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卷一*第十一章*挨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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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理了一下事情经过，一张脸铁青。
他身上被我喷的血迹犹存，现下早已干涸，泛着铁锈般喑哑暗淡的光，我愣愣地想他为什么不施法术除去呢。从他能裂身的情景看，他应当仙力深得不见底，修为高上苍穹，只是我疑心那绯衣少年郎若真是裂身的产物，应当与他心心相连，神魂相依，我做出轻薄的动作时，他就应当有所反应，怎的他忍了呢？
“那不是裂身，是我拘了15岁的我陪着你，本想着年岁相近的孩子谈得来，想不到你却用人间的肮脏把戏。”他带了怒的声音传来。
“谁教你那时心志如此薄弱。”我亦是不甘示弱，转头就喷了回去。
不知这句话怎的刺激到了他，他竟不发一言，过了一会儿，我正寻思着要不收了这副狰狞的模样，维持地我脸部肌肉发酸。唉，真是没有吵架的天赋啊。
可是明川就像吃错药了一掉，缓缓收了一脸的惊怒，隐隐忍怒好久，终是好言好语地开口：“我那时确实心智不大坚定，可是，殿下，不要再学那些下流的东西了。”
语毕，他居高临下地赏了我一个长辈般苦口婆心的眼神。
我眼一花，将他与天宫上的牛鼻子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乖乖，这神情，这语调，敢情天下师傅一个厂家生产出来的呀。得学，得学，将来教训小辈时，一定用得上！
心中将他认为牛鼻子一流后，作为叛逆期少女的叛逆情绪再度从十万八千里外秒速回归，虽然平时我自认为心理年龄与季邕白黎差不多。十三岁的少女最烦什么，不就是师长的满脸为你好所以你不得不听吗？
于是我脱口而出：“四年一到，你管到姥姥家也管不到我。”
满脸的娇横之气若是让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估计肠子都会悔青的。
“好啊，好啊，好啊。”他的脸色终是黑如锅底了，连着说了三次“好啊”。
我继续一脸骄纵，学着纨绔们的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活脱脱就是个被宠坏的公主。是了，我本身就是公主，天生就该骄傲一些的。最好让他像当年那个牛鼻子一样被我气走才好，这样一想，我心中居然有了一丝快感，我吸食着这一丝快感，就像不食髓不知味的魔一样贪婪。
“啪啪啪”，不待我反应过来，我的左手已被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摁在空中，不着寸甲的肉掌动弹不得，任人宰割完毕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正向空气散发着可观的热度。
我一时间目瞪口呆，竟忘记了挣开他的铁掌。转眼间，令我暴动的痛感一齐涌入脑海。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被我死死抑住，不流下来。唇角也被我咬的发白，我拼命地将那些丢人的声音锁在喉咙里。
“挺有骨气的嘛。”明川不怒反笑，“行为不端，侮辱师长。
口出悖言，蔑视尊长。
骄傲蛮横，目中无人。
无法无天，逆徒敢尔”
明川每说一句，就要重重打我一掌。说到最后一句时，更是双目喷火，用了一番力气。
我开始时死命挣扎，用尽全身力气对他又踢又抓，想要挣开束缚。可是我使尽所有力气后，都无法挣开一丝一毫，更别提伤到他了。再到后来，只好厉声呼痛，泪珠儿大颗大颗地掉，绝望地在心底计算自己与这个年轻，吊儿郎当，看似好欺负，实则严厉无比的便宜小白脸师父的差距。到最后，我只能任由泪流满面，连嚎的力气都耗尽了，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身子全凭他的手吊着。
“你服是不服”他终究是心软了，高举的巴掌再也没有落在我面目全非，肿得老高，隐些破皮的左手上。同时终于松开了线左手上的禁锢。
“呼——”我虚虚地张了张嘴，软软地瘫在了地上。
明川从一旁架子翻了翻，找出一盒子外伤药，蹲下来捉出我的左手上药，我被他轻轻捏住腕骨，却仍然疼地直哈气。明川很敏锐地翻看，果然，刚才捏得太死，留下一圈淤紫的指痕。
他细细地为我上药，手法娴熟，让我的痛感降到最低。“从前也有个徒弟，被我惯得无法无天，第一次挨打，像你一样，倔地像头驴，就是不肯认错，最后打得满手血，也没有叫一声。”
“一次次的挨打，我到底是心疼她，从来落不下最后一掌，最后却养成常备伤药的习惯，也习得一手好包扎术。”
明川自嘲地笑道，为我讲述先师姐的光荣事迹。
我第一次从本体口中听到先师姐，不由地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疼痛也没有多大感觉了。
“好了。”明川呼出一口气。拍拍我的手背示意我起来，倒了一盏茶给我。一手的清凉稍稍抵去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一盏茶下去更是润了我险些嚎破的喉咙。我舒坦了不少，正想开口道谢，就被他的一方湿帕子招呼上了哭花的脸。
明川替我揩去额角的汗珠，揉着哭肿的眼睛，擦去脸上的涕泗横流的痕迹。我享受着他妥帖的照顾，心想，这是托了先师姐的福罢，先师姐，您可真是余泽深厚，改天我一定为您上香！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卷一*第十一章*挨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