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渣的自我修养》磨个上弦月

33、不入凡尘

　　他咬着唇，看向远处，努力平静下来。
　　公主一边盯着面人师傅的手工，惟妙惟肖，越看越开心，一边继续说：“听说那苏家一家人都死了，那一时间都是来银号兑钱的人啊，整天一箱一箱的银子往外拉。”
　　“那是，这银号老有钱了。”面人师傅插嘴，“听说他们掌柜家有几千里的地下金库，真是招了人眼红惹的祸端啊。”
　　“瞎说！”公主打断，不屑道，“再有钱也不过是商贾之人，还能比我家有钱，岂不是反了！”
　　面人师傅赶紧附和：“那是那是，京城里随便一个大人，也比乡下的商人有钱。姑娘说的对，以前这里人来人往可热闹了，现在，哎，没关门也差不多了。”
　　公主开心了：“师傅，再做一个面人，这位公子的模样，做的好看些。”
　　面人师傅来生意了，开心极了：“好勒，这公子已经够好看了，您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设地造啊。”
　　这马屁拍的，公主心花怒放，不觉就靠近挨近了苏沐青。
　　苏沐青：“我之前存了些散碎银子在这家银号，我去取了。”离开公主，朝银号去了。
　　***
　　苏家银号。
　　银号里两个小二，果真没什么客户。
　　看见苏沐青进来，小二过来招呼。
　　苏沐青问：“我之前存了些银子，银票丢了，现在急用，想问问能不能先取走些？”
　　“哦，您存了多少？需要多少？”小二还挺客气，态度挺好。
　　“暂用五十两。”苏沐青道。
　　“哦，数目不大，应该没问题，我叫掌柜来。”说着，小二去了后间。
　　很快，掌柜出来了，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一脸笑意，一看就是生意人。
　　掌柜还没看见苏沐青，先看见走进门来的如意了。“公主来了！”掌柜急忙过来。
　　苏沐青回头一看，果真如意跟了过来。
　　掌柜给公主施礼。“公主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令鄙号蓬荜生辉……”
　　“哟，认得我啊。”公主挺高兴，“我都没来过这条街。”
　　掌柜赔笑：“小民常在京城街市之间往来，所以常能见到公主尊驾。难得公主身份尊贵还亲民爱民，令小民万分敬仰。”
　　掌柜不愧是生意人，这嘴，抹了蜜的。
　　“亲民？哈哈，”公主被这一番夸赞，还是在苏沐青面前被人夸赞，简直飞起了。“你们人蛮好的嘛，怎么我爷爷他们说苏家都是坏人呢。哦，”她指了指旁边的苏沐青：“我家账房先生来存钱。”说着，塞给掌柜一张银票。
　　掌柜一边接过来，一边笑眯眯的眼光移过来，看苏沐青。
　　一下就愣住了。
　　苏沐青转过脸去，对公主说：“公主，不必……”
　　掌柜疑惑片刻，看看手中的银票，面露难色，对公主说：“公主，不好意思，我们不收其他银号的银票。”
　　“为什么？”
　　“额，老掌柜一直都是这么定的规矩，我们只能保证自己的银票一定兑现，不能保证别家的银票。我们也不和同行抢生意。”掌柜解释道。
　　公主撇撇嘴：“你们老掌柜都没了……”
　　“公主，我们现在的掌柜，是瑾王。”
　　“哦，对哦。”公主忽然想起来一样，“那好吧，”摘下手腕上的一只翠玉手环递给掌柜：“这个能借五百两吧？”
　　掌柜接过来，看了看：“多了。给您八百两吧。”
　　“行，给我家先生存上。”公主很爽快的说。
　　掌柜看了看苏沐青，苏沐青有点尴尬地揉揉额头。
　　公主爽朗的拍拍他：“当我借给你的，等你还得起了再给我……”
　　“还不起的话就一直呆在公主府吧。”丫鬟快嘴插言。
　　公主佯怒，还打了丫鬟一拳。主仆俩一羞一笑的欢喜。
　　掌柜开了银票，递过来给苏沐青：“先生签字。”
　　苏沐青写上“墨青”两个字。
　　掌柜看看那签名，试探的问了句：“先生哪里人？”
　　“公主府的人。”公主接过话，拉住苏沐青，“好了吧，满意了吧？”
　　苏沐青被拉着走出门。
　　掌柜看着门口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太像了啊……”急忙从下面一个隐秘的柜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银票上写着一个名字：苏沐青。
　　两个“青”字一模一样！
　　***
　　公主拉着苏沐青走出银号，一边说：“瞧人家多会说话，”来到面人摊位，面人师傅正在涂色了，惟妙惟肖，手工相当好。公主被吸引的眼睛都离不开了。
　　苏沐青对公主说：“我好像忘了东西在银号，我去拿一下。”
　　“忘了什么？”
　　“我马上回来。”苏沐青转身朝银号去。
　　***

　　银号内。
　　银号掌柜正对着两个签字纳闷，看见苏沐青走了进来。
　　苏沐青直接走到柱子后面，外面看不到的地方：“吕掌柜。”
　　掌柜急忙过来：“大少爷！真的是你！”
　　掌柜一时间激动的两眼泪花，紧紧的拉住他：“你真的没事啊，吓死我们了……昨天瑾王还派人来问你啊，陆帮主说你被御察院带走了，我们到处找你都没有音信，你怎么跟如意公主在一起……”
　　他止住掌柜的话：“我没事。你不用告诉阿瑾，他知道了，我怕他做出什么事来。我暂时没有危险，过几天有机会我就去找他了。”
　　“大少爷，如意公主可是刘将军的……你不会想要做什么傻事吧？大少爷，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千万不要……”
　　“我有分寸的。”
　　掌柜看他淡淡却坚定的语气，嗯，这就是那个风轻云淡的大少爷苏沐青，少爷安然无恙。不由得心生安慰。
　　墨青，他这个化名取的是母亲的墨姓。
　　苏沐青道：“阿瑾还好吧？”
　　掌柜点点头：“瑾王深居简出，到处在找大少爷……”
　　“阿青。”外面传来公主的声音。
　　“你到瑾王府给风千帆和路帮主捎句话。”苏沐青对掌柜耳语几句。
　　掌柜一脸疑惑。
　　“阿青，你在干嘛？”公主的声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