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霖》易见希

19、我不上幼儿园

　　“起床啦，今天要上幼儿园哦。”顾妈妈轻轻拍着小顾郁霖的脸。
　　小顾掖着被子哼哼唧唧，整张脸皱巴巴的。
　　顾妈妈现在还处于非常有母爱的阶段，对于喊小顾郁霖起床一事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她帮小家伙穿好了衣服，又把他推进了洗手问。
　　“动作快一点，别迟到了。”顾妈妈在外面给他收拾东西，不急不慢地催促。
　　小顾郁霖抬眼仔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比昨天又靓了不少。
　　他是整个中班最酷的崽！4岁的小顾郁霖冷酷地想着。
　　“小顾，快进去吧。”张老师站在幼儿园门口，笑眯眯的。
　　“好的，张老师。”小顾郁霖继续保持面上的冷酷以维持他的靓仔风度。
　　小家伙踏着步伐进了教室，里面是一片乱哄哄的景象。其中最为显眼的是梁小诺，正被柏瑞楠追得满屋跑，表情和语言管理都十分混乱：“呜呼~来抓我呀哈哈哈……哦吼~”
　　嗤，愚蠢的女人。
　　小顾郁霖对于这种程度的吵闹，一向是置之不理的。奈何梁小诺实在是魔音绕梁，三日不绝，小顾按着自己抽搐的眼角回了自己的座位。
　　嗬，又是无聊的一天。小顾深觉自己的高冷成熟和周围的屁崽子格格不入，所以十分伤悲春秋。
　　“小朋友们快坐好，老师给你们介绍一个新的小伙伴。”梦梦老师拎着个扎着“冲天炮”的小女孩，笑意盈盈：“程锦，向大家介绍下自己吧。”
　　“冲天炮”眼眶通红，显然是刚刚大哭过一番。此时众目睽睽，已经憋回去的泪珠子隐隐有又蹦出来的趋势。
　　几个字在嘴边转了个圈，“冲天炮”才半哭半喊介绍自己：“我听程锦，今年四岁。”
　　这估计又是金太阳幼儿园童心中班又一朵奇葩娃娃。
　　小顾倒觉得这程小锦有点意思，尤其是那束冲天炮，看起来怪好玩的。
　　小顾郁霖按住了蠢蠢欲动拨弄“冲天炮”的手，自然地向梦梦老师推荐自己：“老师，让新同学和我坐吧，我懂得多，带她融入集体。”
　　接下来一切都顺其自然，小顾同学喜得一枚新同桌。
　　这枚新同桌似乎是有点内向，放好了幼教课本就端正地坐着，倒是安静的很。一向高冷的小顾却有点不习惯，没话找话：“你叫什么呀？ ”
　　对此，程锦慢吞吞地答：“程锦，刚刚说过的。”
　　“哦。”小顾丧气地应了声。
　　找话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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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妈妈例行公事接儿子回家，结果见儿子是满脸魂不守舍：“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蔫了的小顾摇摇头：“没有。”今天没有碰到程小锦的冲天炮，也不知道她明天还扎不扎。
　　小顾觉得万事都要靠自己，与其等别人给出机会，不如自己自力更生。
　　自力更生的小顾问他妈：“我能留个长头发扎小揪揪吗？”
　　顾妈妈嘴角抽搐两下，看着小顾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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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我们要恭喜预学家顾小朋友，因为他出口成真。
　　第二天，程小锦真的没有扎小揪揪。
　　顾小朋友直直盯着程小锦的头发，
　　为什么要扎马尾了！冲天炮不是更可爱吗？
　　年幼的他眼中泛起无尽悲痛：为什么？！
　　小家伙无精打采，心中空空，眼里没有了光。
　　小顾不死心，他在寻找一个机会。要么自己冒着被自己“温柔老妈”打死的危险留上一个，要么一定要碰到程小锦头上这个。
　　呐，机会这就来了嘛。
　　金太阳幼儿园每天都有午睡，睡前会发放一瓶草莓牛奶。小顾对它的兴趣不大，只想让它派上另一个用场。他挤到了程小锦的旁边，小声说：“我把这瓶牛奶给你，你扎个小揪揪给我摸一下好不好？”
　　因为声音不大，显得小顾怂哒哒的。
　　程小锦满腹疑惑，奶声奶气地拖着声调：“为——什么呀？”
　　“因为，”小顾黑亮水润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憋出来一句：“你的小揪揪看起来很好玩。”
　　程小锦是个乖小孩，自然是喜欢喝草莓牛奶的。听着一番商量她其实也挺犹豫，但觉得要是让小顾没有牛奶喝，她会很过意不去。
　　程小锦的脑仁想得很疼，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那我扎个小揪揪给你摸一下，我只要喝你一口牛奶。”
　　小孩子的世界嘛，很是单纯简单。小顾也忘了管男女有别之类，忙不迭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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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儿园只负责午睡，不大顾忌男女混寝。程小锦是新来的，床和小顾的挨得很近。
　　这很方便小顾做事。
　　待监督的张老师去上厕所之际，两位小崽子立刻就展开了行动。然而，半刻后，程小锦苦哈哈：“我好像忘记怎么扎了。”
　　小顾心急如焚乱投医：“我试试。”小家伙手脚并用攀上了程小锦的床。
　　捏着橡皮筋，两眼一抹黑的小顾东抓抓西摸摸，总算凑齐了一把头发。他将皮筋绕着头发绑了几个来回，“冲天炮”才缓缓露了点影子。
　　小顾欣慰地看着勉强成型的小辫儿，来回对着得意的成品摸了好几下。
　　真爽。
　　“顾郁霖！还在干什么？！快点回去睡觉。”张老师怕吵醒其他小朋友，只能走近了小声呵斥。
　　小顾灰溜溜爬回自己床上了。
　　反正，这波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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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顾崽子和程小锦的友情蒸蒸日上时，又有一桩喜讯传来：程小锦的新家快搬好了，就在小顾隔壁。
　　小顾又喜又气：“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程小锦委屈巴巴：“我也不知道我们是邻居，之前都没人带我去过的。”
　　不管怎么说，这总归是件好事。
　　五月，程小锦搬进了新家。
　　六月，中班举行了期末考。
　　考试也算不得大事，难易程度大概是考查智障那层的，让大多数小朋友都写的畅通无阻，一路绿灯。
　　小班是没有考试的，小朋友们能看懂题干就不错了。所以中班的大家都是第一次考试，还挺紧张。
　　比如小顾“英雄”，拿到试卷后英勇地哭了。
　　哭的倒也不算大声，小顾尚给自己存了几分男子汉的气慨，但梦梦老师还是听见了，过来询问情况。
　　小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会写名字。”
　　梦梦老师一看：哦吼，姓名栏果然是空着的。
　　顾、郁、霖。这三个字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确实不算简单。梦梦老师问清了缘由，心下稍安：“那我替你写吧。”
　　“那不行！”小顾泪眼朦胧地回绝：“这样做整张卷子就不全是我写的了，得了一百分也不是我应得的了。”
　　小屁孩什么破逻辑，梦梦老师想抽他。
　　作为一名优秀的幼教，最重要的就是耐心。梦梦老师几次深呼吸，再好声好气和他说：“那我们先写个顾一好不好？到时候我会单独发卷给你，不和别人弄混。顾一你会写吗？”
　　小顾如小鸡捣蒜般点了头。
　　梦梦老师吁一口气，摸摸他的脑袋：“那你快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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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当时真的笑死我了……就写不出来个名字，你居然哭得满教室都回头看。”我乐得满脸通红。
　　“我劝你赶紧闭上嘴，不然我真要给你点教训。”顾郁霖被翻旧账，还是一堆黑历史，脸黑得不行。
　　“怎么教训我啊？”我边乐边问。
　　他淡定起身，把我打横抱起，往卧室走：“让你哭着跟我道歉，说你知道错了。”
　　扑棱。
　　【拉灯】
　　白日宣淫。

作者有话说

　　反正我觉得小顾挺可爱的，就是有点傻