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轻举妄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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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弘晖出生以后，云真把更多的心思花在了对弘晖的照看上。‘初为人父’（作者提示：‘胤禛’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出生后很快就夭折了，所以这里才说初为人父）的喜悦，使得云真几乎将弘晖当成了生命的全部。或许是因为弘晖自小体弱多病，康熙也十分怜惜他，对云真恨不得每天都和儿子粘在一起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云真也乐得不必在朝堂上与别人勾心斗角，累死累活。真胤禛对他的不思进取的行为很是不满，尽管他也渴望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但爱新觉罗这个姓氏、皇子的身份和心底对权势的渴望，还是使得真胤禛希望自己在康熙那里能够有更多的好印象和更高的地位。云真时常需要和真胤禛进行辩论，尽管云真的历史没有学得很好，但多少也从凯特那里了解到一些清史。他很明白此时此刻，康熙对‘胤禛’这个儿子并没有很重视，甚至可以说并不是非常满意，充其量也不过只是印象平平罢了。虽然康熙平时对‘胤禛’的态度也很和蔼，但如果想取得最终的胜利，现在绝不是对自己的兄弟们下手的最佳时机。
也不知是真胤禛是真龙天子，还是因为云真觉得自己是个现代来的冒牌货，每次争论，都以云真告败落幕。在双方互相争执不下的时候，云真总是会被真胤禛天生的霸气所压制，而无法左右‘胤禛’的下一步动作。在这样一种一边倒的、真胤禛的绝对性胜利的情况下，云真时常不得不接受真胤禛的一切安排。不过，他自然也不会轻易接受这样没有主动权的日子，他一直在寻求能够和真胤禛达到和谐一致的途径。也希望能够在不断的磨合之中，达到自己和真胤禛的完全统一。
机会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的，在真胤禛每天细心地观察之下，在康熙跟前露脸的机会终于来了。据真胤禛安插在三阿哥胤祉府上的眼线回报，胤祉和他的门人陈梦雷、方苞等人这几日一直鬼鬼祟祟地在府里商议什么事。并且，市面上开始有传言，说三阿哥乃是皇子中最有才干之人。许多文人清客也开始为胤祉作文章造势。真胤禛觉得这是一个打击胤祉的大好机会，因为这一切都表明，老三的门人在外四处活动、联络党羽，这种行为正是康熙最最痛恨的‘结党营私’。
康熙三十八年春节一过，眼线就偷偷地来四爷府，告知真胤禛，胤祉前几日曾经找来一个算命的方人为自己算过命，方人直言‘乃大贵也’，三阿哥当即厚赏了他。（作者提示：这是史实，失败后三阿哥几乎就退出了夺储的战斗）尽管云真一再劝说真胤禛‘不要冲动，不要主动挑起事端’。但近些年表面上事事顺心、得意的真胤禛，被康熙不断的恩典和赞扬冲昏了头脑。在彼此抗衡之下，再次以云真落败告终。
三月，在为弘晖庆祝了三岁生日以后，借那拉氏抱弘晖进宫给德妃请安的机会，真胤禛向康熙密告了三阿哥胤祉的行为。
“真有此事？”当听见真胤禛说了‘方人直言胤祉将来大贵也’的话后，康熙拍案而起。“千真万确，儿臣曾在市面上，听闻陈梦雷与方苞派人四处游说，企图为三哥联络党羽，结党营私。”真胤禛见康熙有所动，有些兴奋。云真在角落里暗暗着急，果然天生个性急躁、行事激进，如若弄巧成拙……“很好，做得好，胤禛，你还知道什么，一并告诉朕，朕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康熙似乎很相信真胤禛的话。“皇阿玛，您尽管将陈梦雷与方苞叫来审问，就知道儿臣的话千真万确。儿臣以为，作为子臣，就该首先为皇父分忧，而不是为自己计深远。”“恩，很好，朕素来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些年更是越发地能干了，朕深感欣慰，你先回去罢，这件事朕心里有数了。”真胤禛便高高兴兴地谢恩回去了。只是他没有看见，身后的康熙一脸的探究和沉郁。
“四爷，皇上昨儿把方苞单独叫到养心殿去了。”深夜，一个黑衣人溜进四爷府的书房，轻声说到。“哦～～都说了些什么？”真胤禛心情很好。“爷，不是好消息。”跪在地上的人自己站了起来，沉声说。“怎么？快细细讲来。”真胤禛也站了起来。“昨儿，谙达吩咐我去上茶，我听见皇上暗示方苞要替三阿哥顶罪。皇上说，将来一旦三阿哥被牵连，要叫三阿哥的门人们一起为三阿哥辩白。奴才以为，皇上是想要牺牲方苞和陈梦雷，来保住三阿哥。”真胤禛闻言，颓然地坐在了太师椅上。“爷，奴才这几日还没有看见三阿哥被皇上叫去训话，但只怕三阿哥已经知道是爷告的密了，奴才前几日看见小顺子鬼鬼祟祟地在乾清宫，不知道和皇上跟前的女官苏婉仪商议些什么。爷要小心三阿哥会伺机报复。届时……”
“小顺子？哪个小顺子？”真胤禛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还能是哪个小顺子，就是以前在启祥宫伺候孝懿皇后的总管太监小顺子啊。枉费娘娘过去对他那样恩重如山，他今日居然要背叛四爷，真是该死。”黑衣人义愤填膺。“哼！爷会叫他付出代价的。这几日你要小心，不要再来我府上了。李德全那里要多多留意，他曾经受过孝懿皇后的恩典，只怕他还不会对我见死不救的。只是你不要轻举妄动，爷这次的棋下错了，不能再把你也给暴露了。”真胤禛不亏是未来的雍正，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恢复了常态。“是，奴才明白。爷，奴才这就先回乾清宫伺候着了，一有变数，奴才会想办法告诉爷的。”黑衣人起身离去。
我早告诉你，不要主动挑起事端吧？云真幸灾乐祸地对真胤禛说。“你给爷闭嘴！不要打扰爷思考。”真胤禛有些懊恼，但却好面子的不肯认错。你放心吧，你会好好地活着的。“废话，爷当然知道，下一任皇帝是我，爷是真龙天子，怎么可能轻易会死？怕的只是，皇上对我已经心生芥蒂、失去信任了。”所以说啊，以后遇事一定要冷静嘛。“恩……哼哼，老三他还想报复我？爷倒要看看那个酸书生能有多少能耐？”你有没有问过刘半仙这次的事会有什么后果？“难道你不知道吗？”当然不知道了，我又不学历史的，不过只是大事件略有点印象罢了。只是，我认为康师傅不会真拿你怎么样的。“康师傅？恩，爷也这么认为。而且就算有事，爷和太子、老八还有老十三、老十四都交好，虽然两个小的指望不上……不过自然还是有人会保我。”是啊，是啊，你啊，还是游山玩水去吧。这具身体，还是我来控制比较保险呐。还有‘康师傅’就是你阿玛啦。
“爷，皇上宣您进宫呢。”翌日清晨，那拉氏走进书房，见云真一宿没睡，上前来倒了杯茶给他，“爷有心事？”“嗯？哦，没有，给爷把朝服拿来吧。是谁来传的旨？可走了？”云真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很累。“还没有呢，爷要见他吗？”见云真点头，那拉氏便将传旨的太监请进书房。“王喜？怎么是你来我这儿传旨？”云真一转身，竟然看见昨夜的黑衣人、在皇上跟前伺候茶水的小太监、李德全的干儿子王喜站在身后。“回爷的话，奴才估计已经没有大碍了……谙达昨儿一脸平静，奴才几次试探他，他也没有漏出风儿说四爷有难。”王喜一脸喜色。“不可断定，李德全是个乖觉的，心里眼里也只有皇上一人。况且他又是个极谨慎的人，只怕不会轻易说真话。”王喜服侍着云真穿上朝服，见云真皱眉看他，便接话到：“奴才今儿就是谙达派遣我来传旨的，皇上见乾清宫人手不足才准了，并不是奴才自己要来的。还有，皇上也宣了大阿哥他们，到七阿哥为止呢。奴才看谙达的脸色……总之爷放心吧”“哦～～这么说，倒真的没有什么了。”
跟着王喜进了乾清宫，自大阿哥起到七阿哥全部都在座了。“胤禛恭请皇阿玛圣安，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起来罢，坐吧。”
“朕今日唤你们来，是有一件大事。前几日有人密报，说三阿哥结党营私、窥视大宝，经查证，都是三阿哥的门人陈梦雷的主意，朕已经将他绳之以法，三阿哥此次是蒙了不白之冤，以后此事大家都不必再提。”见康熙和三阿哥都向自己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云真心里‘咯噔’一声，坏了，只怕康熙对自己的印象变差了，看来下次要找机会去问问凯特，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你们如今也都越发地能干了，朕深感欣慰。今儿借着皇太后高兴（云真旁白：关皇太后什么事？），索性将朕早先计划好的事宣布了。李德全，将朕刚拟好的旨意读读。”
“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大阿哥起至七阿哥，诸皇子均谦恭有礼，孝顺成性。自成年来，屡次为皇父分忧，为此，特加封诸皇子，以示朕心。大阿哥，接旨，感念胤褆自成年以来，征战沙场，保卫我大清边关，战绩显赫，现特封大阿哥为直郡王，赏郡王顶戴花翎，另赐白银万两……（作者提示：这些话是我编的，文献不好找。我写得时候又条件简陋、时间匆忙，所以就自己乱写圣旨内容啦，请见谅)”李德全的嘴巴一直在眼前开开合合，云真感觉有些气闷，耳边‘嗡嗡嗡’地吵得厉害，恨不得要冲上去封了他的嘴。
“儿臣等谢皇父恩典，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云真麻木地与兄弟们一起跪下谢恩，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儿就不必出宫去了，同朕一起用午膳吧。”“谢皇阿玛恩典。”“罢了，各自去看看你们的额娘吧。朕还有奏折要批。”
走出乾清宫，云真偷偷地长出了一口气。此次册封，大阿哥、三阿哥受封郡王，从自己开始到七阿哥被封为贝勒。这让不管是云真还是真胤禛，都很难理解。远远地听见大阿哥和三阿哥在一处小声地嘲笑自己，云真苦笑了一下，真是很难摸透康熙大帝的各种用意。明明三阿哥结党营私证据确凿，康熙居然可以容忍他而且还用心保他。明明是自己检举有功，反而还不如一个有罪在身的阿哥。三阿哥不过比自己大了一岁，就能够受封郡王，自己却只是一个贝勒，实在令人心里郁闷。
“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进了永和宫后，云真装出一副很开心、很激动的样子。绝对不能叫德妃看出什么来，免得叫她看不起。“起来吧，坐。我已经听说了，此次能够受封贝勒，可都是皇上的恩典，以后要更用心做事，为皇父分忧。皇上说，你打小儿就素来有些喜怒不定，此次仅册封你为贝勒，也是希望你日后能收敛自己的性子。”德妃似乎也没有对‘胤禛’受封贝勒爵位，感到高兴。“儿臣知道了。没有什么事的话，儿臣告退了。还要去给太后娘娘谢恩。”德妃点了点头，云真便慌忙出去了。再呆下去，人要闷死了。康熙竟然因为轻飘飘的一句‘喜怒不定’而这样羞辱自己，看来自己这些年做的努力还不够，一定要向历史上记载的那个‘冷面王胤禛’好好学习才是。
“四哥，”刚走进慈宁宫，就听见有几个人高高兴兴地喊自己。原来是老八、老十、老十三和老十四。他们是结伴来给太后请安的。云真给太后谢了恩以后，又被太后拉着手嘱咐了几句，又赏了一大堆古玩珍宝。连在座的敏妃和荣妃都笑说，太后是把自己压箱底的家当都给四阿哥了。“四哥，你如今都是贝勒了，弟弟们还连贝子都不是呢。”老八略带羡慕地说。云真笑了笑：“我不过痴长了你们几岁罢了，等你们到我这年纪时，自然也就有册封了。”老八等人就点了点头。“四哥，咱们今儿可是非庆贺不可了，我如今也十一岁了，额娘前儿还说，准我喝酒呢。四哥，晚上咱们到你的府上聚聚。”老十四一脸的雀跃。已经娶了郭络罗氏、并且和云真做了一巷相隔的邻居的老八也卖力地附和老十四的话。云真无奈地点点头：“不过只怕今晚还轮不到我的府上，大哥、三哥他们被封为郡王，理当是他们先庆贺的。咱们还得先去给他们多祝贺几句呢。”
出了慈宁宫，跟康熙一起小心翼翼、万分拘束地用过午膳后，云真便被大阿哥请到了直郡王府上，强颜欢笑地到处接受别人对自己的恭贺与奉承，也到处去奉承别人。“四弟，你如今越发地能干了，皇阿玛器重得紧啊。”坐下后，老三阴阳怪气地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放下手中的酒杯，向云真看来。云真心里暗暗叫苦，该死的胤禛，你捅的篓子叫我来受罪。“哪里的话，大哥、三哥才真叫受皇阿玛器重呢。此次受封郡王，真该好好地喝两杯。咱们兄弟受皇父的恩典，真该好好庆贺。”云真脸皮厚厚地顺着老三的话，装出一副真的很高兴的样子说到。见实在看不出云真有什么不高兴的，也占不了云真什么便宜，三阿哥更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只好恨恨地瞪了云真一眼，连喝了三、四杯酒。云真心里顿时平静了许多，看来自己也是很有装模作样的功底的嘛，连这些人精一样的皇子都看不出来自己心里的不痛快。
回到四贝勒府后，云真遣退奴才们，一个人在浴桶里泡了许久，和真胤禛好好地总结探讨了一番。得出结论，看来三阿哥平时一副诚孝的模样很得康熙的欢心，康熙也是真的很喜欢三阿哥。这次这步棋实在走得太错了，轻举妄动果然不会收到满意的结果。“早跟你说过了，要隐忍，要收敛，要低调。”云真略带不满的说。今天他实在是太憋屈了，在直郡王府被人用眼神和暗讽的话语好好地折磨了一番，心情……实在是连郁闷二字都不能形容了。好了好了，爷知道了，再不会有下回啦。“还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兄弟，怎么背后笑我呢？都怪你，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知道了，少罗嗦，老三那个穷酸书生能有什么本事啊。反正这次就算皇上不治他的罪，他这辈子也不会有皇帝做的。“是啊，是啊，你都知道了。哼！怕的就是，如今已经给康熙留了一个‘不友爱兄弟’的小人印象啦。还要花大力气弥补呢。叫你不要轻举妄动。”恩……
见真胤禛被自己训得没话说，云真心情终于好些，在酒席上被人冷嘲热讽的憋闷心情现在也烟消云散了。看来，今晚该找个福晋享受享受，云真一脸的坏笑……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轻举妄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