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沉沉》徐某是个咸鱼

2、1

　　某医院妇产科的一间病房里，躺着一位孕妇，她的肚子很大，明显是离预产期不远了。
　　孕妇病床边趴着一个小姑娘，学生模样，正在睡觉。
　　孕妇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小姑娘睡的不深，立刻就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唔，嫂子，是不舒服吗……“
　　孕妇摇了摇头，心疼的看着小姑娘：“我在这里没什么事，音音你回家休息吧。“
　　许因摇了摇头，固执地说道：“我不，嫂子我陪着你。“
　　孕妇叹了口气，语调温柔却不容拒绝。
　　“嫂子在这里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回去吧，乖。“
　　许因了解孕妇的脾气，低低的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病房。
　　隔壁房间的一位妇人看到了，招着手叫许因：“诶，小姑娘，你过来一下。“
　　这位妇人也是很显怀的，看着也是快生了。
　　许因走过去，语气很不好。
　　“你干什么？“
　　妇人明显不在意许因的语气，拉着许因问话：“你嫂子……给孩子取名叫什么啊？“
　　许因猛地抽回手，瞪着妇人：“关你什么事？我嫂子已经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妇人因为许因的强烈反应下意识护住腹部，低下头。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看我这个样子，生了孩子也不能带着他活下去，能不能拜托你……“
　　“你还要不要脸？这种话你怎么说的出口！“
　　许因瞪着妇人，眼中快要掉下泪来。
　　她的哥哥是个风流种，外面的女人数不胜数，生了不知道多少个孩子，就连嫂子怀孕都没来看一眼，这个女人突然过来，到嫂子面前求她以后抚养自己的孩子，并透露这个孩子是她哥哥的，险些将嫂子气晕过去。
　　许因家里重男轻女，嫂子是唯一待她好的人，自然是对妇人没什么好脸色。
　　妇人将头垂得更低。
　　“我也是被骗了……他跟我说他没有结婚……“
　　许因听不下去她的话，转身欲走。
　　妇人立刻将她拉住，一下子跪了下来，许因被吓住了，就这么僵在那里。
　　“我求求你了，我这幅身子我知道的，我肯定没法带他长大，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真的求求你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母爱是真的，哀求也是真的。
　　谁又能说的清楚是谁错了。
　　许因是知道这一点的，错处不全在妇人身上。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好。“
　　-
　　许因呆呆地坐在产房外，眼睛望着某个虚空的方向。
　　嫂子……难产死了。
　　许因因为眼泪流得过多而眼睛干涩，她始终不敢相信，那么一个温柔的人，就这么离开了人世。
　　她搞不懂，嫂子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没有好报，而她的哥哥是那么混蛋，却顺风顺水衣食无忧。
　　到底是谁错了。
　　她走到刚生下来的婴儿旁，刚没几天的孩子，皱巴巴的不是很好看，因为母亲的离开，她未能及时喝上第一口母乳。
　　许因将手指放在小婴儿在空中乱舞的手中，低头又是鼻子一酸。
　　这个婴儿，叫许意。
　　许意生下来后没几天，那个妇人的孩子也出生了，妇人在麻醉药醒后不见踪影，当时条件简陋也没有太多监控，这个妇人谁也找不到。
　　“孩子的家属是谁？麻烦过来一下。“
　　许因呼了一口气，低着头站起来：“是我。“
　　“小姑娘，你是这孩子什么人啊？“
　　“我……是他姑姑。“
　　妇人生下的孩子是个男孩，许因给他起名叫许合，合意的意思。
　　两个孩子出了院，许因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她家不缺钱，在她读了高中之后她父亲觉得女孩子待在身边阴气重，就给她了个不怎么好的屋子让她搬出去。
　　许因看着两个白嫩嫩的婴儿，又想到了嫂子。
　　屋子里传来抽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