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池》37jiojio

42、十个老婆

　　多年以后，肖和澜想起这次草原之行，脑海中闪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残阳西斜，空旷辽阔的大草原上，一湾美丽清澈的湖泊倒映着湛蓝的天空与白云，与这一番美景相和的应该是辽远的歌声和奔驰的骏马，而不是无尽的血腥与杀戮。
　　也许浇灌过鲜血的青草来年会生长的更加茂盛吧。
　　肖和澜和董方靖带着扈涸在草原上迂回，每一次双方相遇都给草原留下一批丰盛的养料，狄族奉行天生天养，死在那里哪里就是安眠之地。
　　半月过去，双方都精疲力尽，肖和澜和董方靖双方互相配合，一方诱敌一方冲锋，突袭之后马上撤离，以往狄族用来对付汉人的方式此时用到了狄族自己身上。
　　扈涸人日渐减少，也越发的疯狂，今天肖和澜和董方靖这边的人开始有伤亡。
　　这日草原上突然下起了雨，肖和澜等人找了一处洼地休息，天气骤变气温也很低，众人不敢生火，这些日子都是就着干粮打了野物直接吃生肉。肖和澜自烈焰掌练成后体内真气变成了寒气，此刻更是几乎冻僵，非夜双手拉住她的手给她梳理经脉，虽用处不大多少也能减少些痛苦。
　　肖和澜拿开非夜的手：“不要再浪费力气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与扈涸遇上，保存好体力。”
　　非夜把她紧紧搂住，搓了搓双手去捂她的脸：“这鬼地方都是什么见鬼的天气，快七月了还这么冷。”
　　肖和澜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停打颤的牙关：“扈涸没多少人了，我们商量个对策，尽快解决掉这些人。”
　　董方靖走过来坐在肖和澜对面，拉过她的手运功帮她梳理真气。
　　温和的真气缓缓抚平肖和澜体内有些不受控制的气息，温暖了她的身体。
　　肖和澜靠着非夜的胸膛，僵硬的身体慢慢缓过来：“我好多了，你也别再浪费力气了，休息一会吧。扈涸越来越沉不住气，我们的机会要来了。”
　　董方靖一只手把肖和澜的双手包住，从胸口掏出一个荷包：“还有一些肉脯，你把它吃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肖和澜问：“什么好消息？”
　　“你附耳过来。”董方靖见肖和澜不动就说，“你坐过来点，我不禁能给你挡风，还能运功给你疗伤，一人多用。”
　　非夜冷哼一声一把把董方靖的荷包抢过来，拿出肉脯喂给肖和澜：“油腔滑调的登徒子，别理他。”
　　“你爱说不说，反正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死也都死在一处。”肖和澜丝毫没有吃人嘴短的觉悟。
　　登徒子董方靖被“我们”两个字取悦了，他不顾非夜紧皱的眉头往前坐了坐：“荆壮不愧是在草原上行走了多年的，他对草原甚至比很多狄族都熟悉，他说这附近有一处水洼，上面长着一层浮草看上去和其他地方无异，人们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尤其是晚上，扈涸人现在对我们恨之入骨，见到我们的踪迹就会穷追不舍，只要我们把他们引过去，就万事大吉。”
　　肖和澜精神一震：“果真？”
　　董方靖一笑：“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也在帮我们，那处水洼是荆壮早年无意间发现的，后来因为草原上方向难以辨认他也记不清到底是在哪里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误打误撞又找到了。”
　　肖和澜手一挥：“从这里出去我就给荆壮娶十个老婆。”
　　董方靖嘴角一僵想到了当初府里的女人们：“你不如赏赐给他金银财物更合适。”
　　“这你就不懂了，”肖和澜一脸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男人们要钱干什么？银子能给你暖床还是能给你唱曲儿？还是年轻漂亮的小娘子招人喜欢，你单看各地的青楼哪有一个是生意不好的就知道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不是每个男人的理想吗，醒掌天下权我没办法让他实现，不过醉卧美人膝还是可以的，你想想每天在不同的漂亮姑娘怀里醒过来是不是美死了。”
　　董方靖道：“也不是人人都想娶很多女人的，生活还是简单舒心点的好。”
　　“男人从生到死爱好一直很单一，就是年轻漂亮的小娘子，七十老叟娶豆蔻少女的也不是没有。古人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有什么好害羞的。”
　　董方靖叹口气，他为荆壮以后要面临的生活担忧：“你见过几个男人，就这么了解男人了？我就喜欢两个人一起简简单单的生活。”
　　肖和澜看着董方靖：“想不到柱国公竟然养出你这样的孙子。”
　　柱国公一生中最为人诟病的就是于女色上不加节制，国公府为此扩建了两次，引得朝中官员屡次弹劾，不过因为柱国公一生功勋卓著，小老婆多只是私人德行问题，除了让燕国多了几条光棍之外，并无其他不妥，燕国皇帝只置之不理罢了。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出淤泥而不染？”董方靖笑道。
　　“白莲花，活的这么遗世独立，孤独吗？”
　　“内心的荒芜比孤独更可怕，你的心，在哪里？”
　　我的心被丢在了十四岁那年。现在我的胸膛里是一片荒芜的沙漠，没有绿洲和人烟，你想来吗？你敢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