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张起灵抱回去养》茗一一

8、第 8 章

　　我哥在北京住院这些天，胖子来了几次，给我们带了一些生活用品。我一直没有离开医院，虽然我哥一直在思想放空，我也想寸步不离地守着他。所以病房里的景象经常就是，他在椅子上发呆，我在旁边的桌子上做题；他在床上发呆，我就坐在床尾背书。保证他一抬眼就能见到我就对了。
　　我妈也打电话过来问过了，知道只是失忆，身体的恢复情况还不错，就叮嘱等他可以出院了，就直接回家，家里还有不少他以前的东西，说不定能找回一些熟悉的感觉。
　　真等到我哥出院的时候，吴邪和胖子都来了。他和我哥打了招呼，我哥继续发呆，没有回应他，他就坐在旁边和胖子聊天。我在一边收拾行李，听着他和胖子说他们这段时间调查到的东西。
　　“哎，妹妹，你知道你家小哥以前在广西待过吗？”胖子和吴邪嘀咕了几句，试探着问我。
　　“知道，大概四年前吧。”我也没想瞒他们，反正他们下一步也要去的。
　　“小哥还真去过。”胖哥和吴邪说了一句，扭头又问我：“他从广西回来以后，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具体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放下手里的衣服：“我只知道他在广西认识了陈皮阿四，而且之前应该受了不少苦，他回来以后很长时间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和失忆无关的那种，就是对人的警惕和冷漠。”
　　吴邪看了我一眼，犹豫说道：“我们打听到，他在那边失忆后，被越南人绑去钓尸。后来被陈皮阿四带回了广西的一个小村子，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
　　我看了看对这些漠不关心的小哥，走过去拉着他的手，问他：“哥，他们说的这些，你有印象吗？？”
　　他很久没有开口，表情有些迷茫，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那你们准备下一步怎么办呢？”没办法，我只能继续问吴邪。
　　“我们可以去那个村子看一下，之前他们在那里面找到了一张照片，和我们以前去过的另一个地方有些关联，所以我们想去看看。”吴邪没有把照片给我看，估计怕吓到我。毕竟看起来像是拍了一个鬼嘛。
　　“哥，你想去吗？”我问过我哥，一会后感觉到他的手指动了动。“去看看吧。”
　　就算是要去广西，也要先回家一趟，不然家里两位太后发起飙来，我可承受不起。
　　吴邪和胖子留在北京，说还有一些事情要查，等确定后，就来长沙接我哥。
　　我带着我哥回家后，可把家里两位女士心疼坏了。之前就算是失忆，我哥也在没有这个状态下回来过。他大概还处于大脑重组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是茫然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感知很少。你就算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话，他也能漠视你。
　　在我外婆拉着他手臂哭了好久以后，他回应了一句：“你不要哭了。我没事。”
　　真的难以想象，当他一个人在外面醒来，发现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他是怎么熬过前面的混乱期的。像之前被越南人捡到去钓尸，甚至可能不是他经历过的最坏的事情。我现在真的欣慰他每天坚持锻炼，保持了身体的本能，能够让他在没有认知的情况下，也能保护好自己。
　　我带他回到他的房间：“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感觉熟悉的东西。”
　　他环顾四周，然后坐在床上。我看他又有继续发呆的迹象，本来想出去把门带上的，突然又想到：“哥，你以前有把东西放在衣柜顶上的习惯，你到时候看看上面还有没有东西吧。”
　　在确认他听到我的话后，我离开了他的房间。看到一直趴在门口的多比，不忍心，还是把它放进去了。让它去陪陪他也好。
　　晚饭是一如既往地丰盛，满满地都是我哥喜欢吃的东西。他吃得不快，好歹一直没停下。在喝了最后一碗汤后，他抬起头对我们说：“味道很好，谢谢。”
　　短短一句话又让我外婆热泪盈眶了：“你上次回来，吃完我做的饭后，说的也是这句话，你是不是想起我们了？？”
　　“我觉得味道很熟悉，很好。”
　　“你觉得熟悉就好，回来就多吃点，都是你喜欢吃的。”外婆伸手拉住他。
　　他低头看着我外婆布满邹纹的手，终是没有挣扎，任由她拉着了。
　　晚饭后，我把他拉到我房间，把他以前送给我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满满地摆了一床。
　　“都是你之前下地回来后给我带的礼物，你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他看着这些东西，表情还是很淡然，仿佛并没有什么能够勾起他的回忆。
　　突然，他眼神一动，终于伸出手，拿起了一个青铜铃铛。
　　“这个东西.......”他表情有些疑惑。“我为什么会送给你？”
　　“这个铃铛很重要吗？”
　　“我对它的感觉不太好，有些危险。”他开始皱眉。
　　“你给我的时候，说这个铃铛会让人产生幻觉。”我伸手拿过来：“但是你已经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了，这个铃铛不会发出声音的。”我抬手让他看，里面的铜舌已经没有了。
　　他的表情依然不好。
　　“好吧，你既然觉得不安全，那就把它处理掉吧。”我无奈道。
　　他没再说话，伸手把铃铛拿过去。用另一只手拿起那块散发着香味的黑色石头。“这个味道.......”
　　“熟悉吧，是禁婆的骨头，你说要送来给我帮助睡眠的。”
　　“我曾经在人的身上闻到过这个味道。”他不太确定。
　　是陈文锦吧。“活人身上有这个味道？难不成她快要变成禁婆了？？”
　　他仿佛在用力回忆些什么，突然用手按住太阳穴。
　　“又头痛了吗？想不起也不着急，不要强迫自己了。”我赶紧扶住他。他和陈文锦到底在陨玉里面看到了什么，连她身上的香味都让他大为震动。
　　他坐在地上，眼神虽然还是迷茫，但是手里拽着那块骨头不放。我掰开他的手指，把它拿了出来，还是不要让他闻这个味道比较好。
　　我把夜明珠塞在他手里，“这是你送给我玩的，现在给你放屋子里去，免得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起来看不见东西。”虽然我觉得他应该是夜视眼。但是总是不希望他一个人在黑暗里发呆。
　　看着多比像小尾巴一样跟着我哥进屋，自从我哥回家以后，多比就一直陪着他，寸步不离。我突然觉得它有点像吴邪。都是大暖男，温柔又敏感，会为你着想，给你无声的陪伴。
　　不过最近我哥的情况好了不少，眼睛里也开始有些神采了。虽然记忆依然是碎片化，但是至少没有呈现和世界隔绝的状态了。
　　所以当吴邪和我联系的时候，我放心地在机场把我哥交给了他们。
　　“哟，回家就是不一样啊，小哥的整个状态好了不少呀！”胖子走过来拍了拍我哥的肩膀。吴邪也在旁边笑得很欣慰。
　　“我就把我哥交给你们了，后面就麻烦了。”虽然我很放心他们，但是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妹妹你这话就见外了，有胖哥哥在，你就放心吧。”
　　“你就回去好好准备高考吧，说不定我们回来的时候小哥就都想起来了呢。”吴邪也在一旁帮腔。
　　我看了看我哥，他在外面始终有种紧绷感，仿佛永远蓄势待发，我摸了摸他的胳膊，让他放松下来。“哥，吴邪和胖子还是挺靠谱的，你到了广西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好吗？”虽然不可能，还是要再唠叨一次。
　　“嗯。”就算他答应了。
　　我把刻着我电话号码的事情重新挂回他脖子上，隔着衣服拍了拍吊坠：“时间差不多了，去吧，有事一定要联系我好吗？”我对吴邪说。
　　看着他们登上了去广西的飞机，我犹豫了很久，因为他们这次太凶险了，我虽然不想改变剧情，但是在不影响进程的前提下，还是想提醒他们一下。
　　“我听我哥说过，他在广西有看到和他纹身类似的人，要注意他。还有一个湖，要小心，里面有很危险的东西，如果没有准备十分充分，不要轻易下去。随身多带点食物，以防万一。”我掏出手机，给吴邪发短信。
　　几个小时以后，吴邪给我回道：“小妹妹，下次有这么重要的事情，要提前说呀！！！”
　　我倒是想，毕竟那几本原著我是十几年前看过的了，哪里能记得那么详细，特别是后面几本，因为发生的故事太紧凑，我估计有很多时间线都记混了。如果我真的给了错误的提示，让他们发生了什么意外，那我才是罪人。
　　幸好还对盘马有印象，还有塌肩膀，他们身上都有纹身。反正他们都算是危险份子，对他们保持警惕就对了。至于那个湖，我记得好像是胖子他们被虹吸吸进去后，饿了好几天才等到吴邪，然后遇到石中人，因为体力不够，我哥和胖子都身受重伤，如果不是吴邪小宇宙爆发，拼死把他们两个拖了出来，说不定盗墓笔记就完结了。所以巴乃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个敬而远之的地方。可惜它里面的张家古楼和我关心的人联系太紧密，既然是他不得不背负的命运，那么我也只能和他们一起关注着。
　　不过这些事情其实并不是我哥告诉我的，虽然我用“梦见过”这种可笑的借口搪塞了他，希望他以后恢复记忆以后不要因为这些事情来拷问我吧。我哥的威压太吓人了。
　　几天后我收到吴邪发来的一条彩信，里面是一张照片，在一个瑶寨样式的院子里，胖子在院子里和一个身着瑶族服饰的女孩子说笑，我哥坐在楼梯边发呆，吴邪的脸占据了一半的篇幅，笑得很开心。下面还有一行文字：这里挺好的，风景漂亮，人也漂亮，你哥生活过的地方，环境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