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沦陷》为伊憔悴

18、第 18 章

　　顾淮克制地，避免失态，说：“杨春芳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死前两日没进食，没中毒现象，死前是清醒的。”

　　苏焰夹了个煎包放在他跟前的碟子里，说：“发现杨春芳的尸体，王宝贞和孙清和的尸体没有发现，是她们还活着，还是抛尸地点不同，尚未发现。”

　　“杨春芳和孙清和先后失踪，至今已经一个月有余，凶手才杀掉了杨春芳，如果一起杀掉，为何不在一个地点抛尸，两次抛尸不同的地方容易暴露，照这个思路推断，孙清和或许还活着，王宝贞失踪如果是同一人所为，得不到及时解救，第二具尸首就可能是她。”

　　孙请和长相漂亮，杨春芳和王宝贞姿色平常，凶手极有可能挑长相普通的先杀掉。

　　两人吃完了，摊主端上一壶新沏的热茶，顾淮往两个杯子里倒了茶水。

　　苏焰捧着一杯热茶暖手，说；“我总觉得王宝贞失踪案有什么疏漏的地方，王宝贞的案子和杨春芳和孙清和的情况不太一样，杨春芳抛尸地点离学校很远，如果凶手在学校后面那一片住，这么远的路程要开车抛尸，那一片没谁家有汽车。”

　　“我们再去勘察一下现场。”

　　顾淮付了钱，苏焰没跟他抢，顾淮抱起苏焰朝汽车走去，苏焰没挣扎，头靠在顾淮胸前，听着顾淮急促的心跳，暗自勾起唇角。

　　汽车开了二十几分钟到了四中附近，停了车，苏焰坐上轮椅，太阳落了气温低，顾淮从车后拿出一条厚实的毛毯盖在苏焰身上，推着苏焰，走了十几米，俯身对苏焰说；“我去买包烟。”

　　通往四中后门的马路旁有个香烟摊，顾淮买了一包大前门香烟，问：“每天都这么早收摊？”

　　摊主说；“有时早，有时晚点。”

　　顾淮问：“这一片出过什么事吗？

　　“没出过什么事？这里都是老住户了。”

　　顾淮付了香烟钱，回头看苏焰没了。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左右看看，朝学校后门跑去，跑了半路站住，赫然看见苏焰在一家照相馆前面，看照相馆橱窗里的照片，照片上穿着旗袍的时髦女人搔首弄姿。

　　顾淮慢慢地走过去，平复一下心跳，说：“你在这里，吓了我一跳。”

　　苏焰看他脸上未退的紧张，含笑说：“怕我突然失踪了。”

　　本来一句玩笑话，突然触动两个人心事，苏焰闭嘴，顾淮方才一刹那确实产生恐惧，怕他又消失，未来突然的某一天，苏焰又不告而别。

　　苏焰的心隐隐地疼，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再次听到一句对不起，顾淮没有出声，他等着他解释，苏焰除了一句对不起，没有任何解释，两人陷入沉默。

　　苏焰揪着他衣袖的手松开，顾淮心里有一点失落，俯身往上拉了拉毛毯，触到他的眼神，漆黑的眸子在灰暗的光线下发亮，顾淮的手一滞，神志瞬间从身体里抽离，几息间，才缓过神来，直起身。

　　一群孩子在马路上玩，一个男人推着轮椅走来。

　　询问最近有陌生人在附近出现吗？

　　孩子们都摇头说；“没看见。”

　　这时，路灯亮了，天黑了。

　　顾淮问；“你方才在照相馆橱窗看出什么了？”

　　苏焰说；“橱窗里摆着几张照片，有一张照片好像是新换上来的，照片衬白色的纸板，照片盖住的地方发白，周围发黄，换了一张照片，另外几张照片好像摆了很长时间。”

　　“原来的照片是什么？”顾淮道。

　　照相馆上了门板，已经关门了。

　　顾淮送苏焰回去，苏焰歪着头睡着了，街道两旁店铺的灯光划过，光打在脸上，苏焰的眉心微蹙，车里很安静，顾淮汽车开得很慢。

　　车子停在苏公馆门前 ，忠伯跑出来开了大门，汽车驶入，停在洋楼前，顾淮打开车门 ，小心地把苏焰抱了出来。

　　苏焰醒了，半睁着迷蒙的双眼，往顾淮怀里靠了靠，又闭上眼睛，顾淮把他抱到卧室床上，蹲下给他脱了鞋，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苏焰兀自睡着，顾淮不受控制地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关了床头灯，朝外走。

　　这时，听苏焰喃喃地说：“别走，顾淮。”

　　顾淮的身形定住，以为他醒了，陡然回过头，借着走廊的灯光看苏焰睡着，说的梦话，他忍住回去的冲动，走出去，轻轻带上门。

　　门关上的瞬间，苏焰睁开了眼睛。

　　九尺巷，这一带环境脏乱差，附近都是低等的窑子，住的都是下九流，

　　一个拾破烂的老太太在垃圾桶里翻垃圾，拿起一件衣裳，嘟囔着，“这衣裳没破，怎么就扔了。”

　　往垃圾桶里掏，又翻出一条裙子，看了看，“这条裙子扯破了，怪可惜的。”

　　她丢在地上，又掏出一双黑绒面布鞋，翻过底看，叨咕，“这双鞋还能穿，给我孙女穿，大了点，放两年就能穿了，今天运气好，捡到这么多好东西。

　　捡拾垃圾的老太太住在附近，每天在这条街上捡垃圾，养活两个无父无母的孙子孙女。

　　她又在垃圾桶里掏了一块破布，把衣裳和鞋包起来，蹒跚地走了。

　　连着下了几场大雨，九尺巷地势低洼积水，下水道堵了，到处漂浮着垃圾，一股难闻的味道。

　　华瑞电影公司筹拍顾焰的小说，小说改编成电影，为了增加噱头，把写两个少年成长的小说，增加一个女配角。

　　编剧的改编，征求小说原作者的意见，华瑞电影公司王经理，满脸笑容，端茶倒水，甚是殷勤，“苏作家，我们基本原则是尊重原著，根据资本市场的需求，电影商业化，增加一个女配角，这个女配角我们都找好了，等敲定下来，我们正式同她签合同。”

　　苏焰随口问了句，“女配角选的那个当红明星？”

　　王经理道；“这是一部青少年校园的电影，考虑到年龄等各方面的因素，女配角是个没毕业的女学生，高中生，就是最近报纸报道失踪少女案的第四中学的学生。”

　　本来不太关注的苏焰神色认真起来，“女学生你是怎么找到的？”

　　王经理兴致勃勃，挖到宝似的说；“是我偶然发现的，我看见照相馆里的一张艺术照，就是这个女学生，照片上女生清纯气质，非常符合我们电影对角色的要求。”

　　“你在那家照相馆发现的照片？”

　　“就是四中学校后面的一个小照相馆。”

　　“她是四中那个年级的学生？”苏焰问。

　　“高三的学生，我见了橱窗里她的一张放大的照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的。”

　　“她叫什么名字？”

　　“赵嘉惠，本人来试镜，很上镜，而且她还学过舞蹈，外形和其它条件都很好。”

　　“我能借一下电话用吗？”苏焰说。

　　“当然可以。”经理忙说。

　　“我有点私事。”顾焰看着他道。

　　经理马上明白，站起来，“苏作家您打，我有点事，一会回来谈。”

　　王经理识趣地避出去了。

　　苏焰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把这个新发现告诉了顾淮。

　　顾淮立刻带人去四中，找到了高三二班的女学生赵嘉惠。

　　赵嘉惠十分紧张，她已经要跟电影公司签约，怕影响她来之不易的机会。

　　顾淮看出来，道；“你不用紧张，我就问你几个问题，照相馆橱窗里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赵嘉惠想了想，“去年刚入冬时拍的。”

　　“你和谁去的照相馆，在照相馆里遇到什么事没有？当天遇见的照相的学生？”

　　赵嘉惠咬着唇，卷翘的睫毛扇动，踟蹰道；“我和同班的赵悦去的，她没拍，陪着我去的，那时学校后门还没封，我们俩从后门出去的，那天发生一件小事，照相馆的老板说我上相，劝我多拍了几张，三班的王宝贞要拍照，等的不耐烦，要插进来拍，我没同意，我们俩就吵了几句，后来照相馆老板为安抚她，说给她好好拍，她才不闹了。”

　　照相馆的老板冯昌平四十左右，普普通通，曾经调查过，没有家室子女，妻子跟人跑了。

　　冯昌平经过后院，看闯进来的警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顾淮冷冽的声音说；“我们怀疑你跟一起失踪案有关，对你照相馆例行搜查。”

　　警察在照相馆的后院发现了一个地窖，警察下地窖看，发现了地窖里的王宝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