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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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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依诺阿哥兴冲冲地走进赵宏兵的家,看见躺在摇篮里的小美纳,正朝着自己裂嘴甜笑,并且还舞动起一双小手小脚。依诺虽说有二个儿子,可没有一个女儿,此时见到美纳对自己撒娇,心头已是甜滋滋的。他将美纳抱在手里,高高地举起,把小美纳逗得格格格的直笑。李晓芳从橱房里走了出来:“依诺阿哥,你早啊!”
“不早了,太阳已升起一杆高了,一则来看看小美纳,二则想把阿猛阿威带回家去!”
这句话一出口,真的让李晓芳急了起来:“不行!不行!阿威和阿猛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们走。”
“你不是说一见到它们就害怕,怕的连饭也吃不下!”
“依诺阿哥!瞧你说得这话,当初我不是不了解吗!如今我知道,阿威阿猛不仅是美纳的好保姆,还是我们全家的报护神,依诺阿哥,你把阿猛阿威就送给我们吧!”李晓芳带着乞求的口吻在诉说。
“我早就将阿威阿猛送给你们了。”
“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你见过哪个傣家男子欺骗过一个女人!”
“依诺阿哥,那就真的好好谢谢你了,美纳,快给依诺阿爸笑笑!”
才半岁的小美纳似乎听懂了母亲的话语,果真对着依诺甜甜地笑了起来。
依诺又一次地将美纳高高地举起:“美纳,你可真是个小精灵,又是一个小美人。”
正在这时,赵宏兵带着一头的雾水走进了家门,他见依诺正在逗着自己的女儿,忙说:“依诺阿哥,昨晚,多亏了阿猛和阿威,要不然美纳可能成了那只老豺的美食,想十天前,我和阿芳还不愿接纳这二条大蟒蛇,不想接收阿哥你这份真情好意,真是不好意思!”
坦诚,直率的傣家阿哥说道:“宏兵啊!莫提这些,今朝我特来请你们全家到阿嘎家中去喝酒。昨天他们家里添了个小子,这可是阿芳的功劳,要不是阿芳及时赶去,这二条人命就难保了。这些年来,我们寨子里多亏有了阿芳啊!才使得这个寨子每年多添上几个娃崽,每年少走了几个人,这并不是我当着你们的面说些好听的话,这可是全寨子所有人说的真心话。今天,我是受了寨子里所有人的委托,请你们去的,倘如你们不去的话,那全寨子的乡亲可放不过我的。”
“依诺阿哥!瞧你说的这话,我阿芳自来到这里,傣家的阿爸阿妈阿哥阿姐们把我当作自家的女儿和姐妹一样,而我所做的仅仅是我应该做的。这酒我和宏兵一定去喝,因为这里就是我的家。”
依诺高兴地举起美纳:“美纳,我的小美人,咱们这就走!”说完这话,他举着美纳走向外面。被高高举起的美纳咯咯咯地笑出声来,这笑声传进大山,传进森林,传进傣家的每一个寨子。
村寨的中央有一块平整的土地,那是全寨人欢庆喜讯的地方,凡是有个节日,凡是有个喜事,人们都会聚集在这里共庆。
阿嘎的老父亲是寨子里的长辈,是个有头脸的人物,当他见到赵宏兵和李晓芳夫妇和小美纳的到来,心情十分的激动,他从桌是取过二只大碗,亲手把自家酿造的酒倒进大碗,恭恭敬敬地奉到赵宏兵和李晓芳的手上。
赵宏兵和李晓芳将酒碗高高举过头顶,然后一饮而尽。这些年来这对夫妇早已习惯了这里的风俗,他们和傣家人经常会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喝酒,腹中的酒量早已练就而成了。
阿嘎的老父把赵宏兵二人请到上宾席上,依诺的妻子依香早已把美纳抱在怀里,并且在阿芳的身边坐了下来。
赵宏兵举起酒碗大声地说着:“傣家的阿爸阿妈,傣家的兄弟姐妹,我和阿芳来到寨子已整整八个年头,这八年来,你们把我和阿芳当作是自家的儿女和兄弟姐妹一样,使我和阿芳在这里活得很开心。今天,趁这个机会,我和阿芳敬傣家的阿爸阿妈和傣家的兄弟姐妹一碗,祝汉傣两家永远亲如一家,干!”
众人纷纷地站立起来,高举酒碗,一干而尽。
赵宏兵和李晓芳又举起了酒碗,赵宏兵继续说:“这一碗酒,敬给我和阿芳及女儿美纳的好朋友,好保姆阿猛和阿威的,我们全家衷心地感谢这两个好朋友昨天保护了美纳,我和阿芳敬它俩个一碗。”
阿猛阿威一直跟随在身后,此刻它俩一左一右地守护在美纳的身边。赵宏兵和李晓芳端起酒碗来到它们的身旁,把酒碗送到阿猛阿威的嘴边,并且用手轻抚着阿猛阿威的头部和颈部。阿猛和阿威似乎听懂这话,将头伸向碗口,咕嘟咕嘟喝了个一干二净。
酒席在夜幕中结束,全寨子的男女老幼打着火把在场院上欢歌跳舞,共同庆贺这个美好的日子。阿猛和阿威也随着鼓点和歌声,扭动着身子,加入到欢庆的队伍中去。
大巴士在一阵的颠簸之后,终于来到了县城,车上的人们,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传奇般的故事,有人惊喜,有人赞叹,只有一点憾事,因为车上的好多人没有听到阿猛阿威更多更奇的事。昔日里坐这趟车的人总觉得时光特别地漫长,可今天只觉得太短太短。许多人下车后还围住赵宏兵一家人,不停地问着后来发生过什么事。
“后来的故事当然还有很多,我的女儿已经八岁了,这七年多来,阿猛和阿威同我的女儿有着很多的传奇,大家如有兴趣,以后到县中学来找我就是了。”赵宏兵同大家分手时反复说着。
来到县城后的头几天,小美纳感受到的全是新鲜,她一会儿跟母亲上医院里去看看,一会儿又上父亲的学校里去转转,很快地就相识了许多人。这里的人们也很好客,又特别地喜欢上这个活泼而又可爱,多才而又多话的小女孩。可是没有多久,美纳却感到一种苦恼,她心里越来越惦记着寨子里的依诺阿爸,依香阿妈,阿召哥哥,阿彰哥哥,还有那么多的傣家亲人。最让她牵肠挂肚的就是阿猛和阿威,她真想插上翅膀立刻飞回寨子里去。
其实这个时候,美纳的父母同样也在牵挂着依诺依香和二条大蟒蛇,可他们知道县城里有许多事要做。
一天,依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家门口。
“依诺阿哥,今你怎么有空上这里来?”赵宏兵惊奇而又急切地问道。
“阿兵!阿芳!想你们呢!乘今天到城里来买农药,过来看看你们!”美纳听到依诺阿爸的声音,连奔带跳地从屋里出来,缠在依诺的身上:“依诺阿爸。依香阿妈好吗?阿召哥哥和阿彰哥哥好吗?还有阿猛和阿威它们可好!”
“你阿妈很好,不过她整天在念叨着你这个小美纳,阿召和阿彰这两个小子比以前倒是乖了许多,天天陪着阿猛阿威,可我也知道他们也很想你。可最想你的是阿猛和阿威,这些天来它们每天蜷缩在你家的竹楼里,白天叼着你的小衣衫,晚上睡在衣衫旁,就是喂它们吃新鲜的东西,它们也不想吃。”
“它们再不吃的话,要饿死的。”
“这倒不会,不过从它们的眼里看出,它们还真想你!”
“依诺阿爸!我也好想好想它们,我真想马上回去看看它们,可爸妈不放心让我一个人回寨子里去,依诺阿爸,要不你带我回去一次,好在学校还没有开学!”美纳看了看父母,用乞求的口吻对依诺阿爸说:
“小美纳,你可是爸妈的心肝宝贝,你这一走,你阿爸阿妈可也会吃不好睡不香的。”
“可我要是不回去看看阿猛阿威,它们要是再这样下去会很不开心的,你说怎么办?”
三个大人听了这话,可真有些为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最终赵美纳用自己特有的手段征服了父母的心,尽管她的父母舍不得她远去,然而在赵宏兵和李晓芳的心上,他们可以不相信世上所有的人,也绝对相信依诺阿哥这个纯朴善良的傣家阿哥。他们同这位阿哥可不是一年二年的交情,而是生死之交。在这几年的知青生涯里,依诺阿哥曾教会宏兵怎样打猎,怎样躲避猎物的袭击。在数次最危难的时刻里,这位傣家阿哥宁可舍弃自己的生命安危,也会全力相助宏兵的。在知青大返城的时候,他愿意收养美纳,让他们夫妻回到故乡去。赵宏兵和李晓芳也就是舍不得女儿,舍不得傣家的阿哥阿嫂,这才没有回故乡,依然留在这个寨子里。
赵宏兵和李晓芳想留依诺多住上几天,可依诺摆出各种理由,坚持要早点回去。在第二天的一大早,依诺带着小美纳踏上了返乡的路程。
李晓芳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眼窝里有些酸痛,并湿润起来。赵宏兵搂着妻子,温柔而又细声地:“瞧你!女儿只不过去上三五天的工夫,再说依诺阿哥,依香阿嫂又是那么地喜欢美纳,你还又什么不放心的。”
“我也不知道,这女儿咋一离去,我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啊!女儿在身边时候,你总是嫌她的话太多,事太多。你总想清静一下,可这会儿让你清静几天,你又``````人哪,也真怪!该享福的时候不去享,享不到的时候成天的念叨。”
“谁象你这样没心没肺,一出去就是好几天,也不想着回家。”
“那个时候,我出外还不是为了你和女儿!如今我再也不会出去了,整天的搂着你抱着你,这行了吧!”
李晓芳听了这话,举起拳头轻轻地落在赵宏兵的身上,眼中闪出又甜又润的爱波,拳中击出的全是又柔又温的情浪。
此时的赵宏兵正深深地吸纳着妻子吐露出温馨的柔情,他搂着娇妻的那个胳膊迟迟不愿松开,依然紧紧地缠在李晓芳那纤细的腰肢上,这情景彷佛又回到了脉脉含情,相依相偎的那段初恋的时光之中。
而此刻的小美纳,恰似一匹脱开缰绳的马驹,似一头欢奔的小鹿,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地朝那个养育自己的山寨走去。
“阿妈!阿妈!我回来啦!阿召哥!阿彰哥!我回来啦!”
风韵依旧的依香,正在竹楼里缝补着衣衫,一阵又一阵的轻风,挟带着美纳黄莺般的叫喊声,飘进了竹楼,钻进了门缝,传到了她的耳内。依香惊喜万分,那双原本有些忧虑的双眼,一下子就闪烁出惊喜的神采,那张紧闭,颇有性感的嘴唇,忽地启开了一条缝,嘴角开裂之处,透出了打自心底里流出的笑容,笑得是如此地香甜,让人见着这位三十五岁的女性,依然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漂亮,青春依旧。
美纳的叫喊声随着山风朝山里飘去,在依诺家后面的山林里,阿召和阿彰正在砍柴,他们似乎听到这叫声,于是间两人侧耳细听。
正在山林里觅食的阿猛阿威的灵感比人类更敏感,它们听到了美纳的叫喊声,扭动起身子,朝声响之处快捷地游去。阿召阿彰也听到了美纳的叫声,跟随着阿猛阿威的身后,边叫边喊地朝家中奔去。
依香将美纳楼抱在怀中,美纳搂着依香阿妈的脖颈连连地呼唤着:“阿妈!阿妈!我好想你啊!我好想你啊!”依香那双深遂而又明亮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美纳,这双眼里充注着一股无法诉说深情的水流:“美纳,阿妈也想你,阿妈也想你!”
阿猛阿威游动的速度,并不逊于阿召阿彰的奔跑脚步,它们抢先来到竹楼,它们早已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当它们的脑袋一探进竹门,便清晰的见到了自己的小主人,尽管它们已奔袭了这么一段路,可并没有出现丝毫乏力的感觉,它们扭摆着身子,游到了美纳的身旁。美纳见到阿猛阿威伸着长长的脖子,吐出红红的信子,瞪着蓝蓝的眼睛,来回地晃动起身子,彷佛在用最美的舞姿来迎接自己。
美纳从依香阿妈的怀里滑下,两条大蟒蛇似孩子般地缠绕在美纳的身上,一会儿用额头去吻吻美纳的脸颊,一会儿用信子添添美纳的手背,一会儿又用尾巴给美纳敲背,最让人感到兴趣的是,阿猛和阿威都会用同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愿,倘若一方没有得到,定会感到不满,定会大大地表露人类吃醋的模样。美纳此可也是很兴奋,她从背包里掏出鸡蛋,巧克力豆,喂在阿猛阿威的嘴里。
三个孩子和二条蟒蛇相聚在一起,又组成了一个特别引人注目的家。依诺依香站在自家的竹楼上,望着孩子和蟒蛇,心里荡漾起一波又一波欢欣的涟漪,涌上了心头,渗进了脸颊。
晚间,一轮明月悬挂高空,银色的光线倾泻在大地上,倾泻在森林里,倾泻在草地上,倾泻在碧波荡漾的溪水中。
美纳静静地躺在月光下,阿猛和阿威一左一右依偎在美纳的身边,严成一对忠于职守的警卫战士。依香担心美纳会受凉,她放轻了脚步,来到美纳的身边双手轻轻地搂住美纳的身子,又轻轻地把她放在那张小床上,随即取过一条厚厚的毛巾被替孩子盖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美纳的额头,久久地坐在她的身边。
那二条大蟒蛇真是无可挑剔,它们跟随在依香的身后游进了里屋,依然盘据在美纳的身边。他们将头高高地昂起,时时地警惕着四周。依香抚摸着阿猛和阿威,嘴里在嘟哝,似在叮嘱,又似在关爱,这融融之情只有他们之间才能真正的明了。
夜深沉,寂寂的月色笼罩着大地,远处传过一阵啪啪的响声,紧一阵之后,渐而又稀疏起来。过了一会又寂寂无声起来。这样的响声在朗诺寨居住的人们的耳中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这里的人们从不会惊恐,惊慌,惊奇,他们一如往常那般地熟睡着,做起甜甜的美梦。
方才发生的那一阵响声,让两种人深感不安,一种是驻守在边境的武警战士,一种是越过国境的贩毒分子。在山的那一头曾发生了一次激烈的枪战。
一伙手持AK4冲锋枪的匪徒在偷渡边境时遭遇了一队巡逻兵的伏击,巡逻队虽然击退了这股匪徒,可也有数名匪徒窜进了中国的境内。据了解,这伙人是这一带常来常往的贩毒分子,他们可能带有大量的毒品进入内地,同内地的贩毒分子进行交易。
边防武警很快将这一信息传送到省公安厅,当地的公安部门接到消息后立即组织了抓捕小组,迅速赶到了朗诺寨附近。
黑沉沉的山林中,出现四个人影,他们不断地奔跑着,时而在用警觉的目光观察着四面八方。他们手持AK 4冲锋枪,腰间还悬挂着手榴弹,每人的身上还背着一个双肩大背包,包里鼓鼓的。从他们慌乱的脚步上就知道这伙人,就是境外流窜进来的毒贩者。为首的那个人叫巴莫,另外三个,一个叫昌瑞,还有两个是一对亲兄弟,兄为岩龙,弟为岩虎。这几个人对这一带的山路非常的熟悉,三钻二钻就躲过了追捕者的眼睛。巴莫拨开一堆蒿草,看了看四下,把手一挥,四个人影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
山洞,一个只有十来米深的山洞里,巴莫带着其他三人躲藏在里面,他们背倚着洞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背上的大背包早已卸下,扔在各自的脚下。过了好一阵子,那个叫昌瑞的问了起来:“大哥,咱们下一步该怎么着?”
巴莫想了一想:“总躲在这里不是个办法,这山洞虽说无人知道,可这里没吃没喝的,并不是久留之地,要是有个野狼毒蛇闯了进来,咱们也不敢放枪。我看,明天一早,咱们先出去再说,好歹寨子里有咱们的亲戚,在那里躲上几天,等风声过后,咱们再上山取货,趁机将这批货出手。这批货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到那时,我们也不必再回去了,咱们可以到香港,到美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听人说:上海,杭州,苏州的女人又年轻又漂亮,皮肤象豆腐一样,又嫩又白,轻轻地一捏,能捏出水来。”巴莫连说带比划,让那三个兴奋不已,一扫方才那种丧失胆气的神态。
“大哥,要是被警察抓住了会怎样?”才兴奋一会的人被岩虎的这句话,扫落的没精打采起来。
“要是被抓住了,那就等着挨枪子,咱们手上的这些货,枪毙个十回八回的也不算多,岩虎,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说这种丧气的话,你应该知道,干这一行的是把脑袋拎在手里的。干好一回,就可以通通快快地活上一辈子。岩虎,干这种事就得要有胆量,越是胆大越是没事。咱们今天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退路,只有往前冲,冲过去,咱们就可以做人上人,冲不过去就算活到头了,二十年后再做好汉。”
昌瑞应声说:“大哥说的对,看如今这个社会,当官的人有钱,胆大的人有钱,像我们这样的人一辈字都会受穷受苦,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闯他一闯,如今咱们已经闯过了第一关,只要再闯一关,那你岩虎,岩龙和我,都不用整天守在那个黑黑的茅屋,整日间地唉声叹气,要吃没吃,要喝没喝,晚上连一个女人也没有,这人活得有啥意思!大哥,我是跟定你了,只要咱们保住这批货,只要这批货出了手,咱们才能真正享受到做人的乐趣。”
岩龙也随着昌瑞的话意劝说自己的弟弟:“阿虎,大哥和昌瑞哥说得对,咱们只有这条路可走,别总想那些不吉利的事,要望好处去想,人才有奔头。”
巴莫看了岩虎一眼:“岩虎,别胡思乱想些什么,咱们先把这些货藏在洞里,乘天亮之际潜回寨子,各自先找个地方躲一躲。一则有个安身的地方,二则也可探探风声,好了,咱们就这样,什么时候回来取货,我会通知你们的。”
巴莫带着这伙人到洞外拣了一些枯枝蒿草,把三个大背包藏在山洞的最深处,用拣来的东西把背包掩盖好。
洞外,天空渐渐露出了微光,四个人乘着晨曦,各自从山间的小路潜回寨子。
金色的霞光透进了山林,郎诺寨里又响起了一天生活开始的钟声。几十个青壮汉子集结在一起,作为民兵队长的依诺又一次地站在队伍的前面,当地的派出所所长正在给大家布置一项任务:“昨晚,边界上发生一起枪战,有数名毒贩分子偷渡到了我们这里。为了能尽快地抓捕这些偷渡的贩毒者,有关部门命令边防武警和当地的警察民兵协同作战,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搜山行动,对这一带的山林进行全面的搜查,一定要将这些毒贩者全部抓捕。上级还指示我们,一定要将这条毒品运输通道彻底的切断,决不能让毒品从我们这里流向内地,流向海外,危害人类。流窜进来的毒贩子手中有武器,一旦遇上,能活捉的活捉,不能活捉的,死也不能放过。现在大家回去准备,半小时后出发。
一时间,寨子里的男女老少都知道了这件大事,大人们吩咐孩子不要进山,老人们把自家的儿孙看管起来,形势俨然紧张起来。
边防武警,当地的警察和民兵好几百人,把四周的山林整整地搜了三天,一无所获。在这几天,寨子里虽说来了十几个外人,可他们都和寨子里的村民有着亲戚关系,查不出什么破绽。毫无结果的收获让所有参加抓捕的人处于疲惫不堪的一种精神状态,在这种情况下,有关部门只得下令撤回。
第四天,郎诺寨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人们该怎样生活的依旧如故。种地的种地,砍柴的砍柴,孩子们该玩的玩,该笑的笑,三天前发生的事,如同一缕青烟,消失在山间。
几天的沉默让妇女们担心,让老人们担心,可感受到最寂寞的就是这些孩子,如今一切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