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之神》幻影飞舞

5、人间游荡（四）

　　送至官府，三人才了解到，这两个毛贼不仅偷盗钱财，还拐卖贫苦人家的小姑娘。最近两个月，已经有十几户人家报官，可是苦于没有线索。没想到，他们三个歪打正着，抓住了他们。
　　明明是小孩，但却比捕快还靠谱。知县秋成想把他们招至为他效力，便开口问道：“小朋友，你们哪里人氏，看着不像本县人哪？”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用眼神相互推脱一会后，故澈作揖回答道：“知县大人，我们三人从小相依为命，一直漂泊着，我们也不知道来自何方？”
　　秋成心喜，觉得有希望，便继续问：“本县依山靠水，蔬果富饶，民风淳朴，车马如流，是交通要塞，你们愿不愿在此定居，本官可以任命你们为官差，保你们衣食无忧。”
　　百画心动了，刚刚被夸的心花怒放，她觉得，在这里过一段时间应该也不错，反正距离一个月还有十几天呢。
　　她刚挺直身体，笑靥如花，还没开口，就看到昭齐凌厉严肃的眼神，在她眼里，如冷冽而锋利的飞刀一般。
　　昭齐的眼神吓到她了。
　　她不再看昭齐，转头并低下去，目光紧紧地黏着地面，如果昭齐看她一眼，就可以看着这位小姑娘微微撇着的双唇和额前不断飞动的碎发。
　　故澈和知县大人聊着，昭齐觉得无聊，但是还得维持正正经经的姿势。他灵机一动，灵魂出窍。
　　他的灵魂走到百画的身边，蹲在她身边，双手托腮，看着她。
　　盯了一会，才发觉百画的不对劲。
　　昭齐的手比划几下，百画也灵魂出窍了。
　　他温柔地开口：“咋了，这是？”
　　百画看着地面，不敢看他，语气中带着一两分不安：“没事没事。”
　　相处了十几天，直觉告诉昭齐，百画不对劲，他的双手牵起她的手，安慰道：“说吧，我在这，现在可以保护你。”
　　百画突然哭了起来，说：“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好吓人。”
　　原来，不是别人，是他。
　　父亲昭袁告诉他，将领是征战四方的主心骨，一个好的将领，应该具备不怒自威、杀伐果断的气势与威严，而眼神是关键。
　　绝情坚定而冷酷的眼神，未战而挫敌方信念。
　　信念是军心重要的一环，信念散了，谈何胜仗。
　　他练了有三四个月了，但是还没有悟到法门。他能展现这种眼神，可是他把握不好火候，所以刚刚误伤了她。
　　她的眼泪让他心疼，让他自责。
　　他将她拉近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拿出他哄妹妹的耐心与柔软，安慰她：“百画，别怕，那是对坏人的，百画这么乖，这么好，我怎么舍得用那种眼神看你呢？都怪我还没控制好，该打！”说罢，便手扬起来，朝眼睛掌去。可惜是灵魂，并没有什么实质伤害。
　　他接着说：“百画，等这个审问结束后，我再严厉自惩，女孩子哭起来很伤神，而且你是龙，哭对你的修为伤害特别大，别哭了好不好？”
　　“恩，好。”百画的眼泪终于止住了。
　　昭齐伸手想抹除她脸上的泪痕，刚伸到半空，却在半空停了一会，然后放下。
　　百画的男女之别意识还不足，可是昭齐懂。
　　他可以欺骗自己，之前与百画的种种接触哥哥也能做，可是，女孩子的脸，只有她心仪的男子才可以触摸。她还小，并不懂，自己不可以趁人之危。
　　百画用手擦干眼泪，说：“昭齐哥哥，你刚才的眼神好厉害啊。”
　　昭齐被她逗笑了，不久还被他吓哭了，现在却夸。
　　暗喜，他想装作整理衣衫的模样，可是他发现，灵魂的衣衫根本摸不到，于是，他挺直自己的背，将双手背在身后，略带骄傲地说：“是吗，我觉得还好啊。”
　　她点点头，说：“真的很厉害，很吓人。”
　　“好，我知道了。”
　　所幸，秋成从头至尾都没有问过他俩。直至审问结束，两个人才回到躯体。
　　刚走出衙门，百画收到了五哥的千里传音，说百年一次的龙族盛会还有半个月就开始了，让她尽快返回碧海。
　　于是，三人决定，就此分别。
　　百画想先把昭齐送至极北之地，再回碧海。
　　回去的路上，百画絮絮叨叨地给昭齐介绍龙族盛会。龙族盛会，是龙族内部的聚会，举办一个月之久，热闹繁华。可是，这是龙族内部的聚会，不允许外界人员参加，交情再好也不行。
　　所以，昭齐没有资格参加。
　　此次分别，估计她的父王近期内不会让她出来了，而他的父亲，估计也会对他更加严格吧。
　　两个人，都不想提。
　　将他送至家门口，她却有点不舍得，紧紧地抱着他，留恋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说：“昭齐哥哥，保重。”
　　“再见，你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