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张起灵抱回去养》茗一一

15、第 15 章

　　吴邪有问过我，要不要去给潘子上柱香。我犹豫了许久，还是拒绝了。
　　在小说中，潘子的死是我的意难平，也是我对原作者最难以原谅的怨恨。这个忠诚、坚韧又柔情的汉子，他的归宿不应该是被融入石壁中自杀而死。所以我还是在幻想，他其实是和三叔一起养老去了。
　　他的坟墓，不过是一个衣冠冢，给需要的人寄托哀思而已，像我这种拒绝承认他死亡消息的人来说，也没什么哀思可寄托的。
　　所以当吴邪他们在杭州祭奠潘子时，我和小花从北京出发前往长白山了。开车过去花了几天时间，当我重新达到二道白河时，此时的心境和十年前是天壤之别了。
　　当年我送我哥上山时，虽然不舍，但内心还算平静，因为我知道这是他必须要走的路，就好像人要喝水吃饭一样，张起灵要进青铜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十年间我看着吴邪发疯，看着他变成他曾经最不喜欢的人，看着他遍体鳞伤，拉着所有人和他一起在生死边缘试探，只为求一个彻底的解脱。
　　现在他成功了，终于完结了这个从几千年前就开始的循环阴谋。所以他现在的所有执着，就只剩我哥了。
　　我有听到过很多让他不要再去长白山冒险的言论，好不容易一切尘埃落定，他又跑去云顶天宫冒险，实在是没有必要。而且大多数人似乎不认为我哥还活着，没有人能在那样的环境里存活十年，当时的约定不过是给吴邪的一个寄托而已。
　　在我看到这个队伍最后的规模时，我确认了吴邪的决心。他应该是带着他所有的人，倾巢而出了。这种压上全部身家而完成的目标，我感受到了他的慎重，真不知道我哥从青铜门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会不会吓得又退回去。
　　在晚上吃烤羊肉的时候，吴邪他们几个在讨论着树干里发现的一个箭头，决定还是要去前面林场看看，现在的人太多了，必须得另外找一条通道进去，要是按照原路上长白山的话，半山腰上就得惊动边防。
　　“明天我们要进山去看看，你想和我们一起吗？”吴邪问清了情况，转头问我。
　　“还是不要了。”我摇了摇头，“你们也只是去探路，我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留在这里就行了，有事情还能支援你们。”
　　“要是需要你来支援的话，说明咱们几个也离死不远了。”胖子嗤笑我，“你现在的角色就是队医，知道吗？能加个血也就差不多了，难不成你还想跑到前面来打野？”
　　“胖子，你就祈祷这一路都风平浪静吧，不然有个什么事，我一定给你一个最舒爽的加血体验。”敢得罪医生，总有你好受的。
　　结果被我一语中的，他们在林场里面挖了几天木头后，决定往里面的原始森林继续进发。在7、8天后，我们接到了他们打来的卫星电话，让我们带着所有装备去和他们汇合。
　　幸好我这几年有刻意锻炼过，原始森林虽然比一般的景区山林要难走很多，但是也不是没法坚持。在半路上遇到下撤的王盟他们时，我们确认没有走错路，不过他们几个人的情况实在不好，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东西。我给了他们一些伤药，又跟上大部队，没有时间给他们好好包扎了，也不知道吴邪他们在里面是什么情况。在我们全速前进了一天后，看到了这群伤亡惨重的人。
　　我一个个看过去，他们身上什么伤口都有。抓伤、咬伤、烧伤、跌伤。就没有一个人是完好的。我赶紧忙碌起来，在他们伤口发炎之前，尽快处理好。
　　当我在吴邪的伤口里拉出第三条蚰蜒尸体时，我终于忍不住了：“你的血不是能防虫吗？为什么这玩意儿还能钻进去。”
　　“我的血时灵时不灵，不要对它报太大的希望。”吴邪有点吃痛，“你赶紧的，我现在手臂也使不上劲，你不要在小伤口上面纠结了。”
　　“你知道你身上有多少伤口吗？你背上是被什么抓伤了，这么大几条伤口。”我拿着棉签给他快速消毒，这伤口真是有点触目惊心。
　　“人面鸟呀，昨晚遇到大部队了，差点被它们消化掉。”胖子上完药后在旁边吐槽，“这么多年了，这些怪物还是不忘初心呀，见到胖爷我的神膘就亢奋，妈的，疼死老子了。”
　　“你们确定这条路是对的吗？别伤亡这么大，最后白忙活一场。”我看着现在的位置，离三圣山相当远，有点没把握这边是不是真有入口。
　　“昨天我们推测了一下，前面胖子进入地下水道的地方，东夏和蒙古有一场血战，说明那个地方的山体，对于东夏人来说非常关键。现在证明下面有一条地下水脉，一直通行至我们发现的这片全是古井的森林。而且水脉还在往地下延伸。”吴邪缓了口气，继续说：“这里离云顶天宫还极远，长白山腹地有大量水源，不需要从这里输送雨水，这条地脉一定通往地下某处东夏关键所在。这边的树林之中栖息着那么多的人面鸟，显然和地下它们的栖息地相通。”
　　“所以，既然青铜门前有那么大批量的人面鸟，他们也需要出来觅食，只要能找到它们出行的通道，应该就能达到青铜门了。”小花点了根烟，接着说。
　　我给吴邪的伤手上好夹板，打了针封闭，“所以你们准备怎么进去？你这只手最好不要用力，小心有后遗症。”
　　“我和胖子潜水进去，你跟着小花继续走陆路，看还能不能有什么发现。”吴邪活动了一下肩膀，痛得呲牙，“我们不管有没有找到路，都会出来的，你们不用担心。”
　　“实在不行就老路进去，反正都踩过一遍了，轻车熟路地还怕什么，胖爷我正好去看看当年的小鬼还在不在，胖爷我现在身上热武器多得是，看我用加特林超度他。”胖子拍了拍放在旁边的国产AK，倒是乐观得很。
　　“鬼玺你们带着，不管怎么样，你都必须走最保险的那条路。”吴邪抽了口烟，咳嗽了几声。
　　“行吧，反正我尽量把你们需要的东西全都带上。”我对他们没有办法，这几年抬病人什么的，至少把我力气练出来了，多背点东西也没什么。
　　“你知道胖爷我现在最需要什么吗，就是前几天没吃够的烤羊肉，那个大姐虽然老说要削我，但她家的烤羊肉是真好吃，哎呦，那羊腿上撒的胡椒和孜然，配着焦香的皮，真是绝了。”胖子想着想着都要流口水了。
　　在看到我拿出一整只烤羊的时候，几个人眼睛都要瞪圆了。
　　“服不服？”我用羊腿诱惑胖子。
　　“服了服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姐姐。”胖子把烤羊拿到火上去加热，嘴里还不停地跑火车。
　　“你还有闲心带这个进来？！”吴邪坐在我旁边，一脸地不可思议。
　　“你们打电话出来的时候，我们羊肉都快烤好了，收拾完东西都来不及吃，全都打包带进来了。”我给他指了指旁边的人，都在准备吃羊肉了，“正好你们经历了混战，吃点好的补补元气。”
　　“就是得补补，胖爷我昨晚受大惊了，今天起码得两条羊腿才能补上。”
　　“行行行，都是你的，吃完再走。”吴邪笑得有点无奈，也算是真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