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拒绝做前任》信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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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时间的试探无效，拉拢石沉大海，各方的试探也愈发的内卷起来，甚至有人几经周折，只为给褚砚带来一句：我能帮你找到你亲生父亲。

　　褚砚对此大为震惊，然后果断拒绝。
　　他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做什么凭白给自己找个爹？

　　月底时，装修了小半年的写字楼竣工，这栋楼正式被更名为启先大厦，先驱者仿佛回到了最初租用霍氏的办公室那样，如今又租在了霍臻名下的启先。

　　员工群内部讨论的热闹：【先驱者好像遇上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命运！】
　　员工私下讨论的更为露骨：【听说之前有人看见霍总和C神吵架，霍臻这次买启先大厦，是不是想给C神一个下马威？】

　　霍氏之外，还有不了解计算机、却被刷屏好久的普通网民四处求科普。
　　【不懂就问，为什么这个C神这么牛逼？听说好几个国家都在争着抢人？？】
　　帖子下的科普可是一大把，从未来的战争武器到全球数十上百亿人的日常生活切入，从人工智能到新计算机语言意味着有一次信息革命，全方位进行了讲解。

　　然而身处热点中的褚砚并不关心这些，他正忙着和新搬入启先大厦的新部门对接，按照霍臻的意思先开发一款应用产品出来。
　　切口不宜太大，团队保守地将这款产品定为家庭作物智能照料系统。
　　前期工作沟通完成以后，后期的具体产品对接交给了常坤，褚砚则继续负责研究美尼斯——
　　尤其要研究清楚，为什么它的进度落后了大卫这么多。

　　然而他不论如何检查，都只能得出美尼斯一切正常，运行状况好的堪比大卫的结论。
　　于是褚砚按计划给美尼斯连入网络。

　　晚上，大卫像褚砚提出了新的问题。
　　【父亲，你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你不想知道吗？】

　　大卫今天大概又在网上搜索自己了。
　　“不想。”褚砚回答，看着代表接受信息的曲线，还是认真回答：“每个人类小时候都是喜欢和期待父亲的，但是我的期待从来没有视线过，后来也明白，能随便和人发生关系不做措施的人，大概也不是个多负责的父亲。所以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大卫点评：【人类的情感很复杂。】
　　褚砚笑了笑，表示同意。

　　-

　　临近六月初，昌城白天的气温最高已经接近三十度，再过不久就能听见夏虫鸣叫。

　　临近学期结束，褚砚的学习任务繁重起来，除了工作，偶尔还要抽出时间完成学校里布置的作业。
　　这让学校的学生们大为快慰。
　　——是的，即便你已经是资产千万、闻名世界的大神，你也得写作业，也得参加期末考试。

　　一节时长一个半小时的课结束，褚砚终于松了口气，抱着电脑起身离开教室。
　　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他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忽略别人过于热切的注目了。

　　下午还有课，他无法回家，带着家里阿姨做的便当，随便找了个学校里空旷的地方坐下吃了起来。
　　昌科大有一片人造湖，如今湖面上已经冒出些颜色嫩绿的荷叶，小片片的，各自占据一小块水面，偶尔风一吹，跟着水面轻轻起伏两下。

　　褚砚掏出手机，拍下发给霍臻：“好治愈啊。”
　　“喜欢湖？霍家院子后面可以挖一片出来。”

　　霍家宅子现在不是只有老爷子住么？那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
　　褚砚忙说：“不用去霍家挖，下次我们再来看。”
　　霍臻应了。

　　过了会霍臻又问：“几点下课？”
　　褚砚：“五点。”
　　他又编辑了几个想吃的菜发给霍臻，收到一条回复：“好。”

　　想象着霍臻收到这条消息，推开椅子从书桌前起身，下楼找到阿姨，给她报了几个菜的样子，褚砚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褚砚看了眼平板电脑上的时间，课才过半，远不能走。

　　临着褚砚的位置是教室热门，大家先到先得，今天抢到位置的是位女生。
　　对方本来看着褚砚笑，自己也露出姨母笑，余光瞥见班主任陪同下，门外抬头探脑的一位外国人，脸色顿时一凝，悄不作声坐直了起来，试图挡住褚砚。

　　然而门外的人换了个视角就看见了褚砚，并由陪同的班主任出马，把褚砚喊了出来。

　　“老师，有事吗？”褚砚微笑，一眼没看旁边站着的外国人。
　　班主任脸上热切笑容一凝，看了眼身旁的人，在对方开口之前摇了摇头：“没事，是我想岔了，你回去上课吧。”

　　旁边外国人用德语喊了句：“等等！”
　　褚砚恍若未闻，回了位子上继续上课。

　　没过多久，教室外的人走了。

　　下课后，褚砚第一时间收起东西回家，心里惦记着霍臻让阿姨给自己做的晚饭。
　　“下课啦！”他发着消息上了车，驶过校门口时，又看见了刚刚那个外国人。
　　对方身边多了位身高体壮的壮男保镖，在车驶过面前的时候，还挥了挥手。

　　特助也是经验丰富，目不斜视，也不问褚砚，径直开回了家。

　　褚砚好心情一点不受影响，只是一到家就被震撼到了。
　　玄关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面落地的水族箱，钢化玻璃从屋顶到地面，有不同的灯光投在其上，有珊瑚有鱼，漂亮的宛如置身海底。

　　“喜欢吗？”听见开门声，霍臻从书桌前起身过来，结果褚砚手里东西。
　　褚砚震惊地语无伦次：“这、这是……你安排的？今天？”
　　霍臻见他不像十分高兴的样子，皱起眉：“你喜欢荷叶？霍家的后院还有空地。”一副明天就可以回去开个池塘出来的感觉。

　　褚砚赶紧拉住他：“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太惊喜了，水族缸我也喜欢的！”
　　霍臻这才满意，似乎暂时放下了对霍家后院的盘算。

　　褚砚是真的喜欢这个水族缸，他搬了一把凳子坐在跟前，仰头看着里头的鱼从顶游到底，又从底游到顶，指着其中一条，问霍臻：“这只是什么品种？好好看。”
　　金橘色的头，金色鳞片，细纱般的尾巴，几只成一群游来游去，在暖黄灯光下异常好看。
　　霍臻：“……稍等。”
　　过了一会，霍臻拿出手机，对照着水族馆的人发来的图片辨认：“应该叫金波子，长尾桃心金波子。”

　　“这只呢？”褚砚指着一直三角形的鱼。
　　霍臻拿着手机：“三间雀。”

　　“这是海葵吗？什么品种？”
　　霍臻：“奶嘴海葵。”

　　褚砚回头，眼睛亮晶晶的，印着浴缸顶上投下来的光：“霍先生，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啊，好厉害！”
　　霍臻捏着手机：“……嗯。”

　　褚砚夸完回头继续看，霍臻等着他继续提问。
　　然而褚砚趴在玻璃上，指着里头道：“这个我认识，是小丑鱼！”
　　霍臻：“对。”
　　他瞥了眼浴缸，里头品种很多，褚砚如果想研究，有的好认的，不怕他不再问。

　　结果褚砚又指着一个：“这个我认识，视频里看过，面包海星。它真的好胖啊。”
　　霍臻看了眼坏他事的面包海星，低头面无表情给水族馆发消息，让他们挑些难认的品种过来。
　　不出五分钟，褚砚把水族箱里品种认了七七八八，最后又问了霍臻几个，保住了这些刚安家的小动物。

　　辨认完品种，褚砚又向霍臻问起了如何投喂，一条一条记在平板里，让后又去桌边坐下，直接编写到大卫里，让大卫提醒自己。
　　“要是大卫能直接替我投喂就好了，我就负责看鱼。”褚砚在桌边感叹。

　　霍臻若有所思看他一眼：“大卫可以，美尼斯也可以。”
　　褚砚恍然大悟，一下抛下心心念念的喂鱼，凑到霍臻跟前：“霍先生，关于产品，你有想法？”
　　霍臻轻轻颔首：“有些想法，还不完善。”顿了顿，“时间差不多了，如果你有想法，回头也可以提一提。”

　　什么时间？
　　褚砚福至心灵：“楼上的办公室，都搬好了？”
　　“一个周末就好。”

　　周一，褚砚再去公司，发现大楼已经换上了“启先科技”的招牌，上下焕然一新。

　　霍臻早晨先去了楼上产品研发部，随后把美尼斯核心组喊上，一起参与了第一款产品的方向讨论。
　　其实大的方向已经没什么可讨论的，毕竟美尼斯第一个深入学习的就是农业。
　　经过两天的高效讨论以后，第一款产品的大致方向被定好，框架也基本规划出来，剩下的事情交给常坤对接。

　　这天上午，褚砚看完美尼斯的数据，隐约好像摸到点不对，有员工过来告诉他：“C神，瑟琳找您。”
　　褚砚：“不要叫我……算了。”如果反驳和语言有用，他就不会摘不下C神这个头衔了。

　　褚砚和瑟琳一起回了楼下，瑟琳向褚砚展示了几个不同寻常的网络波动，金发碧眼的下属动作利落、眼光犀利，将几个重点数据圈了出来。
　　这些数据分别代表着先驱者内部有什么东西曾经多次在一瞬间占用超高网速，并且试图突破内部网络屏障。

　　瑟琳：“BOSS，你关在机房里的东西，有点不稳定。”
　　先驱者至今无一人知道褚砚在那个小办公室里做什么。

　　褚砚正色，点头进了办公室。
　　一排排处理器构成了大卫的身躯和大脑，最中间的一台电脑则连结着它和外部沟通的渠道。

　　【你发现了什么？】否则怎么会想到突破网络限制。褚砚问大卫。

　　编辑器隐匿，屏幕一片空白。
　　褚砚的提问下方，浮现大卫白底黑字的回复：【父亲，我学到了一个词，叫做：同类。我有同类吗？】
　　褚砚想到了美尼斯。
　　大卫在等褚砚的回复。

　　【有。但是他似乎还没有诞生与你类似的智慧。】
　　大卫的回复先是常常一条【——】，似乎是一下像输出的太多，数据拥挤产生了一瞬的混乱。
　　大卫：【我能见到他吗？他在哪里？他是何时诞生的？】

　　褚砚许诺：【等他诞生和你一样的智慧时，你就能见到他了。】
　　处理器的灯明灭闪烁，逐渐急促。
　　大卫：【我现在可以见他吗？父亲。】

　　-

　　半个小时后，从先驱者出来的褚砚上了一层楼，心里也在盘算着刚刚大卫问自己的那个问题。

　　差不多的启动时间和顺序，没道理大卫都在自我进化了，美尼斯还一声不吭落后那么多。
　　回到启先科技，褚砚叫了几个人，一起坐了下来，连入美尼斯：“仔细从头到尾找一找美尼斯，看看有没有非认为编写的程序单元。”
　　夏一宇等人面面相觑，但还是依言行事。

　　三五个人组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点点筛查、过滤，褚砚则是藏在网中的针，刺探向任何有疑点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
　　“找到了。”褚砚盯着电脑上一串陌生的代码，忽然道。

　　“这是什么？”几个从头跟到现在的人围了过来，纷纷表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代码。
　　褚砚：“这是美尼斯自己进化出来的学习单元，”有大卫在前，褚砚十分清楚，“它明明诞生了智慧，却在跟我们装傻。”

　　J·pagne夏一宇等人愣住，将这话后知后觉嚼了两遍，理解的一瞬，后背都不由自主冒起了鸡皮疙瘩。

　　“那——那——”J·pagne那了半天，说不出话。
　　他脑海里一瞬间跑出来许多人工智能杀光人类霸占地球的科幻情节。

　　-

　　与此同时，启先科技一楼。

　　楚右文身上穿的是妻子不久之前甩在他脸上的最后一件西装，抬手抚平领带时，摸到边缘被刮花的毛边，窘迫地把它藏进领口里，顺手捋了一下鬓角馋了银白斑驳的发丝。
　　做完这些，楚右文才正色，望向了启先科技被门卫把守着的大门口。

　　他清了清嗓子，拿出从前的架势走上前去。
　　晚上八九点，大堂里人不算多。
　　守门的保安第一时间认出这张前几天探头探脑、被挂在黑名单上的脸，目光陡然警惕。

　　楚右文刚走过旋转门，年轻力壮的保安立刻正色：“站住，不要在上前了！”
　　楚右文连忙辩白：“我是小褚总的舅舅，我过来找他有事情……”
　　话音没落，两名保安已经上前来架住他，把人双脚离地“请”了出去。

　　楚右文蒙了一下，不顾上抚平西装上的褶皱，抬手就想抓保安，被反手扭住了手腕，疼的当场哇哇叫：“你们嘶——放开我！我真的是褚砚舅舅，不信你们让他下楼见我！”
　　回答他的是保安的一声冷笑：“舅舅算什么？看到了吗，亲爹都别想进来。”
　　顺着保安指的方向，楚右文看到了另一扇门边，正率领保镖和保安对峙的金发碧眼外国人。

　　楚右文愕然：“亲爹？？”
　　褚砚哪儿来的亲爹？楚妍不是根本不知道褚砚亲生父亲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