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蒙德冰火录[羽枭]》雨期久

69、惩罚与嘉奖

　　还没靠近酒窖，凯亚就听到了一阵暴躁的动静。他悄悄推开门：“哥？……”
　　碰巧迪卢克把毛巾一甩丢在木桶上，转头看他，焰眸充满了不悦。
　　“你没事吧？”凯亚扫视一圈狼藉的酒窖。
　　“根本不可能刷完……”迪卢克看着这些比自己个子还高的酒桶气得发抖。
　　他的头发本就多而蓬松，此时更是凌乱不堪，不断有汗水从白皙的皮肤上滑落。
　　“父亲真的好过分！！我不就是想喝点酒……他凭什么不让我喝！我就要喝！”迪卢克说着要爬上酒桶。
　　凯亚一惊跑过去拽住他：“不快点做完的话父亲又要生气了……”
　　“做不完！”迪卢克是彻底开摆了，原地一屁股坐下。
　　“我帮你。”凯亚默默捡起旁边多余的毛巾，开始擦拭木桶。
　　“凯亚……”
　　“一起来吧，哥哥。”他对兄长露出鼓励的笑容。

　　结果克里普斯一眼就识破了两人的工作分量，把兄弟两人又批评了一顿。
　　看着兄长气呼呼地被女仆带走，凯亚正要跟上去，克里普斯叫住他，示意他来酒厅。
　　克里普斯一言不发，在操作台上简单调试出一杯饮品，递给他。
　　“这是？……”
　　克里普斯温柔地笑道：“尝尝吧，这是给你的嘉奖。”
　　凯亚喝了半杯，起初觉得是普通的果茶，随着一股别样的醇香在味蕾上姗姗来迟，他意识到什么，睁大眼睛：“这是！……”
　　“嘘。”男人手指抵在唇边，略有些孩子气地眨了眨眼，“别让你哥哥知道。”

　　结束了回味无穷的“开小灶”，凯亚刚准备回房间，突然被拐角处冒出的一只胳膊拽住——“！”
　　“你去哪了？父亲找你？”迪卢克抓着他的手，眉头紧皱，似乎还在生气。
　　要是被他知道养父还给我喝酒……
　　凯亚下意识咽了咽喉咙：“没什么……就是检查一下我刚才抄的书……”
　　“骗人，凯亚真是不会撒谎。”迪卢克一眼就识破了，鼓起脸颊，然后突然凑近——
　　凯亚被眼前猛的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却没有躲避，只是僵在原地，徒有心跳加速。
　　“我闻到了！”迪卢克双手握住他的脸，“是甜酒的味道！父亲他给你喝酒？！”
　　“没有！……你一定是闻错了！”凯亚索性破罐破摔，胡言乱语起来。
　　迪卢克这时不说话了，抿住嘴唇，直到凯亚发现他眼眶红了：“哥？……你哭了吗？”
　　“没有！”迪卢克说着，豆大的泪珠随即不给面子地砸下来。
　　“……”凯亚有些无措，他看着迪卢克委屈地坐到地上，把脸埋进弯曲的膝盖里，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
　　片刻，他有些沙哑的嗓子开口：“凯亚，我是不是很让父亲失望啊？”
　　“……”
　　刹那，凯亚眼前闪过那片刺目的火海，有个男人牵着他的手俯瞰一片美丽的庄园，随后低声对他说：“去吧，不要让我失望。”
　　那只厚重有力的手，毫无留情地将他推向另一个世界。
　　凯亚嘴角抽搐了几下，露出一个苦笑。
　　他坐到迪卢克身旁，伸手抱住了他——
　　“凯亚？……”
　　“父亲最喜欢你了，我也是。”
　　他在义兄脸上落下一吻。
　　迪卢克吸了吸鼻子，他看向凯亚手上比自己还浓重的紫色，眸光流转：“……是我不好，明明是我自己的惩罚，你帮我做了那么多……父亲奖励你是应该的。”
　　凯亚不说话，乖巧地挨在他身边。
　　“对了……那酒的味道怎么样啊？”
　　“嗯……有点甜，感觉和果汁差不多。”
　　“啊？父亲不会是拿果汁骗你的吧？”
　　“我觉得父亲只会这样骗哥哥你。”
　　“凯亚！！！”

　　爱德琳找到两个少爷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男孩们稚嫩的手十指交叠，依偎在一起熟睡着。高大的窗户里照射/进的温暖日光洒在他们脚边。
　　一切都是这么温馨美好，女仆长捂嘴掩饰了微笑，悄悄离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时，凯亚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只“晶蝶”扇动翅膀在面前徘徊。
　　紫蓝色眸光轻轻颤动，他伸出手张开，让它停在中央。
　　眉头猛的一蹙，稚嫩的皮肤破开一个血洞，随着血液漫开，“晶蝶”振翅准备离开——
　　“……”
　　男孩倏的收拢手指，看着“晶蝶”的尸体变得粉碎。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父亲。”他低声呢喃，听着身旁男孩平稳的呼吸。
　　那些粉尘很快化作飞散的冰晶，飘出窗外。
　　凯亚目送它们消失，缓缓勾起嘴角。
　　“如果，是在以前的话。”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