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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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的办公室景岐没少去，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门。
他们刚升高二，上周四开学摸底测试完，头一次卷纸不是第二天就发下来。原因也很简单——给学生增添一些紧张感。
考试成绩越晚下来，学生越会反省自己在考试时有没有什么错误。因此今天老师们才开始批卷。
景岐进门之后，发现一屋子老师都整整齐齐地对着电脑屏幕打分，办公室里只有键盘的敲击声。他犹豫自己该不该进去，但祁澜霏发现了他的到来，转过身冲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门。
青春期的孩子内心相当敏感，哪怕是校霸也一样。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祁澜霏给景岐留了面子，没点明说他是来交检讨的，只是淡淡地询问，“带来了？”
“带来了祁老师。不算标点符号五千八百字，保证达到了老师的要求。”景岐没管附近老师偷来的诧异眼光，把几张装订的整整齐齐的稿纸交到了祁澜霏手里。
祁澜霏接过，大致翻了两下，里面的内容虽然写的直白幼稚，没什么文笔，但确实能看出来是自己写的。这对一个常年不上课的校霸来讲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结果了。
“先把它留在这吧，我再看看，你先回去。”
“好的，谢谢祁老师。”景岐听完，鞠了个躬要往外走，从门口风风火火撞进来了一个人。
景岐本来就站的不稳，被这么一撞，直接摔在地上。而撞他的那个人也没好到哪去，直接坐了个屁股墩。
“哎哟谁啊不看着点...”是道甜美可爱的女声。
“你自己撞得别人，还找别人的毛病。”祁澜霏看着这个突然进来还摔在地上的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刚见面的蜘蛛精，或者说校医，络白白。
络白白听见祁澜霏的说话声，吓得没敢抬头，咽了口唾沫，掩饰性地捋了捋头发。她现在的坐姿不怎么雅观，本以为这办公室现在没什么人，没想到环顾四周，发现办公室其他老师也都在，还都好奇地往这边看。更吓人的是，刚刚她撞到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前两天在操场晕过去的那一个。
刚和祁澜霏保证完自己不害人就把前两天的受害者撞翻了，络白白马上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子后面的灰，恢复了往常洋娃娃般的形象，正经地和景岐道了个歉。看到年轻人脸上除了有一丝尽力掩藏的不满外，没有其他情绪，想来祁澜霏也没告诉他他是为什么晕的。
景岐一向大男子主义得很，不会跟女孩计较这种事情，‘哦’了一声，就转身出门了。
其他老师也把视线全都收了回去，继续批卷，络白白悄悄蹭到祁澜霏身边，一脸谄媚地说，
“祁老师，现在忙不忙啊？”
“忙着批卷，有什么事？”祁澜霏头都没从电脑屏幕上挪下来一下，淡淡地回答。看得对面一直偷偷关注这边的李老师直在心里骂不开窍。人到了年纪，就爱拉媒牵线，他也不例外。
“在这不方便说。”络白白看祁澜霏连理她的意思都没有，尴尬地笑了两声，“现在还是晚饭时间呢，你要是不吃晚饭我请你喝杯咖啡。”
“祁老师去吧，批卷不差这一天。别人化学组到现在卷纸都没录完呢，也就咱们积极。”这时连边上的白栗都忍不住了。祁澜霏能耐竟然大到可以让校霸改邪归正，她恨不得把祁澜霏的卷纸全都拿过来帮他批。
祁澜霏直觉络白白来找自己肯定不会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看了眼晚自习的安排，是别的任课老师负责看，他不去也可以，就拿上了外套，对着络白白说。“那行，走吧。”
出了教学楼没多久，看边上的人不是很密集，祁澜霏直入主题，“说吧，找我出来什么事？”
“啊？请你喝咖啡呀？”
络白白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却有点飘。她虽然活的久，但性格却意外地相当单纯，一点都藏不住情绪。
“只是喝咖啡我可回去了。卷纸还挺多的。”祁澜霏推了下眼镜，敛住眼里的一丝打趣。
“我错了祁老师，确实是有事要找你帮忙，跟妖怪有关的。”络白白看祁澜霏真的要走，马上哭丧着脸，“其实是这样的。前两天你来找我的时候，身边不是跟了一个会算命的朋友么？你能不能把他介绍给我？”
“你找他做什么？妖怪也需要算命？”
“也不是算命，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你别这么看我！是真的有一个朋友！”对上祁澜霏怀疑的眼神，络白白手脚并用地解释，
“她突然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反正突然消失不见。平时她也神出鬼没的，但是这还是头一次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我，所以我有点担心，想找你那位朋友算算位置。”
“哦，这样，我朋友今天在元相寺，你着急么？着急的话就去那里找他。”听到络白白是有正事，祁澜霏也就没耽误。
“秃驴的地盘啊？”
络白白神色有些犹豫，这一辈的和尚虽然能打的不多，但他们的经文法器实在是厉害。她咬了咬下唇，虽然不情愿，但为了朋友的下落，还是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祁老师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吧。”
“我和你一起去。”祁澜霏并不完全信任络白白，他想看看络白白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无辜。毕竟易长茕和他不一样，是真的很柔弱。
出乎祁澜霏意料，络白白没有任何抵抗情绪，反而连眼睛都亮了起来。自己面对一群和尚她还是有些打怵，但有祁澜霏这个金大腿在，看在同一学校的同事这个面子上，真出了什么事，祁澜霏也能帮自己一把。
“那太好了！”
祁澜霏给易长茕打了个电话说明来意，易长茕听了就直接同意了，但是跟祁澜霏说他还在元相寺，而且大有今晚住在那里的趋势。
祁澜霏挂了电话就带着络白白打了个车过去。
元相寺离市中心很远，且香火不盛。本地有另外一个离市区近且规模更大的寺庙，因此除非是去元相寺附近的山上玩，很少有人会特地去这里。跟司机报地址时，司机还忍不住一直在往他们两个身上打量。
快晚上了，孤男寡女要去一个庙里，处处都透着诡异。尤其是祁澜霏一直在干自己的事情，仿佛身边没有络白白这么个人，而络白白又不放弃地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祁澜霏。活脱脱一出倩女幽魂。司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目不斜视地专心开车。
等到了地方，天已经彻底黑下来，祁澜霏付了车钱，前脚刚下车关上门，出租车就‘嗖’地窜了出去。
“咳咳”络白白还没站稳，就被喷了一脸汽车尾气，不自觉地咳嗽两声。
“这人怎么回事啊？这么不讲究。”络白白抹了把脸，生气地说。
祁澜霏没回答她，而是看着眼前寺庙的大门。他向来不信鬼神，所以也从来就没来过这里，因此这地方对他来说很是陌生。现在已经过了寺庙的开放时间，两扇古朴地木门紧闭着，但祁澜霏却觉得，这门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他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纪录片看多了，把记忆和这实物混淆了。他掏出手机，准备呼叫易长茕，没等他播出号码，眼前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推门的是个小和尚，看着跟他自己差不多大，一张天生的笑脸，像弥勒佛，样子十分讨喜。看到祁澜霏，他双手合十做了个揖，“阿弥陀佛，是祁施主吧？里面请。”
小和尚领着他们进门，越往正殿方向走，络白白越暴躁，步子也不像最初那样稳当。
妖怪修行也分很多种，靠佛法修行的不是没有，但络白白是典型的野路子，还带着点邪。虽然不至于罪大恶极，但抽人精气这种事多少有点害人。这里供奉的佛家法器太多，光是走在附近都让她感觉不舒服。
小和尚直接带着他们进了正殿。这殿里供的并不是传统的释迦牟尼佛，而是地藏菩萨，按理说正殿并不是会客的地方，祁澜霏正疑惑着，就看见易长茕也在这间大殿里。易长茕正垫着个蒲团坐在佛像前，聚精会神地握着一个签筒。
听见门口传来响动，易长茕抬头看了过来，看见是祁澜霏脸上的表情顿时放松了不少，“你可算来了，我要被这个签筒烦死了。”
祁澜霏看易长茕眉心有一个‘川’，显然是皱眉太久此时还没完全退下去，“看起来很棘手？”
易长茕点了点头，转头问给祁澜霏带路的那个和尚，“云庭住持，你介意我跟他说一下你庙里发生了什么么？他超能打，说不定能帮上忙。”
那笑眯眯的和尚开口，“无妨，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元相寺的签筒前两天被人偷走了一只签。这里一共六十四只签，少了一只坎为水卦。也不知道这种大凶之签为什么还有人愿意偷。”看见主人同意了，易长茕就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祁澜霏惊讶这寺庙的住持也这么年轻，易长茕又撇了撇嘴，“这次需要占卜的范围太大了，没有头绪的事情想要算是很困难的，到现在也只算出来是条长虫干的。”
听到这儿，络白白突然出声，“长虫？！是不是一条黑蛇？”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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