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言歌》清尘若昔

28、（二十八）

　　人一旦暖和起来就会觉得肚子饿了，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吃的饭了，也许天气一冷就让人更容易饿，我现在真切地感到了这一点，不知道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还是欧阳言太过聪明，我的眼前瞬间出现一个馒头。
　　“吃吧，别想太多，我的东西你不放心？”欧阳言只给我拿了东西吃。
　　“我有什么不放心，你又不会毒死我。”话说得很快，我根本就没有思考，事后我猜发现这种没有思考的行为叫做习惯。
　　欧阳言看起来听我这么说很开心，这个时候我终于发现他现在才真正把我是什么普乐王爷的那件事情忘差不多了，火光在小屋中不断跳动着，这么看上去的欧阳言似乎又让我有点朦胧的错觉。
　　也许是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越发看他顺眼了。
　　我把那馒头吃差不多了，和欧阳言说着说着话然后发现他睡着了，我把他的头扶好身体放平，然后想了想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扫了扫上面的灰尘便给他盖上了，然后我收拾我们两个人身上的包袱，他的包袱里最多的永远是药瓶子，里面大概也有活物，要是平常这东西他一定都贴身放好，怎么会有机会让我拿到，可是这个时候他大概是很信任我了，我想到这里不自觉笑了笑。
　　忽然摸到他平常放吃的的那个包袱，然后我什么都明白了，这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些杂物，刚才的那个馒头是他身上最后一个能吃的东西，突然觉得心中一动，又是一痛，除了王爷以外还从没有一个人可以这么关心我。
　　王爷对我是嘴上主仆实际很兄弟，而欧阳言虽是嘴上不说，但是却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我把东西都放好，一直靠在他身边，我习惯了睡的时间短，困了再说吧，说起来挺可笑的，刚才还有些困，现在却又不困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欧阳言已经起身了，我看到他在重新包扎他的伤口，昨天发现的事情我决定当做不知道，可是心里却在思量着今天这一天我们两个人要吃什么，所幸现在时白天总是有办法的。
　　今天天气不错，晴得很，因为欧阳言选择了一条不好走的路，所以这一路上都十分惊险，我侧着身子贴在石壁上，看着脚底下都是空的，我真的是有点害怕，这个时候说不害怕那都是假英雄，更何况是为了什么劳什子药草，可是看到欧阳言那认真的样子，我就觉得怎么也不能落在他后面。
　　山间的空荡荡的感觉让人心慌，我想找个话题说，便问：“你今年多大了？”
　　这真是一个十分陌生又十分可笑的问题，欧阳言回答我说：“和你家王爷同岁。”
　　他连王爷多大都知道？我真的是越来越不了解了，原来他比我大五岁，还真是没看出来，闲话时间不停止路还是要继续走，今天觉得这天也没那么冷了。
　　欧阳言的手抓过来，和我说：“快到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