，我这幢房子地下有个阵法，恶鬼进不来的。我再画个阵，多加几道符，聚拢更多灵气帮你妈恢复。”
“谢谢……”
早上八点，卫威廉被自己的手机闹铃吵醒。
睁开眼的第一秒，他有些忘记自己此时此刻身在何处。
三秒以后，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坐起来，发现金银花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跑出房间，看到花辉在收拾木桶。
他问：“金妈妈怎么样了？”
花辉顶着一对黑眼圈说：“已经没事了，接下来在我这里休养就好。你朋友六点多就回去了……
袭击她妈的人，好像是她父亲。她心情好像不太好，你回去看看她吧……”
“谢了！我先回去看看她什么情况！”
花辉幽怨地盯着卫威廉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这群没良心的，终于走了，我终于可以独占大床了！”说着，跳到床上，闭眼就秒睡。
卫威廉先是回到星海公寓，狂按金银花家的门铃。
金不换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谁啊？”
卫威廉有些着急：“银花回来了吗？”
金不换：“我姐去上班啦……你是谁啊？”
“我住隔壁，银花的同事，谢谢！”
卫威廉又一路从地铁站找到公司，终于在公司的茶水间看到金银花。
他双手扶住金银花的肩膀，上下打量，急切地说：“你没事吧？”
他粗鲁的动作害金银花手上的咖啡差点洒出来。
她挣脱卫威廉的手，站得离他稍微远一点，才说：“我没事，好着呢。难得看你这么早来上班，现在才八点半……”
卫威廉突然留意到她今天特意化了妆，还涂了口红。整个人看起来气色还不错的样子。
他半信半疑：“你真的没事？手上的伤呢？”说着作势要去看金银花手臂上的伤。
金银花躲得更远了些：“真的没事，我的伤口今天早上已经重新换药了。而且我妈已经脱离危险了，没事了。
你不要乱动，我咖啡撒了怎么办？放心吧！吃早餐了没？”
“你没事就好。”卫威廉没什么表情地说。
“我下去麦当劳，顺便帮你带份早餐吧！谢谢你昨晚陪我。”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卫威廉皱起眉头。
金妈妈凌晨才脱离危险，她怎么可能几个小时后就谈笑风生？
她一个平常严肃到多笑两下就会“死” 的人，刚才一直在笑？
卫威廉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明明应该情绪崩溃的时候，她没有。愤怒也好，憎恨也好，自责也好，通通没有……她把所有消极情绪通通隐藏起来了。
中午，卫威廉看到金银花冲第二杯咖啡时，忍不住跑到药店给她买了一盒葡萄糖。
经历昨晚的大失血，金银花今天尽量把工作都安排在办公室，避免走动。但即便坐着，她还是会时不时两眼发黑。
报表做到一半，又开始没精神了。她下意识去端咖啡，却被卫威廉眼疾手快拿走。
“你是贫血又不是缺觉，灌咖啡有什么用，喝这个！”
他将冲好的葡萄糖递到她手上。
金银花看着手上的马克杯，没有动，心想：这貌似是他的杯子？
卫威廉以为她洁癖，不想用别人的东西，于是说：“放心，我洗干净了的，没狂犬没艾滋没乙肝。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说着，端起她那杯咖啡，嘬了一口。
啧，那是她喝过的……金银花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放弃。
“多喝热水真的不能包治百病……”她还试图干巴巴给他科普一下，但很明显，卫威廉并没有在听。
他就这样看着金银花，有种不看她喝下去誓不罢休的架势。
金银花只好抿了一口。
嗯？甜的？她看了他一眼。
此时金银花坐在转椅上，卫威廉倚坐在她桌子上。这样的高度差，金银花只能仰头看他。
卫威廉才发现，他认识金银花这么久，金银花还是第一次这样正眼看他……被她这样的眼神和表情萌到了。
半杯热葡萄糖下肚，金银花感觉身体暖和起来。
她发现卫威廉还在看着自己，面无表情说：“干什么，不用工作啊？我看你就是太闲了。”
她把桌子上大半文件搬到卫威廉桌上：“这些就交给你搞定吧。”
卫威廉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个“女版卫金津”真是太可恶了，一点都不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